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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韃虜灰飛煙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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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仁一揮手,遠處幾名佈防的弓箭手即刻張弓搭箭,數支箭矢再度shè向了嶽託。同時,圍攻嶽託的十餘名護龍軍兵士紛紛大喝一聲,瞬間壓向了嶽託,極大的限制了他的進退空間。

嶽託自然也是知到了箭矢來臨,只是他現在被壓制得厲害,本無法騰挪開去,只能勉強轉動身體,避免讓箭矢shè中要害。

三道箭矢入的聲音傳來,嶽託右腿中了兩箭,右臂也中了一箭,整個人只能屈蹲在地上,左手撐地,原本右手上的長刀也被甩了出去,可以預見,此時的他為了支撐自己身體不至於趴下,已經是盡了全力,或許,僅僅是為了維護身為女真貝勒的最後一絲尊嚴吧。

護龍軍兵士也一齊收住了攻勢,並且給龍辰和大仁讓出了一條道。

嶽託抬起了頭,讓自己的目光落到了龍辰臉上,令人吃驚的是,他居然咧開嘴笑了:“本貝勒終究還是落到了你的手裏!”

“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龍辰湊近了嶽託,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説道。

“你很危險,當初的你在本貝勒眼裏只是螻蟻一般的人物,如今,你居然讓本貝勒我害怕了。”嶽託説話聲音斷斷續續,似乎此時説話已經需要耗盡他所有氣力。

“我馬上要去義州了,將會有更多的人來陪你。”龍辰語氣中充滿了篤定,彷彿如今義州城下的鑲藍旗和正紅旗已經是他嘴中的食一般。

“本貝勒相信你所説的會成真的,所以…”嶽託左腿猛地蹬地,同時左手迅速出靴子裏的匕首,整個人騰躍起來,匕首扎向龍辰的心窩。

一旁的護龍軍兵士都驚呼起來,他們都沒料到這個女真貝勒即使身受如此重創,卻依舊有着這麼強大的爆發力,也沒有想到,這個女真貝勒會如此狡詐,之前居然會裝成虛弱到連説話都沒有力氣的樣子來隱藏這最後一擊!

電光火石間旁邊任何人都來不及做反應,就只能看着這一刀扎向自家大帥。

只是,曾經和嶽託廝殺過的龍辰又豈會對嶽託掉以輕心?龍辰知道這個女真貝勒的自傲,從他剛説出服軟的話來時,龍辰就已經準備着他的暴起。

即使龍辰自己也不認為這麼重的傷勢下嶽託能夠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但是他的右手卻依舊緊握着刀柄,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所以,當嶽託乍起時,龍辰也動了。

“嘩啦”一聲,血花四濺,龍辰毫髮無傷,反倒是嶽託的左臂被整個斬斷,其斷臂左手依舊緊緊握着匕首。

周圍的護龍軍兵士立刻上前,將嶽託死死制服,讓他再也無法動彈絲毫。

嶽託緊咬着嘴,不讓自己因為斷臂之痛而喊出聲來,只是他的目光如今只剩下猙獰,一種如同野獸般的猙獰。

大仁一上來對着嶽託的臉來了一腳,直接將嶽託的幾顆牙齒踢飛了出來,他也知道輕重,曉得龍辰不想讓嶽託現在就死,故而沒有下死手。

“將他押回王京,讓他和多鐸做個伴。”龍辰收起了佩刀,下令道。

“末將明白。”大仁即刻領命。…鐵騎錚錚,一隊騎兵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衝向了義州城,義州城外的鑲藍旗兵馬迅速做出攔截,數倍於其的騎兵迅速調動起來,準備絞殺這支找死的騎兵。

一番血戰之後,兩騎突破了女真韃子的攔截,來到了義州城下,女真韃子再兇悍也斷然不敢追殺到義州牆下,否則城內的紅衣大炮和火槍就會直接讓其送命。

城牆上放下了吊籃,兩名騎士下馬,站入了吊籃中,吊籃徐徐升起,一幫鑲藍旗兵士只能在離城牆一段距離處狠狠地看着,卻沒有任何辦法。

“將軍,消息已經傳進城裏了,折了十七個兄弟。”一名將尉向着冉義稟報着。

冉義點了點頭,吩咐道:“讓將士們都休息下去,大帥今晚就能到這裏,等明天,一齊將這羣女真韃子徹底趕出朝鮮!”

“諾!”

