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我大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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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吃一驚,腦袋“嗡”的一聲響,顫聲問:“他説了什麼?”何芙冷冷道:“曹嘉勇説,杜大維前兩天已悄悄回到上寧,為避開張思勤的耳目,杜大維用化名李安東的假護照躲在伯頓酒店。
對此你一清二楚,當你編織這個陰謀時就首先考慮到杜大維,併成功利用杜大維對張思勤的仇恨。哼,仇恨泯滅了杜大維的理智,是他勒死張亭男的。”
“啊?”我聽得心驚跳,彷彿自己的一切所作所為都被一雙眼睛全程盯着,而自己卻渾然不知。
罷了,既然曹嘉勇已被控制,我再抵抗也毫無意義,眼下還是想辦法求何芙,她是我命中的貴人,應該會出手相助。
“死心了吧?”何芙臉上有譏笑的痕跡。我咬咬牙再堅持:“既然殺人兇手是杜大維,你去抓他呀!來找我做什麼?”見我還負隅頑抗,何芙覺得奇怪地看着我,似笑非笑:“真可惜,半小時前他坐上飛往美國的飛機,要抓他已經來不及了,再説了,我也不想抓他。”我心中一動,緊張問:“為什麼?”何芙的視線在我臉上轉了兩圈,突然柔聲道:“抓了他,他一定會把你供出來,我不抓他就是因為不想抓你。”我心頭大震,難以置信,眼前這個女人還是那位嫉惡如仇、剛正不阿的何芙嗎?足足愣了片刻,我還是不敢相信:“原來如此,那你現在是打算放我一馬了?”何芙抿了抿嘴想笑,卻又板起了臉:“放你一馬前,我必須要知道一件事,是誰破壞剎車系統?”我急到快瘋了:“天啊,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張思勤的死訊還是你第一個告訴我,你已經知道救出小月是曹嘉勇的人、殺人的是杜大維,我只是策劃者,沒有參加具體行動。
你不如問曹嘉勇,他或許知道是誰破壞剎車系統。”
“曹嘉勇也不知道。杜大維原本要親手殺死張思勤,不料張亭男想逃跑,杜大維情急之下失手勒死了張亭男。
杜大維沒殺過人,見張亭男死了,他嚇壞了,也沒心思再殺張思勤,而是驚慌失措地打電話問曹嘉勇該怎麼辦,曹嘉勇就叫杜大維趕快離境。
聽曹嘉勇説這招‘金蟬殼,殺了人就跑’也是你先安排好的,對不對?”何芙失望之餘似乎對我更是刮目相看。
“這麼説,是張思勤把張亭男的屍體放到後車廂的?”我不承認也不否認,心裏卻是暗暗得意,其實每一個人做壞事,都會盡量銷燬做過壞事的痕跡,我只不過考慮得更細緻些而已。
“很奇怪,張思勤很愛他的寶貝兒子,發現張亭男屍體後卻沒有報警,也沒有放在車後座,而是選擇放在後車廂,我猜他是不想聲張地報復。可惜張思勤仍然死了,連車帶人翻下山崖。”我聽得又是一陣心驚跳,如果張思勤要報復,我一定首當其衝。了手,我慶幸道:“所以你就認定還有第二個兇手,而這第二個兇手是我安排的?”
“我只能這樣懷疑。曹嘉勇不敢隱瞞我、杜大維沒這個條件,唯獨你李中翰有條件、有動機。雖然殘忍了點,但你一不做二不休,來一招斬草除也是情理之中。”
“何芙,我是真的不知道還有第二個兇手。張思勤離開後,我在處理公司事務、安公司股東,然後就回到酒店。”我哭無淚,真不知是誰在暗中幫我。一道靈光掃過,我想起屠夢嵐,難道是她?
