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方廣寺的和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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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衡山之上,那麼多寺廟道觀,裏面住的可不是普通僧大德和道教煉氣士,豈是普通寺廟可比的地方,張寧兒這幫人才砸了兩下,登時便有異象出現。
南嶽大廟裏面,鐘聲隆隆響起,隨後整座衡山之上,異光閃爍,那座山門的上空竟然一分為二,西面是金佛光,隨着衡山中的佛光都紛紛朝這邊凝聚過來,已經入琉璃般實質。而另一面則是道氣,山中道觀裏的道氣象百川般匯聚,如今已經凝成
白
。
再有幾束光芒來,在大廟正門之前,化作了一個方丈模樣的老和尚,老和尚的身後,有十個護法僧人,另一邊則是個身穿道袍,頭戴如意冠的道士,那道士身後,也有十個道門弟子。
這兩人剛到大廟山門外,南嶽大廟頂上的異光再生變化。本來已經入琉璃般實質的佛光,頓時化成了一座怒目金剛相,雙目圓瞪,一臉忿怒。而白
的道氣則化作祥雲,上面出現司天昭聖大帝的虛影。雖然只是虛影,卻也是大帝一絲神念所在,神光大盛之下,竟也把金剛的光彩給奪盡了。
張寧兒見自己的魯莽行動,竟然引來如此大的動靜,也是驚詫莫名。張寧兒本來是擔憂凌玉出事,所以想在山門口生點是非,把這漫山的佛道注意力都引過來,沒想到才一出手,就搞的人家連金剛和司天昭聖大帝都請出來了,擺出要降妖伏魔的陣勢,縱然張寧兒久經戰場,也不免心中惴惴。
這也難怪張寧兒。她本不知道衡山上擔着多大的干係,歷來這邊的佛道寺廟,摒棄教派間地仇怨,只是齊心合力的防備着某些事情的發生,雖然數百年來都相安無事,但歷代傳下來的訓令卻從沒哪家寺廟敢忘。
今天看有人竟敢硬砸山門。還當是仇家找上門來,這才將整座山的佛光道氣都集中在一起,連方廣寺那邊都把力量往這邊匯聚。
張寧兒手下的護衞都是普通兵勇,殺敵自是不怕,可見着大帝顯聖,卻是慌了手腳,趕忙都跪下,朝着空中連連磕頭。只是這半空裏有佛道兩個神像。也不知是朝誰磕頭了。
那方丈見了張寧兒,愕然地皺眉,倒沒想到砸山門的竟是這樣一個弱女子,看張寧兒也沒什麼修為,身邊的侍衞更是弱小,絕不是什麼百年仇人上門。
方丈嘆口氣,對道士點頭:“道兄。你請。”那道士更加冷漠,瞟了張寧兒一眼,便搖搖頭,手中拂塵一甩,又化作異光。自顧自的回山上修行去了。
方丈見道士走了,自己卻不好再走,要不然張寧兒繼續砸山門,豈不是沒人管了。
無奈之下,便走下石階,在張寧兒十步外地方停住,合十道:“善知識,請了。”
“方丈大師。”張寧兒也是合十。
“今我來禮佛,怎麼不開山門放我進去?”
