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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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眉頭一皺,面猛地暗了下來,加重握在我手上的手的力量,冷聲問道:“四阿哥傷得可嚴重?”小順子已緩過了神,氣也
得順了,低着頭道:“當時狩獵包圍圈已圍成,四阿哥陪着蒙古的王爺、王子們準備圍
,就在這時,一頭母鹿居然猛衝過來,馬一驚,四阿哥被甩了下來。因四阿哥習了武,一躍下地,才沒有傷到骨頭,奴才來時,聽太醫説,可能是傷了筋。”手被他握得生疼,我輕輕地拍拍他的胳膊,輕聲道:“還是去看看吧。”他默了一下,盯着小順子道:“當時怡親王可在場?”小順子急忙回道:“王爺在場,當時四阿哥躍下馬時崴了腳,摔在了地上,馬又衝了過去,幸好王爺在四阿哥身旁,及時用鞭子勾住了馬脖子。”胤禛輕籲一口氣,面
舒緩下來。
他握着我的手,捋開袖子,見我手腕上紅的指痕清晰可見,他邊輕輕
着邊道:“我先去蒙古兩部瞧瞧,你先回吧。”見我頜首一笑,他大步往回走去,一旁站着的高無庸緊隨着走了。
走到小順子面前,道:“起來吧,現在四阿哥營中,誰照顧着?”小順子站起,用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道:“熹妃娘娘和四福晉。”——————走至帳前,掀簾而入。弘曆斜靠在軟榻上,兩手放在腦後,眼睛微閉,不知是醒着,還是睡着,右腳下墊着軟墊,整個腳踝紅腫的發亮。傅雅半蹲着身子,專注的、輕柔的擦着藥膏。環顧四周,只有他們兩人,熹妃並不在場。躊躇一陣,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開口的好,遂轉身往外行去。剛至帳門,正要掀簾,簾子已‘呼’地被人掀開。
“姑姑,你要走了嗎?”來不及阻止,承歡已抓起我的手,向內走。聞聲,弘曆支着身子,默默地打量着我。
傅雅放下藥,直起身子,正要行禮,我急忙走過去,托住她的胳膊,微微一笑。她看了我一眼,頭一低,用手擦了擦眼角,復抬起頭,道:“太醫説休息幾就好了。”見雙眼微紅,顯然是剛剛傷心哭過。我心中一陣泛酸,她是真心愛着弘曆的,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我嘆口氣,走到旁邊,拿起盆中的濕帕子,擰了擰水,走過去,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淺笑着道:“繼續上藥吧。”一直默立在身邊的承歡,嘻嘻笑着道:“嫂嫂這是心疼哥哥呢?”傅雅面上一紅,伸手作勢要打承歡,承歡身子一晃,抓住弘曆的手,仍打趣傅雅道:“嫂嫂默認了。”眉眼含笑看着她們,無意在掠了弘曆一眼,他仍如剛才一般,面平靜,眸中神
淡淡,沒有一絲
情在內。我心中突地酸澀不已,可又不知從何着手處理,他早已明白、也早已知曉,我的身份、我的
情。他分寸的把握着自己的言行舉止,沒有説過出格的話,也沒有做過不合身份的事。可是,他越是如此,我卻越發害怕、恐慌。
——————一輪淡青的月亮,將滿園草樹渡上了一層水銀。林中的黃燦燦的野菊,放着清洌的香氣,在涼涼的夜風中飄蕩着。從旁邊湖裏吹過來的霰霧,絲絲如縷,如夢幻仙境。
想想白天弘曆的表情,又想想刻意迴避着自己,心情鬱悶難當。重重嘆口氣,自林中走出,踱過道路,踅進湖中的長廊裏,信步向前走着。
“可是蘭貴妃?”前面傳來一聲輕輕的問話聲。
我一怔,從遐想中驚醒過來,循聲望去,心中一喜,月光下靜靜的依在欄杆上。疾步走過去,兩人靜望一會兒,我拉起她的手,輕聲叫道:“
。”她身子一抖,猛地掙開我的手,默默盯着我,似是難以置信,我居然如此稱呼她。我苦笑着靜靜等待,等她開口。半晌後,她一字一句地道:“你知道我和若曦的事。”我深深
口氣,盯着她的臉孔,道:“我就是如假包換的馬而泰。若曦。”她怔忡地望着我,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她面帶鄙夷嘲諷道:“你也是這樣對皇帝説的嗎?”黯然垂首,輕輕地苦笑着。在她心中,如今的我只是靠心機、耍手段謀取胤禛寵愛的膚淺女子。單純如