何芙用飽含深情的語氣道:“中翰,我説過我不想抓你,你自己也説過我是你生命中的貴人,我們之間的情不需要隱瞞,至少我是這樣認為。”
“我也是這樣認為。”真是心亂如麻,何芙的深情既意外又讓我動。何芙柔聲問:“既然如此,都到這分上了,你為什麼還不説?”
“我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啊!小芙,你叫我説什麼?”何芙呆了呆,眼眶突然濕潤:“如果不是你,我也只能抓你。你看着我,我何芙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軟弱過。我不要抓你,我喜歡你,喜歡你好長的時間了。”我驚喜加又難過至極,走上前一步,將何芙的雙手抓在掌心:“既然這樣,你就睜一眼,閉一隻眼。”何芙長嘆道:“如果你三個多月前這樣跟我説,我會鄙視你、斥責你。如果你三個多月前犯了罪,我會毫不猶豫的抓你,哪怕你是我最愛的人,哪怕你是我的親生父親。”我驚愕問:“現在呢?”何芙幽怨地看着我道:“我不是説了嗎?我不會抓你,我甚至會幫你。不是我不尊重國家法律,而是因為我的世界觀改變了。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每個人做每一件事不能只看表面,要看立場和本質。”我驚訝不已:“改變很大。”***“當初我大義滅親,親手把父親的罪證上繳,就是為了正義,我不後悔,父親確實犯了罪,可是父親不應該死。
他們答應過我,只判父親無期徒刑,沒想到…”何芙的哭泣震撼了我,這位堅強的女孩居然也有軟弱的一面,我動情地將她摟進懷裏安:“小芙,別難過,我也有責任。”何芙停止哭泣,淡淡道:“不是你的責任,我知道有人想要我父親死,而想我父親死的人個個比我父親更該死。既然如此,我父親憑什麼死?”我嘆息道:“這就是官場與政治。”
“所以我變了。我從小就沒有母親,現在又沒了父親,喬若谷在我心中一直是老師和兄長,可他卻因為我的正義作祟而落了個殘廢的下場。
我失去了很多很多,儘管我仍然堅持着正義,但我還是改變了,我的正義必須建立在人上。”我連連點頭:“説得不錯。”何芙幽幽道:“回到上寧後,我沒想到又會遇見你,更沒想到你會毫無芥蒂的幫助我,你動了我。
我不怕跟你説,你殺張思勤的計劃早就被周支農知道,周支農也全都告訴我,但我沒有阻止。因為張思勤喪盡天良,他該死。”我渾身顫抖動道:“小芙,我想親你。”何芙瞪了我一眼卻沒同意:“中翰,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是誰動張思勤那輛賓士車的剎車系統,我就只能抓你了。因為一定有人在監視我們,這個人不是想讓張思勤死,就是想故意栽贓、陷害我們,所以我不得不抓你。”
“天啊,那個人到底是誰?”一股寒氣在背後冒起,彷彿這狹小書房裏也藏有一雙監視我們的眼睛,我不得不承認何芙的分析是正確的。
就在這時,一道悉的聲音打破這片安靜:“別猜啦。”書房的一面厚重窗簾微動,我眼前一花,從窗簾裏走出一位美麗大器的女。我嚇得張大眼睛,屏住呼,顫聲道:“媽?”確實是如假包換的姨媽,她冷若冰霜,一身幹練打扮,長長的黑皮靴上不僅有水跡,還有新鮮的泥土。何芙與我迅速分開,驚愕得還沒有反應過來,姨媽已悄然近:“是何芙嗎?李中翰都喊我媽了,你再伸手掏槍就不對了。”
“我、我…”何芙猶豫一會兒,右手從口袋邊緩緩垂下。姨媽微微一笑,傾國傾城:“我能理解,你掏槍只是遇到意外時下意識的動作。”見姨媽有笑容,我呼出一口氣,假裝輕鬆道:“小芙,跟你介紹一下。我姨媽,姓林,哦,不對,姓方。”
“嗯?”何芙被姨媽瞧出心思,正尷尬着,又聽到我語無倫次,她頓生疑惑。我忙解釋:“我姨媽有兩個名字,我也經常混。
你一定奇怪她為什麼有兩個名字,我告訴你,她是你們中紀委書記朱成普的同輩,也是國安戰線的老前輩,所以有兩個名字。”姨媽對我嗔怪:“你把媽的底細都抖出來,以後媽不用混了。”我苦笑道:“媽,你把人家的底細全偷聽了,如今我只透一點,算是扯平。”姨媽臉一寒,眼光炯炯地視我:“哼,我還聽到很多秘密。”我剛想笑,臉上的肌突然僵硬,因為姨媽一定早就進入書房。
換句話説,姨媽一定在凱瑟琳來之前就進來了,那時候我正與小君纏綿…哦,上帝啊,姨媽發現我和小君的秘密了!
