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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三百零五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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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滿地的鮮血和屍體,蘇浩忽然萌生出一股説不出的厭惡。

這些人原本可以不用死。就因為一個命令,他們都必須站在自己的對立面。追朔源,還是因為自己力量弱小,在旁人看來軟弱可欺。

這種情況很快就會改變。蘇浩不想繼續隱藏下去。他已經擁有足夠的實力,蟄伏了太久,再不出鋒芒,類似的事情恐怕還會繼續出現。

蟄伏雖然有助於暗中積蓄實力,卻被旁人視作軟弱可欺。居然有人敢打自己老婆的主意…儘管陳尚已經死了,蘇浩仍然有種想要把那個傢伙揪出來,亂拳打成泥也不足以平息憤怒的衝動。

黃河用腳踢了踢頭部被完全炸爛的侯敬沾,彷彿對這個已死的人覺得尤不解恨。他衝着屍體用力踩了幾腳,這才把目光收回來,看着蘇浩,問:“事情都到了這一步,我們也應該有所動作了。”蘇浩沉着地點點頭:“向所有潛伏人員發佈命令,即刻開始行動。”不等黃河回話,蘇浩又繼續道:“告訴他們,行動過程保持最大限度的剋制,儘量讓那些人活着。我們的敵人是變異生物,不是自己的同類。”隨着蘇浩的命令逐步下達,整個新貴陽基地市內外,頓時颳起一陣前所未有的狂暴颶風。

剛剛投入使用不久的機場和車站全部封閉。無論屬於任何單位的飛機和列車一概停運。機師們對此到不解,與剛剛接管機場車站的守衞據理力爭,甚至發生烈衝突,卻被對方當場壓制,所有抗令不遵者全部予以抓捕,投入監獄。

各個新編師團由下至上展開全面的風暴席捲。士兵們打開軍械庫,衝進軍官居住區,把軍部派來的所有軍事主官全部予以監。其中,當然也包括師長和參謀長級別的高級將官。他們對突如其來的變化到震驚,繼而轉化為難以遏制的憤怒。一些脾氣火爆的師級指揮官當場開槍拘捕,他們在軍官居住區和指揮部裏集結人員,一邊反擊,一邊對“譁變”的士兵和下級軍官進行威脅利誘。

新編70指揮部。

張文博和兩名參謀蜷縮着身子,蹲在走廊轉角的牆壁背後。房間裏到處都是爆炸後留下的痕跡,桌椅之類的傢俱東倒西歪,作戰地圖和電子儀器基本上已被毀壞。靠近走廊的地面上,躺着兩具死屍。他們是張文博的貼身近衞。幾分鐘前,原本想要保護他衝出指揮部,卻沒外面來的密集子彈當場打成蜂窩強化人對槍械方面的優勢在於速度。在如此狹窄的環境,面對多達十幾機槍同時封閉掃,即便是三階強化人也無法避開。

張文博的臉一片慘白,額頭上滿是冷汗。

他不明白,為什麼局勢會在突然之間變成這般模樣?

這與預計中完全不同。

早在幾個月前。70沛已經被自己牢牢控制。所有團級指揮官都是孫部長派來的親信,師屬陸航大隊、師屬裝甲大隊、快速偵查營和通訊營的主官均為己方陣營成員。其中,也有幾個從蘇浩手下花了大價錢招攬過來,原第十一獨立部隊的軍官。但他們都在70沛居於副職,身邊有人二十四小時監視,也從未有過可疑跡象。

從一個單純只停留在紙面上的師級番號,到真正成為擁有足夠兵員和戰鬥力的部隊,張文博在其中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心血。