,能如此想,那宮中的人,大概都是如此看待我。
抬起頭,鼻頭有些酸、喉嚨有些堵,但一時之間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遂面悽婉的盯着她。被我笑得有些微愣的
,一皺眉頭,微怒道:“為什麼不説話,難道你不是利用了若曦才得到皇帝的愛嗎?”我心中悲傷,一把抓住她的手,直直地盯着她道:“姐姐,不管你曾經歷過什麼,都忘掉吧!十四爺是值得珍惜的人,也許他即不是你的月亮也不是你的星星,但除了月亮和星星就沒有別的風景了嗎?現在年紀老大,才知歲月匆匆,只願姐姐抓住些許快樂。”這是我入十四府後,她信中的原話,她不可能不記得,或許只有説出這些,她才能相信。她一把推開我,往後退了兩步,雙手緊緊抓住欄杆,滿臉的不相信。
淚水自我臉上悄然滑下,入口中,酸酸澀澀,我哽咽着續着自己的回信:“我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幸福就在點滴記憶中。這麼多年,從沒有這麼心境平和安樂過,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她鬆開手,向前走了一步,用手摸了摸我的臉,喃喃地道:“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是?”自語一陣,她眸中亮光一閃,疑道:“你入宮之前可在十四爺府中?”看她的神情,應是信了七、八分,大概是無法説服自己,看到得竟是另外一張面孔。我輕輕一笑,拭去眼角的淚,笑道:“
,十四雖不是我星星或是月亮,可總還是我的知已朋友,我們的通信自會親自送到我的手裏,絕不會假手於人。”她凝神注視我一會兒,才道:“當年伊鷹專門派人來打探過,若曦確實已經不在了,難道中間有誤會,可你的容貌只是二十多歲的年青女子,不可能是若曦。”我再次苦笑,不知道要怎麼給她一個好的解釋,來令她相信。
兩人相望着默立,半晌後,開口問道:“那你呢?你會忘了他,忘了月亮,去找星星嗎?”我一怔,側頭細想一下,猛然間憬悟,這是她曾經問過自己的一句話,這事關八爺,即使從若曦口中知道什麼事的人,也不會知道此事。
我上前拉起她的手,她手一擋,卻沒能推開,瞟了我一眼,便任由我握着。
我對她微笑着道:“會的!我會睜大雙眼去找的,只要那顆星星是屬於我的,我不會錯過的。”她神一變,眼中隱隱含着淚,上上下下打量了我許久,猛地摟住我,哭道:“若曦,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你究竟怎麼了,為什麼他們都説你不在了。”我摟着她,淚水狂湧出來,邊哭邊道:“你不用擔心,不管我的樣子如何變化,我都是你的朋友若曦。”哭完之後,我們依在廊子護欄邊,喁喁低語,敍着別後離情。
她挎着我的胳膊,緊握着我的手,眼角帶着笑道:“你找到了。”微怔一下,隨即明白她話中含義,心中一暖,嫣然笑道:“是,我找到了,我雖不他唯一的星星,而他卻是我一個人的月亮。”望了望暈黃的宮燈上下搖曳,我面帶着微笑,以左手支頭,右手拿起髮梢輕輕地在他前畫着圈,靜靜地打量着
睡中的胤禛。他閉着眼,嘴角上揚,輕輕地説道:“醒了。”我‘哦’地應了聲,仍繼續着剛才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輕輕地握着我的手,微笑着道:“昨和
相認了?”我抿嘴一笑,點點頭,見他臉上仍帶一絲倦容,我
出手,撫撫他的臉道:“天還早,再睡會吧。”他眸中笑意加深,雙手放於腦後,凝神直直地望着我,順着他的眼光,我面上一熱,笑着拍他一下,拉起薄被蓋在身上。
他啞着噪子沉沉一笑,拉我入懷,摸着我散開的長髮,笑道:“若曦,你好些子沒有穿這件睡袍了。”這是我仿照現在的吊帶睡衣,用上好的絲綢做的,穿在身上如無物,簡單又舒服。
此時,他的眸子漆黑如墨,深情地凝望着我。手也自我背上輕柔地一路撫下去,我整個人麻麻酥酥,身子緩緩地貼上去,主動地吻在他的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