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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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肝腸寸斷一夜難眠,雖然知道端木跡答應幫她去偷證據,可這一來一回至少得兩天,更何況他還要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先回去,再回來。
就這樣惴惴不安的過完了第一天,謝絕了所有人的到訪,包括端木痕,始終她還是學不來男人的理智,當最愛的人面臨危機時,她心中想着的只有他而已。
深夜,就在她一個人孤伶伶的坐在榻榻米上,遙望着外面的世界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而上面顯示的居然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您好,請問你是誰?”
“車子已經在下面了,請慕小姐來一趟吧。”鄭昌鎬?
他怎麼會這麼晚打電話過來,而且聽起來他的聲音好疲憊,難道端木跡去偷證據被發現了嗎?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北北的心都懸了起來,這是她手中最後的一張王牌了,來不及收拾,只是隨便換了一件衣服就匆匆下樓,在黑夜微風的吹拂下,她的一頭長髮中隱隱泛着汗跡。
當她來到希爾頓酒店裏,已經是凌晨四點,她一踏進總統套房的門,就看到鄭昌鎬夫婦兩個人並足而坐,一臉的倦意。
“您好,鄭局長,鄭夫人,這麼晚叫我來有什麼事嗎?”即便被發現了怎麼樣,又不是她去偷的,大不了一拍兩散,再想其他辦法就是了,想到這,北北的臉反而平靜了許多。
“慕小姐坐,你們都出去吧。”一句話,房間裏所有的人都被屏退,包括那個來送信的助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覺氣氛這麼的沉重?
“唉…”鄭昌鎬還未説話,就長長嘆了一口氣,旁邊的鄭夫人突然哭泣起來,一時之間,整個房間裏的空氣又憑添了幾分蒼涼。
“鄭局長有話不如直説,我洗耳恭聽。”看到他們這般樣子,北北的心又一下子急躁起來,隱隱的有不好的預。
“既然慕小姐都這麼講了,那我就不妨打開天窗説亮話。”鄭昌鎬拍了拍自己老婆的手,輕聲説道,“你也先進去吧。”鄭夫人卻搖了搖頭,似乎她才是等待審判的那個人,鄭昌鎬沒有再説什麼,扭過頭來直接説道:“想必慕小姐經歷的事情已經不少了,有些事情我不如直接説清楚,歐陽文昊幫忙沙特從俄羅斯走私軍火,我想你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樣的罪吧。”北北的心‘咯噔’一下。
“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不要他肯改變一下買家,也沒什麼。”鄭昌鎬的話説到這裏,她已經完全明白了,軍火生意歷來是最攢錢,也是最危險的生意之一,其實每一個軍火商後面都是由國家來做後盾的,而歐陽文昊依託的是沙特而已,而俄羅斯的軍火一向最便宜,也變成了最大的出口國,現在他們要歐陽文昊改變買家,那不過是讓沙特改從本國進口而已,難怪沙特王儲親自來了。
“你想要我怎麼做?”不過想來他們談的並不順利,否則他們沒有理由到現在為止還扣着歐陽文昊。
“我想慕小姐已經猜到我們談得並不順利了,價格我們是沒有辦法再降了,你看怎麼辦呢?”
“老頭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這些。”鄭夫人突然開了口,北北看得出來,她的目光之中寫滿了焦急,到底是什麼事情要讓鄭昌鎬突然跟她翻底牌?
“你懂什麼…好了,你不要説話,我知道的。”鄭昌鎬前半句口氣還硬,可後面,卻突然變得無比温柔起來,這讓北北更加困惑了。
“慕小姐…”鄭昌鎬輕叫了三個字,北北突然發現他一下子老了很多,剛才還鋭利的目光一下子崩潰,“其實…”
“叔叔,如果以我和俊男的情,我們不應該如此見面的,但是,如果你有什麼為難之處,不妨開口直説。”一句‘叔叔’,頓時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北北能夠覺得到,此時此刻,所有的問題並不是什麼軍火易,而是與端木跡有關。
“我…”
“你不説,我來説,慕小姐,我就這麼説吧,如果你想救歐陽文昊,就必須嫁給俊男。”
“嗯?”為什麼,之前她還能覺得到鄭夫人對她的排斥,可此時此刻,雖然她的口氣依舊強硬,但她卻能覺得到,她是在求她。
鄭昌鎬眉頭緊皺,彷彿下定決心似的,説道:“男男昨天突然説要回一趟家,可沒想到突然暈倒,就在剛才,他已經被確診為運動神經元症,也就是漸動人症。”
“漸動人症?!”怎麼可能,明明就在昨晚,他還活蹦亂跳的揹着她滿大街亂跳,怎麼可能會得這種病。
“你們沒有搞錯?”
