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前明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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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來登基,這話説得似乎登基對龍家子弟來説不算什麼事兒似的,可能,結果就是這樣。
龍傲先出聲道:“我只喜歡打仗,等台灣鄭氏被滅了,我就帶護龍軍打出黑龍江,沒工夫坐這位子。”龍缺一邊泡茶一邊説道:“我做什麼事情都是三心二意,過一會兒也就沒興致了,興許讓我當皇帝,過兩個月就膩了,到時候總不能換人來當吧?”龍馨伸了伸柳枝,道:“説實話,若是父王還在,我倒還想求父王給我一個女帝噹噹,但眼下父王不知道帶着我們兩個娘跑哪裏去了。沒咱們父王壓陣,我想要學武瞾之事,實在太是費勁,這位置,我也不要。”龍家兄妹四人,三人已經表明了對這個位置的態度,都是不要,那麼就只剩下一個龍軒了。
“我來當吧。”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縱觀歷朝歷代,能夠以這樣的方式結束皇位歸屬的決議,似乎也就龍家一處了。
“父王不在了,二弟必須早點上位!”龍傲拍了下大腿。
龍軒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自己不是父王,沒那種強大的威懾力直接將皇位空懸十六年。
龍缺將泡製好的茶水給每個哥哥姐姐遞上去,道:“這天下既然是我們父王打下來的,那皇帝的位置定然也是由我龍家人來坐,誰也搶不掉。”話畢,龍缺將代表着護龍衞最高調動權的玉佩給了姐姐龍馨,龍馨自己曾經訓練過一批屬於自己的護龍衞,在這方面,她比較有經驗。
下午,龍馨領着一路親信出了京城,直接坐船走海道下江南,調查父王的出事的事情;龍傲親自坐鎮進京畿直屬軍大營,確保京畿內的五萬直屬軍全部掌握在手中;龍軒則徑直入了皇宮。…這是皇宮內的一處區,這座殿宇被護龍衞牢牢看守,確保就算是一隻蒼蠅飛出去都會被擊殺。
在這裏面,關押着前明太子朱慈烺。也就是如今的監國太子,然而,龍家秉持天下十六年,南明小朝廷都被接連滅掉了好幾個,如今記得前明皇室的人已經不多了,能記起這個前明太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殿門被從裏面打開,龍軒緩步而入,其實,這片樓閣內環境還是不錯,只是完全的與世隔絕生活,一般人還真接受不了。而當時只有十歲的朱慈烺在這裏生活了將近十六年。
最開始,還有個曹正淳這前明大太監在這裏負責朱慈烺的衣食起居,五年前,曹正淳死去,這裏就只剩下朱慈烺一人生活,衣服和食物都會有人準時送來,但沒有一個僕人,有些事情,這個前明太子還需要親力親為。
似乎是聽見大門開啓的聲音,一個人從屋內走了出來。
朱慈烺比龍軒還有大上兩歲,但他身上卻帶着一種花甲的暮氣,衣服是乾淨的,臉上的鬚髯也是整潔的,面sè也是紅潤的,但依舊給人一種極其陳腐的覺。
“一般晚上不會開門,所以我知道有人進來要看我。”朱慈烺樣子有些侷促,十六年的監歲月,似乎已然將其的鋭氣全部磨去。
“知道我是誰麼?”朱慈烺笑了笑:“能有資格進來看我的,總得是姓龍的才行。”龍軒點點頭,又問道:“知道我來幹什麼麼?”
“你們龍家養了我十六年,不就是等着我禪位麼?這麼説,十六年了,你們龍家終於把架子做好了,準備坐上那個位子了?”朱慈烺越説越動,似乎一個瘋癲之人,他又喊道:“本來我想着,進來的人應該是龍辰,也就是我的那個攝政王,但是進來看我的居然是你,居然是你,那就是説明什麼?説明什麼?説明,龍辰已經不在了,是吧,他不在了,哈哈!”龍軒眼神略顯冰冷,道:“就你剛才一句話,你的一個弟弟,明ri將滿門被滅。”朱慈烺猛地閉上了嘴巴,看向龍軒的目光帶有着深入骨髓的怨毒!