暮chūn已過,但夏ri的炎炎似乎還沒有觸及到這片山脈,這裏的夜晚依舊有些凍人,只是這些早已經被惡劣的自然氣候給打磨過的女真兵士對此卻渾不在意。

鑲紅旗依舊未歸,大汗的三旗援軍還沒有到,義州城依舊是那麼的高不可攀,此刻就連那座剛剛建起來的營寨也都數ri還未攻克下來。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順,濟爾哈朗心頭升騰起了一股不詳的預

“罷了,或許是自己在嚇自己吧。”濟爾哈朗自嘲一笑,身為女真貝勒爺的他,很久沒有像現在這個樣子,對戰局居然產生了一絲無力和厭倦

戈是哈進來給濟爾哈朗送來了膳食,裏面是濟爾哈朗比較喜歡的薩其馬,父親的前車之鑑在前,濟爾哈朗一輩子都過得小心翼翼,也就只有在口腹之yù上可以稍微隨xing一些了。

抓起一塊薩其馬,放入口中輕輕咀嚼着,濟爾哈朗對一旁的戈是哈道:“傳令下去,增大哨騎探測範圍,今ri敵軍不惜付出十餘騎的代價給城內傳遞消息,意味着這幾ri有大事發生。”

“喳。”薩其馬的甜味沒有沖淡濟爾哈朗眉宇間的yin鬱,吃了一塊就不想再吃下去了,甚至連那個食盒都看起來顯得那麼的憎惡,甚至,有些像祭品。

薩其馬,最開始本身就是女真一族的祭祀用的食物。…拂曉,義州城西大門忽然開,就這麼敞開在鑲藍旗兵士的面前。這一變故直接驚動了濟爾哈朗,為此,濟爾哈朗連忙給正在圍攻朴正恩營寨的正紅旗發出了命令,讓他們暫緩攻擊。

在沒有搞清護龍軍真正目的之前,濟爾哈朗選擇了先保持觀望狀態。

沒讓女真韃子等多久,一列列護龍軍兵士便邁着整齊的步伐從西大門中走了出來,開始在義州城外堂而皇之地列隊。一時,軍號口令之聲不絕於耳。

“加大巡哨密度,給本貝勒打探出方圓三十里究竟有沒有護龍軍的埋伏!”

“喳。”濟爾哈朗依舊不動,但義州城內卻動得不停,兩千兵士在城外列隊完畢。

“這幫明豬,究竟想幹什麼!”濟爾哈朗依舊很沉得住氣,並沒有輕舉妄動,因為他已經嗅到了一股危機

“回主子的話,義州方圓三十里內確實沒有大軍存在跡象!”

“沒有敵軍存在?難道是這義州城內的護龍軍守將發了瘋?好好的城池不守,出來和我們打野戰?”濟爾哈朗眉頭緊皺,開始思索着。但是奈何他怎麼思索,都無法想出護龍軍這究竟是要幹什麼。

不過,看到義州城內的守軍出來了,鑲藍旗兵士都立刻出現了暴·動的苗頭,因為他們鑲藍旗曾在義州城下吃了大虧,損失了很多勇士,而且他們的旗主貝勒阿也被一炮轟死,可以説,鑲藍旗已經和這座義州城徹底結下了死仇。

但是這座城守備實在是強悍,甚至錦州城的防禦可能都比不上義州,故而他們也沒傻到再去砰這顆釘子,只是此時敵軍大門開,而且在外列陣,這種情形下,不是應該毫不猶豫地衝殺進去麼?

怎麼貝勒爺還不下令?貝勒爺就不想替老旗主報仇麼?

旗內勇士的鼓譟並沒有影響濟爾哈朗的情緒,但是那幾名固山額真的極力請戰是濟爾哈朗所無法忽視的,他掌控鑲藍旗還沒多久,鑲藍旗真正的權力還在這幾名固山額真手上,若真的這幾名固山額真決心開打,恐怕濟爾哈朗也沒辦法攔得住。

既然攔不住,那就做好最好的防備,“命正紅旗放棄那座營寨,到義州城下替我鑲藍旗壓後陣,鑲藍旗勇士,隨本貝勒殺進城去,血洗義州!”

“烏勒!”鑲藍旗這次入朝總計有六千餘人,義州城下折損了兩千多,如今也只剩下四千出頭,但是鑲藍旗上上下下都相信,只要讓他們衝進城去,和這些漢軍真刀真槍的廝殺,自己絕對能夠穩勝這些漢軍,義州也是唾手可得!

一千五百騎鑲藍旗騎兵發動了衝鋒,直指列陣在外的護龍軍,千騎雷動,聲勢駭人。

但讓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這些原本在城外列陣的護龍軍兵士居然紛紛掉頭往城裏跑,丟盔棄甲,還不愧狽,這還沒真的手呢,就已經潰敗了。

“這…”濟爾哈朗這是徹底抓瞎了,難道是義州城內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碗必(殺)!”鑲藍旗騎兵並沒有因為敵軍的潰敗而停下腳步,他們一路掩殺而去,居然徑直追殺進了義州城中。而那座往ri似乎堅不可摧的義州城西大門,今ri卻一直敞開着,似乎任憑鑲藍旗兵士們進入。

“一起衝殺進去,再給我傳令,讓正紅旗的幾名固山額真隨時做好接應我旗準備!”濟爾哈朗再命傳令兵給正紅旗傳了一道命令,便帶着剩下來的兩千多鑲藍旗兵士一齊殺入了義州城。

甭管你義州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一切的yin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濟爾哈朗這樣想着。

“無論什麼yin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龍辰策馬而立,對着身旁的冉義笑道,他們身後是滾滾護龍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