“怎麼可能會搞錯,嗚…”鄭夫人頓時泣不成聲,抬手捶打起鄭昌鎬來,鄭昌鎬抬手將她攬入懷中,人生之最悲,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原本野心的他,此時此刻也只不過是一個父親而已。
北北的淚水也止不住了下來,這種痛,她曾經體會過,“叔叔、阿姨,你們有什麼要我做的,就直接説吧。”鄭昌鎬扭過頭,拭去眼角隱隱的淚水,説道:“如果你能嫁給男男,讓他了了這最後一個心願,我就答應你放過歐陽文昊。”
“…”條件開出來了,代價是巨大的,如果今天換成是肖致遠,她可能會義無反顧的答應下來,而今天,這個人是歐陽文昊。
此時此刻,她才明白,她愛肖致遠,是愛他的恩;而她愛歐陽文昊,則是愛他這個人,原來真正的愛情是不能用來換的,那怕是共死,她也不願意。
“我知道,你不願意,因為你本就不愛男男,我不是瞎子,這一切都是男男一廂情願,所以,我才不得矣…”話説到此,所有的決定就在於她一念之間,連鄭夫人都停止了哭泣,瞪着一雙水眸看着她,北北只覺得完全不能呼,大腦里本就給不出答案。
“其實男男的時間並不是很多,也只有半年而已。”鄭昌鎬真的是急了,連這種話都説出來了,這本就是在哀求。
半年?
可是這半年她也要盡一個子的責任,且不論歐陽文昊能不能接受,就連她本身都無法接受。
“撲通——!”鄭夫人突然跪了下來,放棄了所有的驕傲,趴在北北的腿上哭求着:“慕小姐,就算我求求你,讓男男快快樂樂的過完這最後的子吧…”
“阿姨,你起來,有話慢慢講。”北北想拽起她,可她死死的抱住她的腿,“慕小姐,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你起來。”鄭昌鎬連忙拉起她,幾乎是半威脅的説道,“慕小姐,你看着辦吧,你説我陰險也好,卑鄙也好,這一回,無論如何我都要達成男男的心願。”
“撲——!”北北突然覺得整個膛如火般被燒烤,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紅的血順着她的嘴角‘嘀嘀嗒嗒’的了下來。
“慕小姐…”鄭昌鎬夫婦一下子被眼前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呆住。
肝腸寸斷!
每一次歐陽文昊做過的事情,都是由她來收拾這個殘局,她恨自己,為什麼還會傻傻的愛上這個男人,愛的已經失去了方寸。
“我要見歐陽文昊。”這一次,她要清楚,他到底愛的是什麼——權力、金錢,還是愛情!
沒想到,他和她,只是隔着一面牆,北北來不及整理憔悴的面容,推門直接走了進去,客廳裏沒有人,估計這會他應該睡了。
“…北北?”歐陽文昊嘴裏叨着一煙剛好從衞生間裏走出來,連忙將煙掐滅,上來就抱住她,“是不是他們也把你軟了,別怕,我會處理的,你一定不會有事情的。”温暖的懷抱,夾雜着悉的煙草味,北北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她很堅強,可她有多堅強,就有多脆弱,可是她沒有時間來哀慼她的堅強和脆弱。
“昊…”無奈的一聲叫,充滿了無限的思念,雖然只是短短兩天,就彷彿過了兩年世紀般漫長,歐陽文昊也知道,這一次他惹的禍太大了,就是這些人在外面不找她麻煩,她也很難過。
“北北,對不起,我又給你惹麻煩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的。”處理,怎麼處理,進來之前鄭昌鎬已經明確告訴她,如果她不同意,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在軍事法庭上一次解決,軍事法庭!
如果上了軍事法庭,他還有命活着嗎?
這本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她早已經無路可退,這一次,她只是想尋求心中的答案。
北北推開歐陽文昊,抬頭看向他,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沙特走私軍火,為了錢,為了權,還是為了什麼?”
“我…”男人對權力的追求永遠都是沒人止境的,他不過是犯了所有男人都犯的一個錯誤。
“北北,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