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多情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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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坐的還有其他的客人,江離也不好細問他青州的事。
蕭五説:“夏成回來常常跟我們提起,説你設計的園子如何的新穎別緻、巧奪天工,夏成一直是土木建造設計這方面的能工巧匠,還從來沒有聽他服過誰。所以來京城了兄弟們都想去看看。”江離心説,哪裏是我會設計,前世看得多了罷了。
“説起來夏成費心費力,功勞最大,”江離説,“我還真該好好謝謝他。”蕭五低聲道:“我知道你那園子裏消費很高,帶的人多了我也怕吃不消,有你這個東家在,不宰你宰誰?”江離想到那天落鳳坡下的兇險,的確是他們冒死救出自己姐弟倆的。趁這個機會表示一下謝也是應該的。淺笑道:“想來的人再多,我還請得起。”四個中年大叔被五個身着雲錦的美女舞姿引,手拿了酒杯眼睛都往美女看,兩個人又坐得近,蕭五偏過頭來,看着就像兩人在竊竊私語。
台上的秋霜目不轉睛盯兩人看,舞姿一頓,其餘四個飛起雲水袖,把身子向後仰,四雙手把秋霜託在中間,如綠葉襯紅花似地把她高高托起,絲竹半晌停了。
五人收勢鞠躬要退,這座上的那位中年人把一雙手拍得啪啪響,站起來高喊着再來舞一曲。
台上的秋霜沒動,眼睛柔柔地望着蕭五,黛眉輕攏,臉倦怠之。
中年人把頭轉向蕭五,訕訕地笑:“蕭公子,看來我黃某人的面子還不夠大,聽説秋霜姑娘從不為客人獻舞,今天沾了蕭公子的光,一時忘形了。”蕭五淡淡地瞥一眼秋霜,陪笑道:“想來秋霜姑娘也是累了,哪裏是不給你面子。要不,讓她們暫且休息半刻,讓她們給咱們表演新排的劍舞如何?”中年男子悻悻然坐下,秋霜這才領人退下去。半晌,剛才表演的四個人換一身窄袖短裝出來,一人手裏拿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劍,絲竹換成鼓聲,開始徐徐聲響。
鼓聲響起四個女子神凜然,身姿矯健步法輕盈,劈閃騰挪之間寒光掠影,少了秋霜不在,這麼彩的表演只有江離看得津津有味。
黃姓男子撇嘴,“她們欺我們生意人不懂劍舞——這劍舞,又是文舞,該用長劍舞來才好看。”蕭五執壺給他斟酒,淡淡道:“那你的確不懂。她們這劍,看着雖短,要舞出氣勢來還要好看卻難。尤其她們手裏那把刀,其薄如柳葉,鋒利無比,一招一式都是真把式。別看那姿勢輕盈,哪一式要捱上人脖子,傷口極小,卻是一刀即死。”幾個人神一凜,黃姓男子手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脖子,低了頭喝酒。再抬頭看專心了半場,再也沒有廢話出口。
江離全場看得入神,小香也看得入神,微眯了一雙狹長的眼睛,在江離身後低聲説:“這功夫跟那天救我們的人是一樣的。”舞畢入內,絲竹聲停,再也沒有人出來。
四個中年人終於起身告辭,待江離什麼時候要織機和工人,照貼子傳個信去,到時候自有人送來。
江離原本沒想到,織機得來的這麼快,一時連場地都還沒準備好,只説待擇好場地就讓人捎信去。數量待定。
蕭五起身拱手相送,遣人把四個中年商人送出園子。
江離這才得空問他清風寨的事。
江離看他一直都很輕鬆的樣子,料想他損失不大,也不一定會跟自己説實話。
蕭五平靜説:“清風寨延綿百里,還有好些盜賊不受我們清風寨束。三國大軍圍剿之前我們略施小計,引那些盜賊入寨,其時,清風寨中我們的人早已經化整為零,分數十路潛入周邊各國。所以,這次圍剿,只能算是給我們肅清了宿敵,邊境動盪不安,青州情勢不明,我們有的是機會奪回來。”
“小小一個青州,也值得你們爭來爭去,還被人趕得藏頭尾四處躲藏,你也是夠丟人的了。本以為你能回南陳好好當個王爺,你卻又成了跟我一樣不入的商人。真不懂你怎麼打算的。”江離慨地説完,發現氣氛不對,抬頭,見蕭煜深呼幾口氣,臉冷清,眸子更冷,直視着遠方,低沉地説:“我不會一直逃避,總有一天,我會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江離從沒有見過他神如此嚴肅,那莊重威嚴的氣息令人寒意頓生。
一剎那她想起在太白居見過一面的那位三皇子,現在南陳的國主,當時他看任何人時的眼神都帶着一種不輸於人的霸氣。身邊的蕭煜此刻表現出來的危險氣息跟他何其相似!
這一刻他才是蕭煜,而不是屬於土匪的蕭五。
他視線收回來,眼底還帶着寒氣,視線投到江離的臉上,江離莫名有些慌亂,趕緊擺手:“先説好,我可不欠你的!”江離看到他眸子裏自己小小的影子,聽他輕輕一笑,眼底的寒意了無蹤跡,輕鬆愜意、淡定,温潤如玉。
江離鬆了口氣,“那當初你送了八親王水淨珠,多餘的又去了哪裏?”
“你還想要回去?”蕭煜防備的眼神。江離想笑,這句話以前都是自己説的。
“不是。有人説從青州得來兩匣子水淨珠。”江離老實地答,“我還以為是你…”秋霜走了過來,換過一身灑金羅濤裙,舞罷妝還在,長髮及半中束起,腳步生蓮,單鳳眼兒媚一眼蕭煜,又衝江離甜甜地笑,微一福見禮。走到蕭煜身邊盯了他的臉説:“江姑娘來了,你替我招待的可週到?”江離很傻很笨,也瞧出秋霜望着蕭煜時,眼底有那麼一抹深情。
“那肯定是騙你的。”蕭煜走過秋霜説,“哦。”江離一下子又疑惑了。
“你們在説什麼?”秋霜問。
蕭煜對江離眨眼,沒有回答。
秋霜看江離,江離一臉的困惑。她困惑,範思誠為什麼要騙自己,説水淨珠是從青州剿匪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