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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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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時代的下的人們總是渺小的,但我們的一舉一動也許就決定着世界的進程…

《共青團真理報》上印着這兩行詩。

拿着報紙的伊戈爾正在莫斯科機場的候機大廳裏等待柳德米拉?米哈伊洛夫芙娜?科西金娜。也許不該來為元帥的女兒送行,可自己心裏還是期待對方的再一次出現。

候機大廳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雖然遠東的戰事剛剛完結,北美的前線仍然硝煙瀰漫,但在這裏,卻難以受到戰爭的氣息。若不是那些偶爾出現的歸國傷兵,也許人們還以為自己完全生活在和平的環境之中。

熙熙攘攘的人羣中,一個靚麗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候機大廳的入口處。柳德米拉一身素裝,提着手提箱向走進來。

“柳達!”伊戈爾叫着對方的小名,揮着手熱情地上去。

“您好,魯斯蘭。”柳德米拉也熱情地上來“您怎麼在這裏?”

“元帥告訴我你要走了,我就專程來送你一趟。”

“謝謝。”金髮碧眼的柳德米拉笑得十分燦爛,就如黑海之濱的光一樣燦爛醉人。

“來吧,我幫你提箱子。”伊戈爾説着接過柳德米拉手中的箱子。

“怎麼好意思呢?”

“沒關係,我可以送你上飛。”伊戈爾高興地説。見到柳德米拉,自己的心裏不自覺地愉悦起來。

兩人説着便朝登機入口走去。

“嘿,請等一下!”突然身後傳來了急促的呼叫聲。

只見費德林捧着一大束鮮花氣噓噓地跑過來。

“科西金娜小姐,對不起,遲到了。”費德林滿臉通紅地説,也許是因為不好意思,也許是趕路跑步過來的緣故。

“噢,克里斯托弗。沒關係,你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柳德米拉微笑着説。那不是純粹禮貌的微笑,眉宇間自然泛出的笑容和淡淡的紅暈表明,見到費德林,令到美麗的科西金娜十分開心。

費德林殷勤地遞上捧在前的那一大束紅玫瑰花“送給你的,親愛的柳達。”

“你太客氣了,克里斯托弗。”柳德米拉接玫瑰地説“你還漫的嘛。”

“哎,好花送美人。”費德林眯着眼笑着説。

這下子被掠在一旁的伊戈爾反而很尷尬,只能禮貌地“陪笑。”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費德林又興奮又神秘地説。

“有什麼好消息快説來聽聽。”柳德米拉一副傾聽的樣子。

“你們難道沒發現嗎?”費德林説着張開雙手,擺擺肩膀。

柳德米拉仔細端詳了對方,最後卻只能搖搖頭。

伊戈爾看都不看就伸出手,對費德林笑着説:“恭喜你,克里斯托弗?費德林上校!”

“謝謝,大校同志。”

“哦,你升官了!”

“是啊,我現在是上校了。”費德林握着伊戈爾的手對柳德米拉説。

這時,提醒旅客的公共廣播響起:“請往基輔3032航班的旅客從三號通道檢票登機。”

“好了,我得走了。”

“我送你上飛機吧。”費德林説着便搶過伊戈爾手中科西金娜的手提箱。

“謝謝你們,我自己來吧。”柳德米拉不好意思地説,一手捧着鮮花,一手伸過來要手提箱。

“哪裏,走吧。”費德林説着便拉着柳德米拉往登機入口走,並回過頭對伊戈爾説:“大校同志,我送柳達上飛機。”伊戈爾只好表示同意,説:“也好。再見,柳達。”他説着朝柳德米拉揮揮手。

“再見,魯斯蘭。”柳德米拉朝伊戈爾微微一笑,就跟費德林走向登機入口。

機場檢票人員欄住了高大的費德林“同志,送客只能到此。”費德林指了指掛在自己前的紅旗勳章,説:“我是克里斯托弗?費德林上校,就是在遠東濱海地區趕走韓國侵略者的那個海軍陸戰隊坦克兵營長。”

“您好,上校同志。可您也只能送到這裏。”對方立馬顯示出尊敬的姿態,但並不打算讓步。

“好了,克里斯托弗,謝謝你了。我自己上飛機吧。”柳德米拉説着要手提箱。

這下費德林急了,大聲告訴檢票員:“我説同志,這位可是科西金元帥的女兒,也是我的女朋友。現在要回基輔,我只送她上飛機。”説完他便掏出軍官證給檢票員“這個先押在這裏,等下我就回來拿。”他説完就拉着柳德米拉快步衝進登機入口。檢票員攔也攔不住。

“開天啓坦克的就是不一樣。”在後面看到一切的伊戈爾搖着頭説。柳德米拉出現後,費德林就似乎處處與自己爭奪,而且還佔上了風頭。

“嗯,還是去找我的費麗達吧。”伊戈爾想到這裏自言自語道。

伊戈爾走出候機大廳,這時,一台輪椅從旁邊機場的出口被推過來。輪椅上的人脖子上安着托架,左手纏着繃帶掛在前。他身上披着紅軍坦克兵少將軍服,衣服左上彆着紅旗勳章、亞歷山大?涅夫斯基勳章、近衞軍獎章、北美進攻獎章,它們下面還有一大堆金光閃閃的勳章、獎章。

雖然隸屬不同的軍兵種,相互之間也不認識,但伊戈爾還是馬上向來者立正敬禮。

對方見狀也舉右手端坐在輪椅上回禮,然後問:“你就是魯斯蘭?伊戈爾同志吧。”

“是的,將軍同志。”

“我是瓦列裏?格列高利耶維奇?梅爾庫羅夫。”他説着熱情地伸出右手。

“您好,將軍同志!”面對大名鼎鼎的紅軍坦克猛將,伊戈爾十分動地伸出雙手,緊握對方的右手。

“你的事蹟我都聽説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梅爾庫羅夫大發慨。其實他這種三十出頭的將軍也算是“少年英雄”只是面對更年輕的伊戈爾,自己也就反倒有“倚老賣老”的覺了。

“將軍您過譽了。”伊戈爾謙虛地説“與您在北美的勝利比起來,我們的勝利只能算是小打小鬧。”伊戈爾也並非純粹的謙虛,梅爾庫羅夫指揮下的紅旗第10近衞坦克師在北美縱橫捭闔,克敵無數,絕非一般部隊可比。

“你就不必謙虛了。”梅爾庫羅夫笑着説“我們不過是在不同的崗位爭取勝利。我們都是蘇維埃的軍人,追求勝利是我們的天。”

“是的,將軍同志。只有勝利才能成就我們的榮譽。”伊戈爾點着頭贊同道。

沒想到梅爾庫羅夫反而神默淡地説:“以前我除了爭取勝利,就沒有太多想法。可是現在,我經常在思考,我們得到的勝利是否值得?”

“勝利都是值得的。”

“也許吧。”梅爾庫羅夫看了看機場外面繁華的莫斯科城市説“好了,大校同志,就不打攪你了。”梅爾庫羅夫説着又伸出右手“我已經調任莫斯科軍區裝甲教導師,有空可以來找我。”伊戈爾再次與對方握手,欣然應允:“好的,將軍。”

“記得帶伏特加!哈哈。”

“是,將軍同志。”伊戈爾也笑着回答,然後敬禮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