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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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的剎那，戀姬哆嗦着身子，捶擂的心房重重戰慄了一下，由於雲濃雪重、光影不燦，旋落在風中的雪花蒙去了她的視線，令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他子夜般炯亮的眼眸，卻像道水印子般，依然清晰地映盛在她的眼中。

下了馬的鐵勒，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她不渾身緊張起來，一手按撫着緊緊顫縮的口，試圖鎮定下風濤迭起的心湖。

鐵勒的目光仍是一如離京時那麼地冷然，只在定近她後，揚手招來隨他一道返營的冷天。

“去挑百名鋭，馬上護送十公主回京！”卧桑在想些什麼？這時讓她來此地，想讓她送命嗎？

冷天呆愣愣地“啊？”這是什麼情況？風大雪大的，她好不容易才來到這兒，他要把她趕回去？

“是大哥要我來的。”沒想到他什麼也下問就下令逐客的戀姬，在錯愕之餘不得不向他聲明。

“送她回京。”鐵勒仍是一派的遙遠疏淡，不留戀的目光迅速自她身上撤離，説完便轉身走。

“遵命。”冷天嘆了口氣，無奈地找人準備打點她上路。

戀姬緊咬着辦，一手按下冷天正準備招人的臂膀，提起裙襬快步朝鐵勒追去。

“公主…”萬分為難的冷天，忙跟在她身旁希望她打消念頭。

“你跟大哥之間有什麼秘密？”她不理會，小跑步地追在鐵勒身後，決定在今把他和大哥之間的來龍去脈給個明白。

鐵勒沒有停下腳步。

“沒有。”

“大哥不要你攻下北武國！”在即將追不上他時，心急的她忍不住揚高了音量。

急切離開的步伐倏然而止，鐵勒半病白藕隉毓住？br>“大哥這麼説的？”不要他攻下北武國？這回卧桑的出發點，是為了他，還是為了天朝？

她撫着坎氣吁吁“他要我來阻止你…”鐵勒逸出一串冷笑。阻止？卧桑未免也太不相信他了。

他朝冷天彈彈指“天，那樣東西呢？”卧桑既是不信，那麼他就證明給他看。

“那樣東西？”冷天疑惑地皺着眉頭，半晌後恍然大悟地轉身朝大營裏跑去。

“我這就去拿！”戀姬不解地靜立在原地，鐵勒別過臉，就在他們之間的沉默懸宕到一個頂點時，匆匆銜命而去的冷天再度出現在他們面前，在他手上多了一個看似沉甸甸，包裹着黃巾的方形木匣。

“拿回去給大哥。”在冷天謹慎地把東西給她後，鐵勒再度啓口。

她輕蹙黛眉“這是什麼？”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她怎都沒見過這東西？

“轉告大哥，我的承諾已兑現，我與他的協議，就到他重新踏上國土的那一刻為止。”鐵勒不打算留給自己回頭的餘地。

愈聽愈覺得不對勁的戀姬，連忙把木匣放至離蕭的手上，小手飛快地解開裹纏在上頭的黃巾，在打開木匣時，她震愕地看着匣裏不該出現在此地的名器。

寒冷使得她的聲音有些下穩“傳國玉璽…為何會在你手上？”這東西，不是該在翠微宮裏的嗎？是誰把它盜來這的？

“你走吧。”他沒回答，在旋身轉過時，披覆在他身上的大氅風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她急急抬首“你不隨我回京？”

“你不會希望我回京的。”鐵勒的身影頓了頓，握緊雙拳壓抑地自口中迸出。

他緊抑的聲調，像是會扎耳一般，令她忍不住伸出手拉住他。

“二哥…”話才口，全身蓄緊力氣的鐵勒，立即猛烈地揮開她碰觸的小手。

“別那樣叫我！”這些年來，他最是無法忍受的，就是這兩字自她的口中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