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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開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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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亮了,繯蘿兩眼紅腫在前面走着,齊弈默默跟在後面。回到家,繯蘿立刻回到屋子躺下,齊弈在塌前站了一會兒,見她始終閉着眼睛對自己不理不睬,囁嚅半天終於還是什麼也沒説出來了。

連着兩天,繯蘿幾乎沒吃沒喝。她依然做飯、洗衣服、幹家務,陪着齊母領。齊母眼睛看不見,不知道繯蘿一直沒吃飯,而齊大金、齊弈上午去郡衙,晚上才回來,也沒有發現。齊弈回到家,總是小心翼翼的觀察繯蘿,看她臉和緩沒有,想等她氣消了在好好求饒。卻見她臉越來越蒼白,神情越來越萎靡。於是第三天,他特意午時回家,回來的路上還順道在一家酒館買了紅燒肘子帶回來。

繯蘿依然不理他,中午吃飯的時候,齊弈見她不但沒有動那盤紅燒肘子,其他的飯菜幾乎也動都沒動,只是藉故在廚房忙着。

齊母絮絮叨叨的訓斥着齊弈,説他不該買肘子,就算是買也應該在父親在的時候大家一起吃。齊弈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心不在焉的一直往廚房看,搜尋着繯蘿的身影。

他也吃不下去,好不容易等母親吃完了,就急忙來到廚房,卻見繯蘿已經回到她自己的屋子了,他上前推推門,裏面拴上了。齊弈輕聲叫:“蘿兒…你吃點東西吧…”裏面沒有人回答,齊弈無法,只好先回來收拾飯桌。服侍母親午睡。齊母也覺得奇怪:“蘿兒這孩子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這幾天覺得沒打采的,話也少了。”齊弈含糊的答着:“不知道…我一會兒問問她。”整整一下午,齊弈守在廚房繯蘿門外,一直沒見繯蘿出來,真的有點急了。敲門卻始終敲不開,只好來求母親:“母親,您去看看吧…蘿兒好像不舒服,也敲不開門。”齊母急忙由齊弈扶着過來,伸手使勁拍拍門:“蘿兒,蘿兒,開開門。”馬上,繯蘿過來開門,齊母伸着手摸索着:“蘿兒,你怎麼了?”齊弈已經叫起來:“蘿兒!你…你怎麼臉都腫了…你到底哪裏難受?”齊母嚇了一跳:“弈兒,快去請個大夫!”繯蘿有氣無力的攔着:“別…別去!我…就是渾身沒勁,躺一會兒就好了。”她對齊母道。

齊母着急的摸索着她的臉:“弈兒,她的臉很難看麼?”齊弈一手扶着母親,一手去拉繯蘿的手:“蘿兒…你吃點東西吧。”繯蘿依然不理他,對齊母道:“母親…孩兒想再睡會兒。”齊母摸着她的臉,喃喃道:“倒是不燙…你快躺下吧,有沒有地方覺疼痛?”繯蘿道:“沒有,母親,可能是晚上沒睡好,現在只是想睡覺。母親你回屋吧,孩兒躺會兒就沒事了。”

“那你躺着,我在這裏坐一會兒。”齊母道,齊弈扶着往屋裏走,她的手還抓着繯蘿的胳膊。

繯蘿無法,只得進來,喃喃道:“母親…”齊母坐在塌邊,往下拉着她:“你快躺下!你是不是沒勁?”又對齊弈道:“弈兒,扶蘿兒躺下!”齊弈伸手想扶繯蘿,繯蘿一甩手將他甩,咬着嘴自己躺下,看着齊母擔心的臉龐,眼裏突然就出淚來。她死命咬着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一隻手使勁捂住嘴,另一隻手抓着齊母放在她腮邊的手。眼淚順着眼角到耳朵,再落到枕上,順着木枕到榻上,一會兒,枕下一片全都濕了。齊弈心痛至極的看着她痛苦的模樣,也是淚滿面了。

繯蘿病了,齊母親自照顧她,喂湯喂水的,繯蘿看着瞎眼的母親如此勞累,於心不忍,躺了一天就爬起來,不敢再絕食,就吃了些東西,有了力氣。在母親面前也是有意多説些話,儘量表現出輕鬆自在,和以前一個樣。她只是依然不理齊弈,不言不語的連看也不看他。

齊弈在衙門也是心不在焉,渾身沒勁。夜羽等人也看出來了,問了好幾遍,齊弈只是搪

丁辰自從上次莫名其妙被齊弈扔在後院,又聽了夜羽的話後,總是自己琢磨。擺出一副深思的神情,不過他也是個心細的人,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哪裏不對又説不上來,就想着什麼時候問問齊弈。

這天,齊弈一個人在後院台階上坐着。丁辰就過來坐他旁邊:“齊弈,你這幾天怎麼了?神不振的?”齊弈搖搖頭:“沒事。”丁辰歪着頭看着他:“你真沒事?我怎麼覺着你像是碰着大難題似的?”

