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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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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蕭煜帶着江離一起趕往大寨中那座用來商議事務的竹樓。

兩人轉過楓林下了一段山坡,山坡上竹樓挨着竹樓,中間一座建在半山的竹樓掛了議事廳的牌匾,兩人來得早,還沒有人來。兩人站在議事廳前,居高臨下,可以望見山下一片水泊連着水泊。

水泊中停滿了大小船隻,一隊隊的灰衣人穿梭巡邏。從山腳到山到處都是人,隊伍齊整,長槍鎧甲林立。

兩人站了一會兒,李牧匆匆走來,略顯擔憂地説,“蕭煜,情況略有些變化。往只是十位堂主到場,丁知秋今天卻把他北寨的大部分將領都帶來了。依你説怎麼辦?我要不要拉着他們?”

“我説怎麼見半山上那些巡邏的兵卒都穿上鎧甲了。”蕭煜淡淡一笑,滿不在乎地揮揮手,“既然他都帶人來了,也不用攔他,都放他們上山來好了。大不了議事廳坐不下,我們就在議事廳外面擺好場地。來的人越多越好,是非黑白,大家敞開來説也好。”李牧頷首,“那我馬上讓人去安排。”李牧轉身走開。

稍後雲彤跟着丘大一路走來,兩人身後跟着一位青蟒袍長相俊逸的年輕男子,江離聽有人叫他趙堂主,知他應該就是趙懿了。

蕭煜跟雲彤聚在一起商量着李牧剛剛帶來的消息,江離走過一邊,打量着身後竹樓掛着牌匾的那座議事大廳。

竹木結構的議事大廳只擺了幾張桌椅,大廳裏的柱子漆成了烏金,烏金的柱子寫着幾行大字,江離遠看,隱約可見寫着一些寨中規矩條文,來不及細看,身後已鬧哄哄嚷成一片。

江離回過頭來,只見丁知秋領着一羣人走了過來。丁知秋板着臉,見到蕭煜等人也不打招呼,一甩袖走過一邊。

江離走到蕭煜身邊,“看樣子,丁知秋來者不善啊。”江離等着看好戲的心情。

“可那齊在我們手裏,兩天沒回去,丁知秋是該着一着急的。”蕭煜閒閒地答,面平靜。

“五哥,他帶了那麼多人,李牧怎麼不多帶些人來?”後來的陳魚乍乍呼呼地説。

陳魚帶的人不多,但是趙懿把能帶的人都帶來了,宋人和大燕人擠滿了議事廳前的空地。

蕭煜笑撇陳魚一眼,“丁知秋這是虛張聲勢,鬧騰得越兇,證明他越是心虛。”蕭煜眼光與丁知秋遙遙對視,蕭煜淡笑,丁知秋僵硬着臉冷笑連連。

來得人多,大家圍在議事前,丘大讓人在寨前清理出一片場地,大家圍成一個圈,丘大抬手示意大家安靜,清清嗓子開了聲,“寨主不在,寨中事務按慣例還是我們大家商量着來按規矩——”才講到這裏,丁知秋身後有人重重哼氣撇笑,嗤之以鼻的樣子。人羣中不知誰大聲説了一句:“這些年寨主訂的規矩形同虛設,誰還在講規矩!敢問丘大,咱們清風寨最重要的三條規矩是什麼?”丘大尷尬地略停了停,才説,“不自相殘殺、不燒殺搶掠、不投靠朝廷。”呃?這樣的規矩聽起來還不錯。江離才這樣想,有人呸了一聲,“説得好聽!”

“可那齊在清風寨裏出事,都兩天了還沒回來,怎麼沒有人給我們北寨一個説法!”

“對!前段時間都説有人想投靠大宋朝廷,怎麼不見丘大先生出面徹查——”蕭煜盯着丁知秋,淡淡冷笑,“他們這樣滿口胡説,你也不管管?”

“怎麼管?他們説的都説事實。”丁知秋今天一身黑長袍,寶石冠束髮,薄抿成一條線,深目高鼻的臉陰冷,隱隱透出倨傲不羈。全然沒有平時的半分温文爾雅之氣。

丁知秋此話一出,他身後立即有人代他開口:“可那齊兩天沒回來,你能説他不是在寨中出了事?他在寨中出事,可不就是寨中有人自相殘殺麼?至於説有人投靠宋朝廷,”那人嘿嘿冷笑,下巴向蕭煜身邊的江離一點,“我們寨中好多人都認得這位江姑娘,她在青州可是名人,一出手十萬兩銀子捐給青州府修城防,她又是原青州通判江宗錦的女兒,五堂主跟她形影不離,清風寨天天練兵,敢問五堂主,她難道不是青州府派來拉攏你的細麼?”蕭煜冷着臉看一眼雲彤,雲彤走出來清清嗓子,“這些我都可以解釋。可那齊沒回來自有他的不是,等會兒讓他自己出來説明。”雲彤一指江離道:“至於這位江姑娘,她也不是什麼細作。她寨主新收的徒弟。你們都知道我們山寨開了處金礦,但是你們有些人可能不知道,金礦是寨主發現的。寨主能發現這處金礦是因為他手中有幅織錦圖,圖上有足夠供養我們清風寨很多年的礦藏。但是這幅圖破了,只有江姑娘能把它修復好,所以我們才特意請了她上山來。現在圖已修復好,並且給了我們。江姑娘是我們清風寨的恩人。”聽雲彤這麼一説,江離自然不可能是細。人羣安靜了下來。

織錦圖的事寨中只在私下裏傳説,現在雲彤在這種場合親口把它説了出來,不由得讓人們又是興奮,又是惴惴不安,雲彤不該這麼口無遮攔才對。丁知秋蹙了蹙眉頭。

雲彤又説:“至於説有人自相殘殺,這事是有的。但其中另有隱情。還請丘大把事情的經過給大家説一説。”丘大雖然威信不足,但這些年來他從不偏袒哪一方,此時他説出的話更有説服力。

於是丘大當着為數較多的宋人和大燕人,把黑衣人在觀音山如何奪織錦圖失手,再到玉林峯奪錦放火燒樓的事一一説來,只略過了懷疑丁知秋而去北寨試探的話。

“所以,最先挑事的是可那齊,他帶人先是奪錦,更是放火燒了小樓,犯了自相殘殺這一條規矩的是他。”丘大總結道,“既然是他先犯了規矩,我們只有按寨中的規矩來處置他。”犯了寨中的規矩,尤其是前三條,要麼處死,要麼送去挖礦,就算是堂主也不能倖免。

當然,規矩是人訂的,只要有人自認夠有實力打破規矩,這些規矩都將不成為規矩。這道理丁和秋懂,但他現在不能、也沒有那個實力。丁知秋只得暗暗咬牙。

但云彤接下來的話就指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