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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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里科斯基的彙報令羅曼諾夫大為震驚。難不成蘇中大戰提前到來？可他拿什麼去與中國人對抗？曲長安説的都是事實，除了那五十萬分散在上萬公里的邊境線上的部隊，還有什麼可用來抵擋中國人的百萬大軍？雖然蒙古國的軍隊可以算是自己的力量，可現在本不是成吉思汗時代，何況還難保他們不會臨陣倒戈。於是他一面指示駐華大使全力打聽中國中央政府的真正意圖，一面令克格全力出動摸清對手的主攻方向，並迅速召集軍事會議，商討應對之策。

果然，隨之時間的往後推移，事情越來越不妙。中國國家主席、政務院總理、人大委員長和政協主席先後公開接見了坎貝爾，然後西半球的芝加哥美國聯邦政府深夜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承認新中國，闡明瞭對華的新政策。接着便是解放軍高調宣佈“東風－東風”全國範圍內的戰備演習正式展開，並宣稱是為了給未來可能出現的全面戰爭做好準備。中國中央人民政府革命軍事委員會還發布命令，為配合演習，要求所有部隊進入戰備狀態，所有預備役軍人和受過軍訓的大中專學生以及民兵都要到當地武裝部報到，實際上中國已經開始了初步的戰爭動員。

臨近正午，秋高氣的莫斯科呈現出明信片般的秀美容顏。蔚藍的天穹下，古典俄羅斯的紅城牆、多彩圓頂，現代工業造就的高樓大廈在綠樹繁花的簇擁下掩映在碧水如茵的莫斯科河裏。

端坐在高級的伏爾加轎車後座的尼基福爾？謝苗諾維奇？波爾金陸軍上將此時卻毫無心情去觀賞這如畫的風景。身為太平洋軍區司令員的波爾金略顯疲憊，神情嚴峻，也許是因為米格－25戰鬥機的速度太快了，以致他的身體還沒能從高強度的超音速飛行中恢復過來。將軍很清楚，中國人已經展開行動，可在這一次緊急軍事會議上，他還有更令人不安的消息要上報給最高統帥部和總參謀部。

烏黑鋥亮的伏爾加轎車如高貴的黑駿馬風馳電掣般越過莫斯科列茨大橋，轉入到克里姆林宮。

弗拉基米爾大廳裝飾豪華，但此時空氣中卻瀰漫着令人窒息的冰冷與嚴酷。將軍們都很清楚，蘇聯再一次走上被侵略的危險邊緣。除了波爾金，全蘇所有的軍區首長都已經正襟危坐在長方形會議桌兩條長邊前。蘇聯最高統帥、聯共中央總書記、蘇聯政府總理亞歷山大？尼古拉耶維奇？羅曼諾夫正端坐在會議桌的盡頭。另一頭，蘇聯紅軍總參謀長米哈伊爾？米哈伊洛維奇？科西金元帥正揮舞着長長的教鞭在幕布上的投影地圖上一邊比劃一邊講解當前蘇中戰略形勢。

當科西金結剛好束了他誦史詩般的戰略態勢講解時，波爾金上將便急匆匆進到會場。

“尼基福爾，你錯過了最彩的演講彙報。”羅曼諾夫當頭便對遲到的手下説。

“羅曼諾夫同志，還有各位同志，請你們原諒我的遲到。”波爾金一手夾着文件夾，一手端着軍帽，有些慌張地説“我接到命令時還在太平洋的海岸線上巡視我們的岸防工事。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

“請坐吧，尼基福爾。”羅曼諾夫心中瞭解這位駐地距莫斯科最遙遠的軍區司令遲到的苦衷，換做是誰，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都很難避免遲到。

“是！”但他沒有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接着説:“羅曼諾夫同志，我有很緊急的情報要向您彙報。”

“中國人在東北終於有行動了？”羅曼諾夫十分關切地問。

“不，不是中國人。”波爾金搖搖頭説，接着從文件夾裏翻出一份文件然後走到羅曼諾夫旁邊遞給了他。

羅曼諾夫面帶疑惑地翻開文件。

“韓國人。”羅曼諾夫不説了出來。

眾將此時紛紛地把不解的目光轉移到羅曼諾夫手上的文件。

“尼基福爾，請你跟大家説明一下吧。”羅曼諾夫故做輕鬆地放下文件，向波爾金示意道。

“好的，羅曼諾夫同志。”波爾金説着把文件和軍帽放到桌子上，然後走到投影地圖前，接過科西金遞過來的教鞭。

“請放大遠東地區的地圖。”機要參謀麻利地換上了東北亞的地圖，白幕布上立即映出一幅巨大清晰的東北亞軍事地圖。

“軍區情報處據近截獲的韓國、本和駐遠東美軍的電報分析，認為美韓三國很有可能會對我國的太平洋濱海地區發起進攻。”