他親自在基地市外招募新兵,嚴令對選中者進行最仔細的身份對比。為了讓新兵們受到與平民身份時既然不同的温暖,張文博與他們同吃同住,毫無師長的架子,做到事事躬親。

從幾百擴充到數千,然後增加到上萬。現在,70沛下轄兵員超過兩萬六千餘人。

這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孫湛終究只是行政官員,他手下不可能擁有多達數千的軍官。除了三、四十名隨同自己前來的親信,張文博只能通過加強第一批新兵訓練的辦法,使他們在短期內成為更多新兵的訓練教官。這種做法可以在短期內最大限度擴編部隊,卻無法形成有效的戰鬥力。張文博對此毫無辦法,只能寄希望於時間。也許,明年的這個時候,70沛才有資格成為真正的作戰部隊。

很幸運,孫部長控制着後勤部門,能夠調撥數量龐大的裝備和物資。依靠這些東西,張文博才得以搭建起70沛的基本框架,進而大量補充兵員,穩固基礎,逐步展開進一步的訓+劃。

就在昨天,張文博還向孫湛報告:“70沛整體局勢穩定,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狀況。相信蘇浩的人事任免令不會有任何影響。一切都在按照原訂計劃進行。”今天,全師卻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突然譁變。

指揮部外面傳來一個足夠洪亮的聲音。那顯然是經過高音喇叭擴音的效果:“裏面的人聽着,立刻繳槍投降。否則,現在就開始倒數,三分鐘時間一到,所有人格殺勿論”張文博眼瞳深處頓時冒出熊熊烈火。他狠狠咬着牙齒,發出“格格格格”的響聲。

那聲音他很悉,是一個曾經被自己看中,覺得能夠擔任親衞隊長,在兩個月內,從普通新兵迅速晉升為上尉的平民。

那個人無論做任何事情都很積極,對其他人也很熱心,訓練極其刻苦,即便是休息時間,也會主動要求加練。否則,也不會被張文博看中。

我待他不薄,他卻要我投降。

哈哈哈哈…真他媽的好笑三分鐘,這就是老子最後的期限嗎?

張文博控制想要衝出去拼命的衝動,轉過頭,對身後一名正用短途通訊器想要與外界取得聯絡的參謀低吼:“你都了快半小時了,怎麼還是沒有信號那名參謀左腿中彈,雖然用繃帶緊緊裹住傷口,仍然還是有血不斷朝外滲透。他靠在牆上,虛弱地搖着頭:“沒用的。我估計…再也不會有什麼信號了,也沒有人會來救我們。”張文博臉上的怒意瞬間凝固:“你,你説什麼?”重傷的參謀扔掉手裏的通訊器,慘笑道:“我們和其它幾個師的駐地距離很近。譁變的動靜很大,他們不可能聽不到這裏傳出的槍聲。就算是譁變人員反抗,我們也可以判斷出外面的動靜。可是現在,除了包圍這裏的譁變部隊,我們聽不到任何異動。就連通訊信號也被屏蔽…咳咳…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都是從一開始就有所計劃。我們…我們上當了,我們全都被他們騙了。

儘管參謀説出了張文博潛意識裏已經察覺的最可怕事實,但他主觀上仍不願意承認,仍然用顫抖的語調追問:“誰,誰在欺騙我們?”

“當然是蘇浩。”旁邊,另外一名臉上滿是煙灰和血跡的參謀臉鐵青:“他所謂的新貴陽建設計劃顯然是個陰謀。這裏的每一個人,包括基地市外那些平民,全部都是他計劃當中的成員。他們偽裝成難民,被我們選中成為新兵,得到武器裝備和物資。我們還運來大量機械加快城市建設進度…真是可笑,原本還以為,這一切都是我們的。沒想到這裏從開始就是個陷阱。無論我們投入多少人力物力,都頭來都只能便宜蘇浩。”

“每,每個人?”張文博聽見自己的聲音無比沙啞,有種説不出的殘酷:“你們是説,這裏的每個人,都是蘇浩的手下?是他的心腹?”兩名參謀彼此看了一眼,陷入沉默。

是啊這真的很難令人置信。

整個基地市內外,多達數十萬的難民和官兵,全部都是蘇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