“如果是我的秘密,那回家再説,現在大家都想知道您為什麼要破壞張思勤的剎車系統。”心念急轉,我決定馬上轉移話題,再想辦法應付姨媽。何芙沒有察覺我與姨媽之間的暗鬥,她只關心剎車系統的秘密。
聽我這麼一問,何芙緊張地注視着姨媽。姨媽大概是站累了,她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還翹起了腿。何芙瞥一眼姨媽的皮靴底有泥土,臉微變。姨媽淡淡道:“你們沒看見張思勤將他兒子的屍體搬上後車廂的樣子,我看到了。
我可以告訴你們當時的情景:張思勤淋着大雨跪在泥地裏哭了半小時,他發誓與李中翰同歸於盡。哼,我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本來就該死!”這樣的話從姨媽的嘴裏説出來連我都難以置信,何況是何芙,她在窒息的氣氛中沉默着。我看看姨媽又看看何芙,都不知道説什麼好了。片刻後,何芙小聲問:“阿姨是不是叫方月梅?”姨媽快道:“不錯。”何芙出敬仰之:“我早聽過阿姨的大名,今天第一次見到,真是三生有幸。”姨媽柳眉輕挑,微微一笑:“別客氣,我喜歡你,你就像我年輕的時候,沒想到你是何鐵軍的女兒。”瞥了我一眼,姨媽緊接着對何芙説:“好啦,你現在都知道了,這事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一切與中翰無關。”我驀然覺得動,明白姨媽這是主動承擔責任,攬罪上身,可我又怎麼會讓心愛的姨媽承擔罪責?
於是我轉頭想勸何芙。何芙見我衝動言,馬上明白我的心思,她淡淡道:“那是一起普通車禍。”話一出口,我與姨媽都出喜,姨媽城府甚深、平靜如常,我就忍不住再次將何芙抱在懷裏,閃電般在她臉上吻一下。
何芙花容失,急忙推開我。姨媽眼神古怪地看着我們道:“何芙你要謹慎一點,張思勤人脈關係不淺,跟喬羽的關係也不錯。
不過如今中紀委的名頭響亮,當官的都怕沾上中紀委要查的案子,我估計喬羽也不敢放一個。張思勤死了也是白死,應了那句‘惡貫滿盈’。”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嵐阿姨説張思勤有背景,原來是跟喬書記有關係。”姨媽冷冷道:“哼,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瞞着我。要不是屠夢嵐告訴我,我還矇在鼓裏,李中翰你現在越來越狂妄大膽了。”
“我是想媽身上有傷,不想再讓你心了,哪知你是詐傷。”我揶揄一句,姨媽咬了咬嘴惱怒道:“我不詐一下還不知道發生天塌下來的事情!晚上你早點回家,我要好好的管教你。”我知道姨媽所指的事情並不是我與張思勤攤牌,而是我與小君的私情。對姨媽來説,這才是天塌下來的事情。何芙不知其中奧秘,還以為姨媽惱怒我貿然與張思勤攤牌。事已至此,再討論已沒意義,她急忙轉移話題:“方阿姨,你是如何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