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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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昏暗，旋燃亮蠟燭。首發開明安靜地看着他，思<飄遠，二人獨處的時間，除了剛開始的相公身份，就是驛站那次，也是這樣狹小的空間，旋點燃燭火，一樣的臉，一樣的透明眼瞳，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心境。

她閉了閉眼，為什麼老是會想起驛站那次？為什麼不能摒棄那天的記憶？

旋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怎麼了？”她掩飾道:“好像，有點累了。”

“那就早點休息吧！”他走過去將房門拉開，看着外面的墨黑天空“我叫他們把晚飯端到你房裏來，我去見一下心碧，他很擔心你。

”

“”她含糊地應聲。

旋快步走出門去，不一會侍衞果然端着一托盤飯菜進來。跟旋一番，她象注入了新鮮血，有了目標，人也有了神，連忙翻身下牀，幾下就把飯菜扒拉完，草草洗了手臉，就上牀睡覺。

雖然對老和的心結還沒完全打開，但是想到身邊有了旋，如飛虎添了雙翼，心情竟是萬分放鬆，一放鬆，身體到極度的疲累，竟是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天光醒早。睡眼起牀，洗臉漱口，打開門的同時，她象剛來的第一天一樣深深了口氣，覺連空氣都是從來沒有過的新鮮。

大邁出門坎。一眼看到昨天看到地石桌石凳旁又坐了兩人。此時地兩個人換成了小碧跟旋。兩人低聲談着。神情嚴肅。

她生起捉心。躡手躡腳地靠近。打算嚇他們一跳。離他們還有三步遠。聽到小碧忽然説道:“現在形勢危急。你想怎麼辦？”旋地手指輕輕敲擊在石桌上。沉道:“就是不知道開明。她肯不肯去救急？”開明聽得納悶。出聲道:“麼肯不肯？”小碧猝不及防。又給她嚇一跳。埋怨地看着她道:“姐姐不要老是這樣神出鬼沒地。嚇都要嚇死人了！”開明不理睬他。跨步坐在他們中間地石凳上。盯住旋道:“幹嘛説我肯不肯？又去救什麼急？”旋語，小碧倒是替他回答了:“中宮跟西宮開戰，姐姐是知道的吧？領軍將帥是大音將軍，姐姐也是知道地吧？”大音？她心裏一沉，旋的異常就是因為大音？她沒好氣地道:“知道知道，我還被派作大音的副將呢！”小碧尷尬地笑笑，瞅着旋，又看看她:“大音將軍這回有難了！”

“大音有難？”她心裏有些鬱悶，原來是因為大音有難，旋才這種表現，她冷笑道“驍勇善戰的大音將軍也會遇到難題嗎？”旋聽她説得刺耳，忍回頭看了看她。

她將臉撇向一旁，不拽他。

小碧看見這種情景，微微一笑道:“西宮這次派出沒有名氣的將領，本來以為中宮取勝是十拿九穩，想不到西宮的將領突然用了怪招，開場就把大音打了個措手不及，聽説退寨十里，現在正僵持着呢！”開明聽得好奇“西宮的將領用了怪招？什麼怪招？”小碧慢悠悠地道:“聽探子説，西宮開場就用牛陣，幾百頭公牛衝出寨門，尾巴後面綁着燃火地稻草，那衝勁，氣勢，不是蓋的。中宮士兵哪裏見過這種打法，當即被衝了個稀哩嘩啦，折損了好幾千的人馬，也虧昭明這小子想得出來，嘖嘖！”開明聽得目瞪口呆，點火的牛陣？昭明？腦中電閃般浮出自己在南宮營寨那一幕，那名瘦弱的小兵痞痞的笑容。

“牛是極愚的動物。古往今來曾有不少戰術以牛為例，在牛尾燃火，開場用這樣龐大的牛陣為先鋒，肯定能打個出奇不意。”這個點子，不是自己當初隨口胡謅的嗎？怎麼真有人把它用到戰場上去了？

“我不叫小東西，也不叫小細。”

“我有名字的，我叫昭明。”她打了個寒顫，他説他叫昭明，西宮昭明。

“姐姐，這可是你説地，你欠我一個人情。”她驚訝地捂住了嘴，糟了，她隨隨便便就許了別人一個人情，而且還是西宮的敵將。

小碧奇怪地看她:“姐姐怎麼了？”

“沒，沒什麼。”她慌忙掩飾，眼睛看別處“那現在，大音那邊怎麼樣了？”

“聽説緊急飛書，向中宮增派援兵，西宮派出了所有兵力，昭明的招術又稀奇，只怕大音會吃不消了。”小碧嘆息道“看來這次凶多吉少。

“什麼凶多吉少！”開明不服氣地啐道“戴玉衡志在國策，肯定會增派軍隊，大音足智多謀，怎麼可能會有事？”

