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申二蛋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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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眼前一亮，彷彿在茫茫雨夜中行走，分辨不清東南西北。突然一道閃電，頓時照亮了前程。小胖子急忙問道:“大爺，這個女屍你認識嗎？”申老頭疑惑地看了小胖子一眼，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縣太爺不愧是當了幾年官的人，他一眼就看出了申老頭的疑慮，急忙説道:“老頭，這位胖大爺是高級官員，他問你什麼，你就如實回答什麼。”申老頭不知道縣太爺口中的“高級官員”到底官有多大，但是，看到縣太爺在這個年輕人跟前畢恭畢敬的樣子，知道這個年輕人來歷不簡單。於是，他便説道:“她就是我們申家莊村西頭，申二蛋的媳婦楊翠玲。”小胖子擔心這申老頭人老眼花，補充了一句道:“你確定？”申老頭説道:“絕對錯不了！我昨天還看到她來着，今天怎麼就死這裏了？年紀輕輕的，真可惜！”申老頭老頭嘆息着，不住地為死去的女屍到惋惜。

小胖子看到這申老頭認出女屍，心裏鬆了一口氣，他轉頭向縣太爺説道:“大人，麻煩你派人去把女屍家人找來吧！”縣太爺急忙説道:“胖老爺，你又折煞下官了，你叫我小周就可以了。”聽着這縣太爺拼命諂媚，小胖子也午課奈何。

“李四，你再跑一趟申家莊，把女屍的家屬帶過來。”縣太爺向剛才把申老頭帶回來的捕快李四吩咐道。

李四雙手抱拳:“遵命！”説完，他轉身匆匆離去。

在等待李四回來的功夫，小胖子站在一棵樹下。縣太爺急忙派人搬來一塊乾淨的石頭，這塊石頭大概有二尺多高，石頭上面還刻畫着楚河漢界棋盤。看來，這縣太爺一定是讓人去把附近村民經常下棋的棋盤給辦了過來。小胖子坐在大石頭上，舉目四眺。縣太爺站在小胖子的身後，掀起自己的衣襬，給小胖子扇風。其實，現在天氣已經轉涼，本就沒有熱氣。縣太爺此舉無非就是為了討好小胖子罷了。小胖子也不揭破，任他所為。

不大一會兒功夫，李四便帶着一羣人急走過來。這羣人一共來了五個人，都是些二十到四十的男女。這些人到了近前，仔細一看女屍，只聽一個人“哇”地大哭起來，直撲到女屍身上，失聲痛哭，邊哭邊拍着女屍的身體叫道:“老婆，你死的好慘啊！是誰把你害成這樣？你倒是説句話啊！”不消説，這個男人就是楊翠玲的老公申二蛋了。申二蛋身後一起來的男女，是他的兩個哥嫂。他的兩個哥嫂，看到弟弟小叔子哭的這麼傷心，一個個臉上也出戚。楊翠玲似的太慘了，連他們這些當哥哥嫂子的，都不忍心再看。

“小周啊！”小胖子叫了一聲，他自己心裏都覺得彆彆扭扭的。可是，這縣太爺卻是十分的受用，趕緊媚笑着説道:“胖大人有什麼吩咐下官的呢？”

“咳咳。”小胖子咳嗽了兩聲，接着説道:“你讓人把這家人全都帶到跟前，我有話要問他們。”

“好的。”縣太爺應了一聲，轉身對一個捕快説道:“張三，你去把這家人全帶過來。”

“遵命！”張三邁步向申二蛋那幾個人走去。到了他們跟前，張三説道:“別哭了，縣太爺傳你們過去問話！”張三説完這話，申二蛋似乎沒有聽到一般，依舊俯在媳婦屍體上痛苦。還是他旁邊的哥哥嫂子把他架了起來，攙扶到縣太爺跟前，噗通跪倒在地，口中直説:“青天大老爺，請你為我死去的媳婦報仇啊！”縣太爺喝道:“不要吵，一切聽從胖大人吩咐。”縣太爺看來在本地還有些威望的，他説了這句話以後，申二蛋果然不敢再大呼小叫了。

小胖子看了申二蛋一眼，只見他大概有二十四五歲，濃眉大眼，看上去倒也是個老實巴的人。在他的眉目間，看到的只是憤怒和傷心絕，沒有一絲驚恐慌亂的模樣。看來，楊翠玲的死，應該跟他這個當丈夫的沒有關係了。