朱由檢遺留下來的血脈包括朱慈烺這個太子和另外兩個皇子,朱慈烺被囚在這裏十六年,除了一個曹正淳,他沒辦法接觸任何人,更別提女人了,所以他這一脈,若是不出意外就會這麼斷了。不過他的兩個弟弟卻生活在宮外,據説已經娶生子,開枝散葉,龍家對此並未干涉,自家父皇的血脈只能靠兩個弟弟來傳承。而就在剛才,就因為自己發了一些怨氣,明ri自己的一個弟弟將滿門被滅。
“過兩ri,就是禪位大典,你準備下,出一點紕漏,前明朱家血脈,我一個不留!”龍軒最後冷冷地看了朱慈烺一眼,龍家的男子,骨子裏都有一種嗜血的衝動,即使沉穩如龍軒也不例外。
朱慈烺眼睜睜地看着龍軒走了出去,眼睜睜地看着大門再次被關上,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眼淚不住的了下來。
那一ri,父皇牽起自己的手來到城樓,那一ri,自己看到了這輩子自己最恐懼的一個人。…“起盾!”二十餘名盾牌手迅速提盾,護衞在朱由檢父子身前,防備成樓下失。
“給朕叫那龍辰出來。”朱由檢的聲音不高,不過自然有傳令者替他高聲喊出來:“龍辰,君上叫你出來見駕!龍辰,君上叫你出來見駕!”朱慈烺很用力地想擠開盾牌手的遮擋,他想看看外面的軍隊究竟是什麼模樣,但是他畢竟才八歲,力氣太小,很難擠開。
最後,朱慈烺硬是搬開了一名盾牌手的腳,從這裏再透過城垛子可以看見城下的情景,而接下來這個情景,將會在他小小的腦海中永久打下烙印。
一人一騎,出了護龍軍軍陣,舉目望向城樓,他的目光就像火焰,灼燒得朱慈烺心裏一顫。
朱慈烺有一種躲到自己父皇懷裏的衝動,因為在看到龍辰的那一剎那,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畏懼。
或許,這只是孩子的一種本能,他能夠覺都那個躍馬而出的黑甲男子有着怎樣危險的氣息,對自己,甚至對自己的父皇,甚至對自己身後的整個朱氏皇族。
也就是這麼一瞬間,朱慈烺雙目噙滿了淚水,這是身為小孩子面對恐懼事物時的本能反應,但身為皇太子及大明王朝繼承人的身份提醒着他要堅持下去,自己是大明未來的皇帝,自己是ri後的天下之主,自己不能畏懼任何人!
朱由檢依舊站在城樓上,前面是層層盾牌,在兩側還有錦衣衞護持,王承恩和曹正淳兩個大太監也一同站在朱由檢身後。
龍辰是出了陣列,但是他並未走近城樓上紅衣大炮和火銃的shè程之內,左手勒着繮繩,放緩戰馬的腳步,龍辰一人一騎在原地來回慢慢轉着圈,並且嘴角噙着一絲不屑的微笑,帶有挑釁和鄙夷的目光投向城樓上那個被眾多盾牌手層層護衞起來的朱由檢。
“好好的一個大明天子,能來點魄力麼,別像個娘們兒一樣就會躲在人後面,可有膽子站出來,讓本帥好好看看你究竟長得是什麼模樣!”龍辰聲音不高,卻中氣十足,再加上此時城上城下一片靜謐,這句話已經足夠讓自己身後的護龍軍騎兵和城樓上的明軍聽到了,當然,其中自然包括大明天子朱由檢。
聽到龍辰的這句話,朱慈烺情不自地握緊了小拳頭,自己的父皇便是自己頭頂的天,是不允許褻瀆的存在,在朱慈烺眼中,父皇勤政克己,是個好皇帝,是受普天之下共同愛戴的好皇帝,這個黑甲之人怎能如此無禮!
朱慈烺想代替父皇斥咄對方,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開口的勇氣,那個桀驁狂妄的黑甲男子帶給他的壓力讓他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