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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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裏寂靜得可以聽到筆尖劃過紙張和書本翻頁的聲音,那是一個絕對適合專心讀書的地方。
不過,總有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除了用眼睛四處逡巡之外,還會耐不住寂寞的時時變換坐姿,發出喀喀的聲音來擾亂。
打從收了關宜葭的巧克力之後,邵鈞和她之間也沒有更明顯的進展。兩人總是在星期相約到圖書館看書,然後中午一起吃飯,下午再順便喝杯茶或看場電影。
那種覺並不特別粘膩,也沒刻意安排,彷彿兩人在相識之後一切就順其自然。這種平淡的情況是邵鈞故意的,一方面是大學的推甄快到了,他不想因自己的過度分心而有功虧一潰的可能。另一方面是他對自己情的抗拒,十八年來不曾為誰動心過,如今一旦成真,總有一點不願相信的存疑。愛情就這麼簡單的發生?
人是惰的動物,一旦習慣了就會成自然。
這樣平淡無奇的約會,他們居然也過了一個月,共度了四個星期。
而今有了一點變化,一種惹人厭的變化。
兩人依然約在圖書館相見,但是,今卻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打扮得一身清涼的江曼玲居然和關宜葭一起出現在他的面前。
沒有心機的關宜葭還自動解釋説:曼玲聽説我要來圖書館,正巧她也要念書,所以就一起來了。
心知肚明的邵鈞也不多説,只用冷眼靜靜旁觀。
江曼玲這種女人他不是第一次遇上,如果連這種女人他都對付不了的話,他早在八百年前就陣亡了,哪能到現在猶是自由身。
方型的長桌一邊五個座位,江曼玲一股就往中間的位子坐下。關宜葭拉開江曼玲身旁的椅子也想跟着坐下,但是邵鈞卻將她拉到對面的位子,與江曼玲隔着桌面錯開。
“為什麼不坐在一起?”關宜葭問。
“我對香水過。”他説的一本正經。
“真的?那你怎麼還買那個室內芳香劑送我?”
“那個是擺在你家,我又聞不到。”’“是嗎?”關宜葭輕輕的問了一句,然後嘴巴囁嚅着,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邵鈞突然發現,或許就是她的純淨無偽,讓人能一眼就看穿她的情緒波動,進而想要關心她、保護她,然後就在不知不覺中陷了進去。他察覺了她的不安,輕聲地問。
“我每次都有擦一點點的香水,你怎麼從來都不説?”
“嗅!我只對某些濃烈得有如殺蟲劑的味道過。”邵鈞笑得很可惡,還故意用眼神告訴關宜葭殺蟲劑的所在位置。
“曼玲她…”她還想替江曼玲美言幾句。
“噓,別説話了,快寫作業。”江曼玲是什麼東西,他們寶貴的相處時間幹嘛費在她身上。邵鈞將一隻食指抵在她的嘴,打斷她的話。
斑一的課程原本就不會太重,因此,每個星期的圖書館之約關宣葭都把它用來寫作業,特別還是讓她頭痛的數學科難題。
兩人都是專心一意的人,一旦開始進行某事,總要到一個段落才會放手。分分秒秒的時間逝得很快…
“會做的都做完了?”看着她一筆頭都快咬爛了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他就知道她又不行了。
“只寫了八題。”看着一半以上的空白,她覺得很丟臉。
她數學爛,早已不是什麼新聞,而她也有自知之明,從來也不太覺得有何可恥之處。但是,自從認識了邵鈞之後,看他解數學難題的速度簡直比吃飯還快,她才有了不如人的慨。
“知道什麼叫天生我材必有用嗎?就是説,因為有你的爛數學,我這個數學天才才有派上用場的機會。所以,別太自責,這是我的榮幸。”拿下她嘴裏那支早被咬爛的原子筆,換了一顆水果糖進去,再接過她的計算紙開始授業解惑。
看書時吃水果糖是她的興趣,有疑難雜症想不透時,咬筆桿則是她的惡習。因此,她用的原子筆幾乎沒有一支是完整的,甚至有些還會殘留下淡淡的水果味。初時見她邊吃糖果邊咬筆頭,他覺得實在是有點髒,久了,居然也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現在,他會在口袋裏放幾顆糖備用,甚至他偶爾也會吃上一顆。近墨者黑,唉!真是可怕。
“你講那是什麼話?你以為每次數學都考三、四十分很有趣是不是?”她拿起原子筆又想放進口中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