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第二十八章物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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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君若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看似簡單的家常問題，會叫年麼麼瞬間變了臉。她見狀不由奇道:“年麼麼，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他們…”年麼麼此刻已經理清了思緒，鎮定道:“啊，哦，沒，沒什麼。”言辭卻顯得有些閃爍。

“沒什麼？”君若見她如此，鋭的察覺到她似乎在言又止什麼，遂再沒有什麼吃東西的心思了，索放下筷子的追問道:“沒什麼的話，你倒是説説看，厚照他們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呃…”年麼麼被君若的樣子搞得有些不自在，她怎麼也沒想到君若會那麼快就詢問起這些，事情。猶豫了半天，知道瞞不過去，年麼麼只得嘆道:“回娘娘的話，太子殿下自幼聰慧，學任何東西都非常之快，皇上都時常誇獎稱讚他。那位張皇后也十分寵愛他，因此，只是…”這只是了老半天，年麼麼竟就有些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了。原因不外呼是太子朱厚照的情況實在是太…更實在不是他們做下人的好隨意評價的！

君若聞言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卻旋即鬆開了。因為還算清楚這段歷史的君若，怎麼會沒猜到年麼麼想要表達的是什麼呢？只是對此，她除了覺得無奈遺憾之外，實在是無力再説些什麼了----誰讓當年地她那麼早就離開了。導致她本無法親自撫養朱厚照去影響他的成長道路…如今，朱厚照儼然已經變成了歷史上的那個太子，未來的正德…唉，只能嘆，造化人，造化人啊！

不過，這件事同時又一次的印證了，歷史是不可能隨意更改的…

不可更改。不可更改，唉…好吧，既然已經到了無法改變的地步，那就只能裝傻充愣了“行了，別吐吐了。太子的事我多少有點耳聞，不為難你了。那你説説其他人吧。”君若心裏想着，口上便轉移了話題。

本以為如此一來就無須為難年麼麼説出朱厚照那小子地劣跡，對年麼麼是種解。哪知年麼麼聽君若這般發問，是未顯有任何輕鬆狀態的説道:“娘娘該還記得，您當年難產時所生的是對龍鳳胎，皇上便為小公主取名永福。是為永遠幸福。公主如今十一歲，是個非常可愛，粉雕玉琢的孩子。”只可惜她最親近的人是現在那個張皇后，她並不知道她自己的母親其實不是那個人。當然，這是年麼麼心裏的話。並沒敢説出來。

君若不知道年麼麼心裏的這些想法。

“永福。永遠幸福”只是自顧自喃喃的重複着這個名字，顯得很滿意。而後才繼續發問道:“好名字啊！那小皇子叫什麼名字？現在也十一歲了吧？他們兄妹既是龍鳳胎，就該很相像吧？”君若完全沉浸在自己地思路當中…絲毫沒有發現面上年麼麼的為難與不對之處。

而年麼麼聽君若這般連續不斷的問話，忍不住的了口口水。其實年麼麼早就知道君若既然回來了就遲早都會問到這些事情，只是沒想到會那麼早，還是般不打破沙鍋問到底是就不放放過她地態度！因此這會年麼麼也只能鼓起勇氣接着實話實説道:“回娘娘，二皇子皇上為他取名為朱厚煒，確實與永福公主長得很想像。不過…”可這叫她怎麼説呢？實在是難以啓齒啊！那畢竟是君若…

“不過？不過什麼？年麼麼，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樣彆扭？”君若見年麼麼停頓，不覺疑問道。這年麼麼也真是的，問個話答的那麼吐沒效率，完全不象她平的作風啊！當然這也怪她回到現代時只顧着朱佑樘的事，都忘了查查她孩子們地訊息，不然也不需要那麼麻煩一一詢問了。

年麼麼被君若這麼一催促，終於一個咬牙地將不想説也得説地話一口氣全説了出來:“不過，二皇子早已夭折，皇上當年就將他追封為了蔚悼王！另外還有太康公主，太康公主她早在弘治十一年的時候便因病去世了…”年麼麼説到這裏，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她不是很敢去看君若的臉，她深知那肯定不會太好。

早夭？去世？這兩個詞於君若無疑是震撼地。對了，她記得，在查歷史資料的時候，確實是有記載朱佑樘有兩個兒子，朱厚照有個弟弟的！但很可惜的是這個孩子他，早夭了！？還有太康，她因病去世了？這，這怎麼可能？弘治十一年，太康也不過才十一歲左右，她的身體素來健康，怎麼會…

不，她不相信，不要相信！

雖然，他們從嚴格意義上算來，都不是她的孩子----太康是攏翠為朱佑樘所生的，於她只是領養過來的。甚至可以説是她愛情受到背叛的證物而朱厚煒雖説是她懷胎十月所生，但終究是從那個真正張皇后的身體裏孕育出來的…可，太康與她的情，不是旁人可以比擬的，她是真的早就將太康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和關心了啊！還有朱厚煒，即便與她現在這個身子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也是她…他們怎麼能説走就走，那麼毫無生息了呢？

她不接受，真的太難接受了！

淚，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

“娘娘。”年麼麼見君若一臉悲切的落着淚，趕緊出聲勸道:“人死不能復生，奴婢知道您一時會難以接受才不敢告訴您的，您別這樣啊！”君若的淚卻是怎麼也都止不住的，她怎麼能不難過呢？她好不容易才回了古代，好不容易才進到宮裏，好不容易能與朱佑樘見面並再續前緣，沒想到如今竟還要面對更殘忍的事實----那早已物似人非的局面以及生離死別所帶來的痛楚…

“若兒！”就在年麼麼手足無措之時，朱佑樘已下朝又趕了回坤寧宮，見到君若淚滿面的樣子，着實嚇了一大跳“你怎麼了？”他疾步走到君若身邊，關切的詢問:“哪不舒服麼？還是…”君若見到朱佑樘，彷彿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緊緊抱住了他“沒有，只是心裏難受。佑樘，太康…厚煒…”君若雖是斷斷續續的説着這些的，不過朱佑樘卻是把話聽得明白真切的。他了解她的悲傷，自己的孩子，不管怎麼樣，都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就這樣離開了自己，也難怪她會如此難受悲傷…。於是，在得知了她哭泣悲傷的原因後，他不再阻止她“想哭就哭出來吧，會舒服許多！”而是安她道。他深知，人，總有需要宣的時候。人們悲傷的時候，再堅強的人，都請允許他們哭泣。

“恩。”君若聽朱佑樘這般説後，將頭深埋進了朱佑樘的懷中，不管不顧的繼續痛哭着將朱佑樘的衣襟都濕了一大片。哭聲中，君若將失去孩子的痛楚，離開現代親人的悲傷以及失而復得的喜悦情緒統統宣出來…此刻的她只慶幸的覺得，還好有他，還好，她的身邊有他，她絕不允許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