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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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笑這個,我是説唐代後宮有兩個名份可笑。一個叫‘答應,,一個叫‘常在’。”
“你是想讓人家答應你幹活吧?雷都不着家了‘經常不在,,我是‘死不答應,,一輩子也不跟你一起‘誥’房子。”
“蓋房子,我在信裏都跟你説了。”
“誰知道你説的是真事啊。也不想想,人家林黛玉拿的是花鋤。拿鐵鍬就不能算是《紅樓夢》了。”
“是啊,誰喜歡真龍呢。”至此以後英兒就自稱葉(四川音:shai)公主了。
“愚公啊,愚公。”英兒看着我挖山就在邊上説。
“智更都瘦的。”這時候我才意識到,她的胳膊確實很細。
小滑輪嘎吱嘎吱響着,一桶一桶沙石沿着我裝的索道升起來,英兒從吊鈎上把桶摘下來,晃一晃倒進我的“魚池”裏。我讓英兒戴上手套,別把手磨壞了。
英兒説:“沒事,反正跟着你也沒好。”
“我會把這些收拾好的。”我詞不搭意,指着一地散亂的物件説。
“你一走我就把這些給扔了。”黃昏的光在樹影后驟然明亮起來,這些沙石是我準備回來以後在門口做大平台用的。我要修一條灰石板的小路和台階,一個好看的浴室。
我要做兩個台階給你們,上面用石片鑲着畫——我們未來的房子。
彩票(五)上午下了雨,綠蔭谷霧氣濛濛。我把那些鋸好的柴,都拖下山來,把昨天夜裏的柴灰撒在柴柵附近,泥濘的小路上。我在伊麗沙白的園子裏做這件事,就聽見英兒在屋裏叫:“顧城。”
“幹嗎?”
“你快來。”她説。
“什麼事啊。”我有點不情願地在鐵線草上擦着鞋上的泥。雨靴有點小,下來不太容易。
“可能是好事。”
“是結婚嗎?”我説,等着她下邊的話。她一定會説發昏吧,可她沒有吭氣,我有點意外。轉過門廳,發現她正在廚房裏,看一個紙片。餐刀放在一邊,白麪包上抹了果醬。
“是結婚證嗎?”我又跟了一句。
“是麪包裏的。”她説。她拿給我看,那張紙牌大小的紙片。上面畫着一輛汽車,還是吉普呢,下邊寫着四萬新幣。
“你可能中彩了,這麪包吃得值。”英兒一來就學會了買彩票,趴在櫃枱上填那些數字。你也在那幫她,每次都要半天。我遠遠的站着,看大門外的海。英兒填完彩票總是很高興,走過我身邊的時候就説:“看給氣的。”上了汽車,我的氣
也沒太好過來。
“彆氣了。”她説。
“我要贏了先給你娶媳婦,連房子一起娶。”
“我才不氣呢。我不買就能贏,穩贏,填個數碼就贏。”
“贏多少?”
“兩塊。”
“好象是真的。”英兒吃完飯在客廳裏翻字典。
“上邊寫的是錢或者汽車。”
“可以拉着你爹轉一大圈。”英兒看我一眼,並不回嘴。她不太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可是我知道她的小腦筋在不停地轉。
“你去問問雷吧,或者利斯。”我給她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