“善知識要禮佛,請走邊門。”方丈還是客氣。
張寧兒秀眉一彈,卻不依不饒起來:“方丈此言差了,佛家山門既是三門,有空門、無作門、無相門,又哪裏來的邊門?”方丈臉一緊,這才正眼看張寧兒。
通伯被自家小姐的話嚇的一顫,這位戰場上廝殺的老將,見着佛道兩家地神威在頂。早就沒了章法,只是低頭垂目,可哪裏料到,自家小姐完全沒有平裏的淡然處事,反而處處與方丈頂嘴,似是要
着對方計較。
方丈本是得道高僧,聽張寧兒這麼説,才大嘆:“善知識果然是禮佛之人,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三門並非豎在我寺,而是立在善知識的心中。善知識空時,便入空門,善知識無相時,便入無相門,善知識無因緣造作時,便入無作門。”
“今我便入空門,請方丈大開方便之門!”張寧兒突然
,目中放出光芒,竟繞過方丈,直愣愣的朝着正門衝去。
方丈身後十位僧侶俱成一線,各自結成手印,佛光濃郁猶如金牆一般,擋在張寧兒的面前,口呼:“大膽!”一時之間,南嶽大廟中鐘聲再度響起,漫山佛光道氣又匯聚過來,剛剛才走不久個道士,又不得不折了回頭。
打頭的道長雖然跑地氣吁吁,可落地後卻發覺十個僧人攔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不由面上
出冷笑道:“好個慈悲為懷,果然清淨。”這話,卻讓那十個僧人臉上都有不忿神情,連山門之上的怒目金剛都虎虎生威,一股威壓朝着道士那邊傾瀉過來。
—道教在雲朝,本來就是國教,勢力大到不可思議。佛家那些力量,早被壓迫的抬不起頭,如今見金剛還敢示威,那道士拂塵一甩,口中誦着真言。突然之間,山門上道氣凝聚的司天昭聖大帝神像伸出一隻巨大無比地手,朝着金剛的法相狠狠一抓。
千朵萬朵蓮花在金剛身上冒出,死死護着法身不滅。可司天昭聖大帝畢竟是南嶽衡山的正神,這邊是他修煉之地,又有百年道氣護持,再伸一支手,在怒目金剛頭頂一拍,那尊佛家護法法相,頓時便如蓮花瓣散,碎成了千萬縷佛光。
金剛法相一散,眾僧人大驚失。雖説這裏的金剛法相和南嶽大帝聖像都只是虛的,可畢竟也是衡山上多少年修持力量所化,這番較量分明顯出道氣積累遠遠超過了佛光,僧人們臉上頗有些掛不住。
道士一方卻出驕橫神情,老道士拂塵一甩,喝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芒!”方丈狠狠跺腳道:“大師兄正在方廣寺,道長要去理論麼?”那道士愣了下,眼角餘光朝方廣寺所在蓮花峯望去,卻對那個小和尚十分忌憚,心裏盤旋幾圈,果然收了驕橫的表情,帶着手下再化光芒,飛回山上的道觀。
僧侶這邊今失了面子,也懶得跟張寧兒計較,方丈竟也帶着一眾弟子,飛回了南嶽大廟裏面。
在山門之前,只剩下張寧兒和通伯等人。通伯問道:“小姐,還砸麼?”張寧兒眉頭緊鎖,又朝着方廣寺一面望去,雲山霧罩中,並看不見蓮花峯莊嚴的模樣,張寧兒神情裏有些擔憂,可還是咬着嘴道:“夠了,我們走吧。”一行人就此下山,再登船朝那南嶽鎮而去。
旁人都看不懂張寧兒這番作為地意思,可身在蓮花峯險境裏的凌玉,卻實實在在的被她給救了。
凌玉在方廣寺,碰到的是真正的高手。這小和尚名叫法華林,不僅是衡山上所有佛家寺院的領袖,也是雲朝中數得着的佛家高手。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卻是跟如今雲朝內正掀起風雲的彌勒教有關。
若不是張寧兒在山門一鬧,讓法華林不明就裏的把方廣寺佛光灑下,恐怕凌玉早就和他拼個玉石俱焚了。
如今山門那邊警報解除,法華林再度回頭,卻發覺凌玉還好端端的站在原地。法華林自是冷笑,心中道這妖獸果然是靈竅不開,愚鈍異常,竟還留在這裏送死。
法華林雙手一結手印,八朵金蓮再度出現,如金光閃電一般,朝着凌玉頭頂砸去,法華林嘴中喝道:“孽障!快現原型!”金佛光籠罩之下,凌玉全身冒出一團黑氣,還不等蓮花落下,黑氣中已經化出一隻松鼠模樣地妖獸。這松鼠不過手臂大小,渾身有七彩顏
,蓬鬆的尾巴,如鏡子一樣,能夠映照出周圍環境。
法華林愕然:“影鼠?”雙手結印散去,朝天空一指,急忙擋開蓮花,以免真的傷到這隻松鼠。
佛門之中也有煉化妖獸的法門,尤其是影鼠這樣可以有千變萬化幻術的妖獸,佛門中人更是當作至寶,一旦煉化成高品,可以幻化三千大千世界,變作一切夢幻泡影,對於了悟空,和降妖伏魔都大有好處。
縱然法華林是一代高僧,見了這影鼠,也難免起幾分貪念,這才讓蓮花散盡,想自己出手煉化妖獸。
可就在蓮花散開的同時,那隻影鼠卻有化作一道黑煙霧,向着天空
去。直到這時,法華林才猛然醒悟,再抬頭時,才發現凌玉的真身早就已經攀上了祝融峯的岩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