“沒有…真沒事。”齊弈有氣無力的答着。

丁辰看他不願意説,只好不問了,轉而問道:“蘿兒呢?怎麼這幾天也不見他的人影?”齊弈咬住嘴,半天才道:“她…在家…”

“他怎麼了?生病了?怎麼不來衙門了?”齊弈終於看向他:“你…找她有事?”

“沒事,就是長時間沒見他,怪惦記的。”丁辰心無城府的説。

他的話到了齊弈耳朵裏卻是另外一個意思了:“你幹嘛?沒事惦記她幹嘛?”丁辰被他嚴肅的表情逗笑了:“怎麼了?我不能惦記他?”齊弈這些天積聚的火氣終於爆發了,一縱身躍起,兩眼血紅看着他,大喊道:“不能!不能!蘿兒是我的!她是我的!”丁辰完全嚇呆了,看着他張口結舌説不出話來。齊弈繼續衝着他怒叫:“蘿兒是我的!”轉身跑了。

丁辰緩緩站起來,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覺靈光一閃,有點明白了。

齊弈怒氣衝衝跑回家,一路上都在想一定要跟繯蘿説清楚!不能在這樣了!我受不了了!

到了家,先到齊母屋子看,見母親在屋子裏面摸索着做鞋,於是鼓足勇氣來到繯蘿的屋子,為了不讓聲音傳出來,還將廚房的門關上,進來看繯蘿果然在屋裏,又將她屋子的門關上。繯蘿抬頭看是他,並不理會,依然埋頭幹自己的。

齊弈深口氣,上前道:“蘿兒!我…我給你認錯!以後絕不會在搭理玉扇樓的人!看都不看她們一眼!你…你饒了我吧。別這樣不理我…我真的受不了。”繯蘿不抬頭不吭聲,就是不理。齊弈急了,伸手將她拉起來使勁抱在懷裏:“蘿兒!你跟我説説話!我受不了你這樣…”繯蘿的聲音冷冷的:“放開我。”

“不放!除非你不生氣了!”繯蘿也不掙扎,也不大怒,冷冷道:“放開我!我嫌髒!”齊弈大驚的放開她,繯蘿冷冷的眼睛看着他:“今兒摸了我一下臉你都嫌髒,你現在抱過安心,我也嫌髒!”齊弈急得滿臉通紅:“我沒抱她!”

“我看見了!”繯蘿厲聲道:“你們倆抱着!她親你、摸你。你動都不動!”齊弈被她冷冷的好似冰霜的眼神打的幾乎站不住,她冰冷的聲音、厭棄的話語讓他無地自容,痛不生!踉蹌着退了出去。

晚上,齊弈沒有回家,呆在郡衙後院發呆。夜羽早就覺得他不對了,等所有人都走了,就過來坐他旁邊問:“齊弈,是不是跟蘿兒吵架了?”齊弈半天轉頭看他:“夜羽,你有沒有酒?我想喝酒。”夜羽看他這樣,只怕是什麼也不會説,不過喝了酒就不一樣了。於是嘆口氣,出來到酒館打了酒,又買了些菜,回來陪齊弈喝起來。

借酒澆愁愁更愁,齊弈越喝越鬱悶,夜羽的問話也不回答,只是不停的説:“我錯了…我沒碰她…我討厭安心。”夜羽聽見安心的名字,怔了怔,立刻就然大怒了,心想肯定是安心使了什麼壞,才讓齊弈這樣難受!此事肯定牽涉繯蘿,不然齊弈不會這樣悲慘!

齊弈一會兒就喝醉了,趴在桌上只是叫着‘蘿兒’的名字。夜羽扶他到自己的榻上睡了,就氣沖沖來到玉扇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