“只是靠電報分析嗎？”科西金懷疑地問。蘇聯還沒能夠完全破解美國及其盟國的電報機密，總參謀長很清楚，依靠通信‮聽監‬是很難有效探知敵情的，特別是絕密的戰略計劃。

“我們當然還有其他渠道可以加以證實。”波爾金沒有直接回答蘇聯元帥的話“他們的計劃是韓國總統全煥自己制定的，代號‘太極旗’。駐韓美軍司令戈德曼？裏維斯中將已經同意並支持這個計劃，並在他的推動下，本已經表示願意加入到這個計劃來。”

“謝苗諾維奇，請説重點。”羅曼諾夫有些不耐煩地説。

“好的。韓國人計劃在冬天來臨之前在海參崴附近登陸，建立灘頭陣地後攻佔海參崴和雙城子。他們準備調動十到二十萬部隊參與到行動中來，美國人也將調動太平洋艦隊出兵相助。裏維斯正在東京和駐美軍司令約翰？歐內斯特一起遊説本政府內閣，希望本在後勤和海軍方面提供支援。鮑爾斯？坎貝爾已經從中國飛往本，估計本很快會同意加入到‘太極旗’計劃。”羅曼諾夫聽後不睜大眼睛，擺動他那油頭肥臉，風趣地説:“全煥是想來個東方‘霸王’，再把海參崴變成諾曼底，然後他便飄飄然地當起艾森豪威爾來。”

“這些小國不過是為了討好他們的美國主子，沒什麼實質的行動的。”哈薩克軍區司令瓦西里？努裏莫維奇？阿塔耶夫上將揚着大鬍子一臉不屑。

“他們會不會跟中國一夥的？聯合起來一起進攻我們？”倒是莫斯科軍區司令阿布拉姆？帕維羅維奇？特雷舍科夫上將充滿憂慮“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的麻煩就很大了。”

“好了，同志們。”羅曼諾夫制止了下屬無甚意義的發言“我們主要的對手是中國人。毫無疑問，如果他們發動全面侵略的話，本和韓國勢必趁火打劫。”

“以中國目前集結的兵力，我們留守遠東的部隊是無法有效地防守住他們的進攻的。”波爾金十分擔心地説“除非得到歐洲地區各軍區的大力支援，否則我們將在極為不利的條件下和中國人開戰。”

“歐洲邊邊境一旦兵力空虛，歐洲國家也一定會趁機發難。”特雷舍科夫肯定地説。

“我也贊同特雷舍科夫同志的意見。”烏克蘭軍區阿列克謝？納季耶維奇？伊蘇琴科上將接着特雷舍科夫的話説。與遠東那些兵力單薄的司令們相比，他們算得上是重兵在握的封疆大吏。他接着謙卑地説:“我看是不是可以從北美調回一些部隊？”羅曼諾夫聽後揮揮手，説:“當前田納西方面軍正準備對阿拉巴馬地區的美軍發動反擊，美國現在一兵一卒也不能動。”然後他站起來，大聲説:“下面，針對中國人可能發動的全面侵略，最高統帥部決定做出新軍事部署。”各個將軍也馬上站起來。

“我命令，太平洋軍區第45、第55集團軍向黑龍江北岸一線集結，做出進攻中國東北的姿態，第41集團軍嚴守海參崴地區，嚴密監視韓行動；貝加爾軍區所有作戰部隊全部開赴蒙古，增援蒙古方面軍；哈薩克軍區第80、第90集團軍向中國邊境集結，迅速在阿拉山口及其兩翼建立防線；烏拉爾軍區所有作戰部隊也全部向鄂木斯克集結；歐洲各軍區也要全部進入戒備狀態，隨時準備開赴遠東。”羅曼諾夫一字一句地向眾位將軍宣佈命令。

“是！”將軍們齊聲回答。莊嚴有力的合聲令到剛才冰冷嚴峻的大廳有些微微震抖。

其實剛才那些遠東地區的集團軍早就被空，每個集團軍剩下兵力至多不過兩個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