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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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母親回答,哥哥先嚷嚷開了,揮舞着的手還伸出了狐族特有的長指甲,像是示威般。不過我看得出,他並不是真心要傷那白衣女子的,不然不會抓了好幾下都抓不到她臉上。
畢竟,他倆的距離可是近極了。
“小狐狸可是怕了?嘖嘖…瞧你爬樹偷花的模樣,本以為你有幾分膽識,誰知也是個沒膽兒的小傢伙喃!”放哥哥下地,白衣女子一臉惋惜的嘆道。
“誰説我怕啦!我貔貅可從沒怕過什麼!”拍拍口,哥哥踮腳與那女子對視。
“不怕為何不敢跟我上戰場?”偏了偏頭,女子挑眉道。
“上就上!我之前不願意,是怕搶了你的戰功!”半眯着眼,哥哥蹦達了幾下,允了這次行程。
“呵呵…原來你野心如此之大?好吧!我們就戰場上比一比!”樂不可支地回了哥哥的話,白衣女子牽起哥哥的手,朝母親笑道:“讓大公子去戰場上歷練歷練也好啊!親王可還有話説?”母親無奈搖頭,哥哥做出鬼臉朝白衣女子逗趣,女子捏了捏他鼻子,低頭在他耳邊説了什麼,哥哥登時臉紅了。
看到他們顯得這般親暱,我覺着心跳得有些快了,砰砰直響。想化作人型,卻突然沒了勇氣。第一次,我覺得,如果我是哥哥就好了。
那麼,可能站在她身邊的就是我了。真想當哥哥。從前,我從未有過這般念想的。我雖不是狐系未來親王,但從來都是集三千寵愛在一身的。
哥哥也常常説:“我要是弟弟就好了,省得為你收拾殘局這麼累。”不曾想,我竟也有羨慕哥哥的一天。
“呦!這兒還有隻小小狐狸!”牽着哥哥的手,白衣女子往屋中走的時候看到了我。
“你別欺負我弟弟!”哥哥急忙抓起她一雙手,大聲道。
“哈哈,好啊!我就欺負你好了!”繼續笑眯了眼,白衣女子再沒多説些什麼,小心繞過我離開了。
“你也不能欺負我…”
“那你剛剛還想抓我,怎麼説…”
“我以後都對你好,不抓你了…”
“其實就像剛剛那樣,假裝撲騰幾下其實可愛的…”
“…”我看着兩人遠去的身影,抬眼望了望低頭審視我的母親,緩緩化作了人型。
“以後,狐族就要靠你了!”母親説了這句意味深長的話,慢慢轉身朝哥哥他們離開的方向走去,我莫名的皺起了眉,總覺得有啥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果然,狐族的預當真是準的可以。哥哥隨聖主出征的消息傳出後,轟動朝野,前來恭賀的人絡繹不絕。
而已經進駐部隊的哥哥,本沒機會接待這些人,而身為二世子的我便不得不出來虛與委蛇。對着那羣不知所云的老頭子賠笑到臉筋還不夠時,我這才明白,哥哥平的忙碌與辛苦。
已經記不得過了多少年,哥哥的一封封捷報傳來,我慢慢長大。心裏一直住着的白身影,也隨着我漸成長,卻漸模糊。那哥哥跟着被臨陣召回的聖主到了獸都,我們再次相見,無言。看着已然陌生的兄長,我想問好多,偏偏什麼都問不出口。
不過也沒什麼,哥哥光顧着回答父母的關懷追問就已經很忙了,沒空理會我。當晚,我到哥哥房中,見哥哥拿着一盒七彩的東西擺。好奇的上前,詢問,哥哥告訴我那是聖主最喜歡的玩意兒,上戰場都會抹到臉上。
我心中一動,想要又不敢開口。像是聽到我心中呼喚,哥哥把它遞到我手中,微微一笑。小心的收好,回以微笑,接受到哥哥柔柔的撫摸,心下好不温暖。原來,這麼多年,哥哥還是最疼愛我的那個人,一點沒變。
休息了幾,哥哥造赴前線,臨行前只留了句:以後讓貔繼承家業。父母拭淚送別,我有些茫得摸着口那塊兒小盒子,覺它像是有足以灼傷肌膚的温度,讓我的心微微刺痛起來。
我覺得,有些東西,離我越來越遠了。又是無數夜飛逝,我惶惶學習著作為一個親王應明白的東西,等待心裏的一個空缺被填滿。直到那,聖主平復戰亂,載譽而歸。我在部隊裏看到了她,還有陪在她身旁的哥哥,那麼遠,又那麼近。
這麼多年,我第二次看到她,還是在笑着,卻多了許多什麼隱在雙眸中。撫着口的那盒小玩意兒,我忍着發酸的鼻頭,模糊着雙眼看着進宮領賞的部隊。低頭看看手中常年握筆的一處繭子,暗暗思量,若是我從軍,行不行?