“事情就出。”一直沉默不語的旋突然話，聲音低沉地道，經探知，要求增援地信件到了中宮，戴玉衡遲遲沒有動靜，已經過了半，沒有派出半個兵丁，對西宮的戰役不聞不問…”

“咦，那他不是存心？”開明口而出，想到什麼又急忙掩了口，眼睛瞟向旋。難怪旋臉這麼差，他是擔心大音有閃失啊！也是，畢竟是多年地情，惦記也是難免。

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裏竟然充滿了失落，微微嘆息了一聲，難道這就是，妒忌嗎？我在妒忌大音？難道我，喜歡旋？

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比大音落難更加令她震驚。她急忙否定自己的想法，不會的，不要亂想了，我怎麼可能喜歡旋？他愛戀的是大音，縱使親口跟我説喜歡我，願意跟隨我，但他地心裏，始終有大音的一席之地。

那是旋地初戀，刻骨銘心，就象現代婚姻中的男人，女人是不是應該對他寬容一點？她安着自己，好吧好吧，別多想了，旋只是副手，只是一個可以幫忙地手下，自己還不是他的老婆，管不了太多閒事，呼呼，長長地氣，呼氣。

“…明…”

“”

“叫了你兩三遍怎麼了，失魂落魄地？”小碧奇怪地問道。

“沒事沒事。

”她勉強地笑笑，旋轉眸看，立起身“你跟我來。”

“哦。”她倒是沒反抗，乖乖跟着他走。

旋將她帶到膳堂，取了小菜一碗白粥，拉她坐在桌邊:“餓了吧，只有這些素菜，湊和着吃吧！”她語，低頭攪動白粥，在他的子中，一口一小口地吃。

旋看着她動作慢地吃粥，忽然道:“你別多心，我對她不是你想的那種情。”她的手頓了頓，慢地道:“我想，哪種啊？”旋笑笑道:“認為我和她餘情未了嗎？”她的眼角溜向他，嘟囓着:“難道不是嗎？”旋偏頭看她，嘴角含笑:“我和她那樣，你很介意嗎？”她不答，只顧用筷子撥動碗裏的白粥。

旋忽然湊近她，壞:“你在吃醋嗎？”開明一顫，手中的筷子差點落到碗裏，她抬頭睜大眼睛，嘴巴都成了o型:“你，你瘋了嗎？説這種胡話！我是，我是會吃醋的人嗎？”旋嘖嘖作聲道:“怎麼看，都象在吃醋。”

“別胡説了！”她的心事被當場戳穿，臉上羞得通紅，將筷子一丟嚷道“胡説八道，真是敗壞食慾！不吃了！”旋揪住她的衣袖，認真地道:“開明，你不需太介意大音的事，年少懵懂的時期已經過去，我現在對她，只剩下親人一般的情。”

“親人一般的情？”她傻傻地重複他的話。

旋點着頭道:“我從出生到~，身邊沒有幾個親近的人，孃親早早離世，父親又不認我，除了小碧，也只有大音對我最親。她把我當兄弟一樣看待，知寒問暖，我對她充滿了之情。雖然這份情誼昇華為愛情不成功，但是親情依然存在，我這樣説，你能不能明白？”開明不知道説什麼才好，半晌，訕訕地道:“我明不明白，有什麼關係。”

“因為，你是我唯一承認的，娘子啊！”旋半認真半玩笑地道。

她張着口，對上他的目光，心裏撲嗵一聲，接着又是撲嗵一聲。糟糕，她暗暗心驚，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失去定力了。

趕緊起身:“我先，我先走走。”捧着一張羞紅的臉，慌里慌張地奪門而出。

當天收拾行裝，就和旋一起向小碧告辭，小碧惋惜地道:“還想留姐姐和哥哥多住一段時間，這麼快就要走了。”開明笑答:“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跟小碧分開了，東宮山好水好，什麼時候我在中宮混不下去了，就到你這裏終老啊，就是不知道心碧公子歡不歡了？”小碧兩眼放亮道:“説定了啊，我一定舉雙手歡的，還有，哥哥也要一起來。”旋呵呵一道:“那是自然。”小碧兩眼滴溜溜地在二人身上轉，神很是曖昧。將旋一拉，附耳低聲説了幾句，旋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等到二人上了馬車，趕往江邊的路上時，開明忍不住詢問小碧跟他説了什麼。旋微笑着道:“他問我們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呃，她差點被嚥的口水嗆到，假裝咳嗽着，趕緊背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