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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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傅秋傑在卧房找不到子，很自然就轉進嬰兒房，發現柔心正在哺育孩子，那白的肌膚讓他喉嚨一緊，想起自己有一百零二天沒碰她了。

“噓！”柔心提醒丈夫説:“小寶已經睡了，別吵醒他。”這也不是她第一次被他注視，雖然有點尷尬，但為了餵飽懷中的女兒，柔心還是輕聲勸哄“小愛多吃點，乖！”小愛打了個飽嗝，居然含着媽媽的就睡着了，那模樣特別讓人想笑。

柔心把女兒放到兒子旁邊，看兩個孩子都睡得有如天使，她滿心都是為人母親的愛，即使這婚姻是個買賣，她仍有許多美好受。

夫倆走出嬰兒房，並不擔心孩子隨時有狀況，因為傅秋傑“科學神”十足，早就裝了好幾台攝影機，在嬰兒房外也能照顧到孩子。

回到卧室，柔心隨手拿起一本“育嬰手冊”受到丈夫的耳濡目染，她也逐漸有求知的神，更何況這是用在孩子身上，她自然要多多努力。

若在平常，傅秋皆粕能會在旁“指導”她的學習進度，但今晚他相當反常，靠在窗口不知在沉思什麼。

柔心放下書本時，發現已經快十二點了“很晚了，睡吧？”

“你先睡，我還不困。”

“你最近神不太好，是不是工作很忙？”她試探着問。

“沒什麼，那都是很簡單的事。”對他來説，理可以解決的事並不難，困難的是那些理無法解決的事。

柔心點個頭，心想也對，他在工作上應該不會有問題，那麼難道是生活中的問題？還有什麼是她能為他做的呢？

寧靜中，他深口氣，淡淡的説:“對了，昨天我去結紮了。”他若無其事的提起，卻引發她莫大的震驚“你説什麼？”他對她的無知還算寬容，耐心解釋“就學理上來説，結紮就是把男的輸管打斷，丸中的內分泌功能則是正常的，目前的無刀口結紮只需局部麻醉，短短二、三十分鐘就能完成，手術後繼續工作也沒問題…”她知道這麼做很不禮貌，但她忍不住要打斷他的生理教學“這我都知道，我是問你為什麼？”他聳聳肩“沒什麼，已經生了雙胞胎，應該夠了。”

“你不是説過孩子越多越好，還想要一整打呢！”更何況，他娶她就是為了生孩子，既然他結紮了，還要她這個子做什麼？

他有點被急了，走到窗口呼空氣“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可以吧？”

“你做事一定有原因，到底為什麼？”內心深處，她藏着一股倔脾氣，只是很少發作，今天她非得問個清楚，否則她會發瘋的！

“因為我差點被你嚇死了！”他陡然轉回身，大吼大叫“當我看到你生產的時候那麼痛苦，我恨透了我自己，為什麼要讓你懷孕？而且還是一次兩個！萬一你就這樣離開，我要那兩個孩子幹嘛？沒有孩子又不會怎樣，沒有你我就完了。”

“怎麼可能…”她整個人呆住，不敢相信他這番話。

他的音調一點也沒有降低，憤憤不平的述説:“你生完以後，我還是常作噩夢，夢見你了很多血，但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嚇得我半夜冷汗直。我説過我痛恨情緒，尤其是恐懼這種情緒！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懷孕，雖然現在醫學發達，懷孕對女人來説仍然有危險，我可不想冒那個險。”

“可是…你不讓我懷孕，我還能做什麼？”

“或許我是在給自己找藉口，一直強調要很多孩子，其實家庭最重要的是家的覺，有多少成員並不重要。”他抓抓後腦，有點不好意思“現在…你就是我的家。”

“我是你買來的，你想要我做什麼都行…”他聽了卻然大怒“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計較我當初説的話？我不是説過我愛你？難道你都沒聽清楚？”

“你愛我？你不過説説而已…”才説過一次，又沒有天天説，而且還用那種兇巴巴的口氣！

“什麼叫説説而已？”他的嗓音幾乎掀掉了屋頂，幸好隔音設備很好，育嬰房裏的兩個寶寶仍然甜睡。

她忍不住遮住自己的雙耳“你講話不要那麼大聲，我耳朵快聾了！”

“不大聲一點，你本就聽不到。”他抓起她的雙手，對準她的耳朵説:“大笨蛋，我愛你，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誰叫你要選在我最脆弱、最低的時候，那麼温柔的幫我擦白花油，我除了愛上你，還能怎麼辦？”看她一臉震驚，他居然出聲笑了，自言自語説:“我怎麼會娶到這麼笨的女人？更好笑的是，我怎麼會愛上她？難道這就是所謂命運人，無可奈何，但機率應該很小，也不應該發生在我身上才對…”

“你説真的？你不是開玩笑？”她輕輕又問了一次。

“或許這是老天對我開的玩笑，沒辦法，遇到了就得認命。”他聳聳肩膀。

“我聰明，我實際，我講求投資報酬率，而我這輩子做過最情緒化的事，就是花錢買下你，假裝這是一場易，其實我只想再受你的温柔，一輩子綁着你不放。”

“是嗎？”柔心安靜了幾秒鐘，眼淚開始一串串滴下。

從沒想過他會這麼有“人”居然懂得愛，還會對她説愛，這不是奇蹟是什麼？否則就是她在作夢，但耳朵又怎會這麼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