小胖子説道:“我且問你，你老婆去幹什麼了？怎麼會死在這裏？”申二蛋哭着説道:“我老婆昨天下午説要回孃家，臨走之前，還告訴我説，她晚上就住孃家不回來了。因為我老丈人家就在隔壁村楊家溝，用不了半個時辰就到了。她走的時候説不用我送了，我當時也沒有在意。誰知道，今天她就死在這裏。大人，你一定要查出兇手，替我老婆報仇啊！”説着，申二蛋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聽了申二蛋供述，小胖子皺起眉頭，這才明白，原來這楊翠玲並不是死在家中，而是回孃家的時候，死在那裏。想到這裏，小胖子轉頭向縣太爺説道:“小周啊，你再派個人，去把楊翠玲孃家人帶過來吧。”

“好的。”縣太爺應了一聲，伸手指向張三，説道:“張三，你去楊家溝，把楊翠玲的家人帶過來。”

“遵命大人！”張三應了一聲，匆匆離去。

今天官府上至縣太爺，下至衙役，一個個都十分賣力。因為今天有個神秘的“胖大人”在督場，稍有不慎，輕則可能會被免職回家吃老本。重則的話，可能會被“胖大爺”以辦事不利，藐視公堂拿入下獄。因為，今天衙門裏的人熱情算是空前高漲，小心翼翼地應付着“胖大人”各項命令。

很快，就把楊翠玲的家人帶了古來，來的是楊翠玲父母和哥哥。楊翠玲的母親一看到女兒的屍體，就撲到在旁邊，呼天搶地是痛哭起來。聲音悲慟絕，真是聞着傷心見者淚。楊翠玲的父親和哥哥雖然沒有像她媽媽表現的那麼失態，但是也着眼淚，空中不住地喃喃自語，似乎是在和死去的女兒對話一般。

任他們哭了一會兒，發完心中的悲痛，小胖子才發話:“把楊翠玲的家人帶過來！”

“遵命！”馬上有兩個人高馬大捕快，踩着矯健步伐，到了楊翠玲父母跟前，威壓地説道:“你們先別哭了，大人傳你們問話！”楊翠玲的媽媽緩緩止住哭聲，口中仍在不住地哽咽，眼淚順着她的面頰，一滴一滴掉在地上，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在楊翠玲父親和哥哥的攙扶下，她媽媽也是顫顫巍巍地走到了小胖子近前，噗通一聲跪下。因為悲傷過度，口中不住地噎，連請大老爺做主的話都説不出來了。

楊翠玲的哥哥到了跟前，看到正跪在那裏的申二蛋，一把扯住他的領口，怒不可遏:“我家裏人把妹妹給了你，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死在這裏？”

“大膽！在這裏竟敢如此放肆，你這是藐視官府。再不放手，我定打你板子！”聽了縣太爺的話，楊翠玲哥哥的態度方才軟了一些，緩緩地鬆開了申二蛋的領口。不過，從他眼中的怒火看來，他隨時都會爆發。一旦沒有人阻攔，他就會撲上去，和申二蛋拼個你死我活。

小胖子聽了楊翠玲哥哥的話，心裏也是打了一個突。照他這麼説，難道楊翠玲昨天本就沒有回孃家嗎？沒有回孃家她去了哪裏？

小胖子的這個疑惑，很快申二蛋就替他問了申二蛋聽了楊翠玲哥哥的話，一臉的驚疑，説道:“大舅哥，翠玲昨天不是去你們那裏了嗎？”

“放！”楊翠玲哥哥大罵道:“你小子胡説八道，我妹妹都一個月沒回來了。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妹妹，故意編造出來的這個謊言？”申二蛋一聽這話，心裏也涼了半截。這媳婦要是沒回孃家，自己這邊責任和嫌疑就大了。萬一再碰上一個糊塗一點官話，嚴刑供之下，説不定自己就會被屈打成招的。

“我發誓，翠玲一定不是我害死的。若是我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申二蛋一時憤，連賭咒的話都説了出來。只是不知道，這樣能不能為他洗嫌疑。

小胖子皺起眉頭，從申二蛋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不兇手。這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難道真的就是半路搶劫的殺人不成？正在小胖子一籌莫展時候，他突然看到了楊翠玲手上的手鍊，心中一動，知道這肯定不是搶劫殺人的了。若是搶劫，肯定一丁點財物都不會放過的。這手鍊這麼明顯，兇手都沒有拿去。很顯然，兇手的目的不是財物。想到這裏，小胖子向下面這些人問道:“平時在家，你們夫家或者孃家，還有楊翠玲本人，有沒有與人結怨？”兩家人面面相覷，一時間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申二蛋的父親才説道:“鄉里鄉親的，誰也備不住有些摩擦。但都是小矛盾，沒有殺人必要的。”小胖子皺了一下眉頭，看來這條線索又斷了，正不知如何繼續下去的時候，他突然看到，申二蛋的嫂子正偷眼看着自己，一副言又止的模樣。任何一個線索，都可能會找到兇手。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想到這裏，小胖子伸手指向申二蛋大嫂，説道:“這位大嫂，你是不是有話要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