還沒等我下決心,哥哥就興沖沖的跑來,給我們全家宣佈了一個“好消息”我們齊齊祝福他,能夠和聖主終成眷屬,心中的妄動,沉到了湖底,冰涼透骨。
本以為,她和哥哥成親,該就會常與我家往來,多少我還能見上一兩面。誰知,他們婚後要定居的地方是邊陲之地。據説,是因為她想保家衞國,所以自動請調的。
明白心中悸動的第三次見面,竟是在她與哥哥的婚禮上,還是那副笑顏,卻總覺着透着點哀傷。深呼,把所有安的言語隱於心中,只朝他們祝福,忽略心底的疼痛。
送他們遠去後,我想自己是否也應該學着放下,可前那小盒子又像是能讀懂我心似的,硬硬得抵在那兒,就像她抵着我心中的那塊柔軟地一般。我婉拒了一次次求婚,靜默的守着親王府,處理着事物,偷偷練習着武功。
還沒待我武藝有所成,就傳來她自刎的消息,尚未從這悲痛中清醒哥哥失蹤、父母辭世齊齊襲來,我覺得整個世界在這一夕間竟相約好崩塌了。什麼都沒有,就只有那個小盒子,我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何去何從。
渾渾過了幾,接到宮中任命,哥哥的職位由我繼承。想着年幼時的一次次包容,我決心放下悲痛,尋哥哥回來,於是毫不猶豫得接了豔隊隊長一職。
當我踏遍各地,尋不到哥哥之後,突發其想的去地球找人。然後,我看到了她,那個我心心念唸的女子。換上她曾經最愛穿的白衣衫,從盒子中尋出她最愛的彩抹上,我急急呼喚着她的名字,卻換來她奪命狂奔。
咬咬牙,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像過去那般畏縮裹足了,我要勇敢上前,努力去追求她的愛!無論結局如何,我都一定要傾全力努力,希望有一,她也能親暱喚我一聲:“可愛的小狐狸!”---我記憶的最最最…最伊始,是一個女子的臉,我以為她是我母親,待到漸懂事後才明白,她不是。
她叫亞於,是獸族的聖主,位高權重權傾一時。我和父親一直住在她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知道她很寵我,給我們的吃穿用度就像她親人般。
子這麼一天天過,她的丈夫,豔隊隊長是我最豔慕的人。我不明白自己為何很喜歡那個人,總之就想變成他,所以老嚷嚷着要找他學東西,自顧自的叫他師傅。隨着記久了,一些言進了我耳朵。我才明白,自己的真實身份,和地位。
莫怪,整個府上,都沒有一個跟我相貌相若的人。只有我,有一雙翅膀,有一雙獸耳。外面的人,常常叫我“雜種”最開始,我不明白這個稱呼的意思,後來也漸漸曉得了。我突然覺得自己和她,離得好遠好遠,就像天地一般。
難過的,要求拜師學藝,離開她的府上。本不用通過她,師傅就幫我安排了。原來,在她眼中,我本不算什麼。不過是同一個屋檐下,一同吃飯的人罷了。就像她為數眾多的奴隸侍從,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
臨行的那天,我和父親,彼此攙扶着,在師傅的送別下離開。看着越來越小的匾額和下面一張張木然的嘴臉,我暗暗對自己説,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到時候,我一定要讓大家對我刮目相看!包括她!那個沒有為我送別的人!我前去的地方,是個宛如修羅場的修煉之地。父親在來的路上,便已患病逝世。我心中最軟弱的位置,也隨着他離開了塵世。從最開始修煉起,我這個混血兒便以“狠辣”出名。基於從小師傅對我的培養,比起同齡人來説,我稍稍佔點優勢。不過我並沒有因此沾沾自喜,我知道我“混血”的身份,是多麼受人歧視。
我明白“只有自己強大到無人能敵的地步,才會不受欺負”
…
這是她,在府上,見我練功時説的唯一一句話。我一直苦練,比旁人付出超越數倍的努力。而且不像其他人那樣,只練一項,我是所有功課都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