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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七章混淆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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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聽到蕭煜的壎聲,知道在懸崖邊已現了黑衣人,於是帶着一羣人趕到懸崖邊。

還未走到懸崖,又聽到蕭煜傳的信號,那信號分明是在讓水寨中的巡邏船撤退。阿呆以為是蕭煜把人抓住了,結果一來,卻只見蕭煜和丘大兩人並肩而立,並沒有見到黑衣人的身影。

阿呆劈頭就問:“五哥不是剛才傳信説人找到了麼,人呢?”蕭煜一隻手抱着錦盒,一手拿起織錦來仔細看,沒有吭聲。

丘大抬手一指江面:“喏!在那兒呢!”大家順着丘大的手勢看去:朦朧的星光下,泛着白光的江面上已不見巡邏船的蹤影,一隻手划槳的小船正從懸崖的陰影中劃出來,漸漸地已劃到瞭如一匹白練似的江面。

小船去勢很快,直直地往江對面劃去。

“居然真是咱們寨中的人。”儘管已聽蕭煜分析過,此時丘大親眼見了黑衣人直接往對面清風寨後山去,仍然是有些震驚。

“可看清了是什麼人?”阿呆問。

丘大搖頭:“他蒙着面,又刻意壓低了聲音,他手裏拿着錦盒,擔心他毀了織錦圖,我們就沒有跟他動手。”丘大看着仍屏氣凝神檢查着織錦圖蕭煜,心裏忖度:黑衣人但凡還有些謀略,便能想到哪怕只有半張修復好的織錦圖,其價值也是無可估量的。他若能真抱了以死也要毀圖的決心帶着織錦圖跳下去,蕭煜才是真的怕了。

“還好這人有勇無謀,織錦圖才又回到我們手裏。”蕭煜合上錦盒,抬起頭來聲音無比輕鬆。

“可是他回去了,而我們不知道他是誰。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以後寨中怕是更要生出許多事來了。”丘大嘆道。

蕭煜沉着臉,眼中的光芒堅毅而鋭利,“現在天下大戰在即,寨中人心浮動,暗紛湧,趁着大燕與大宋戰事還剛起,這時我們正該騰出手來把寨中事務打理清楚。像現在一盤散沙、明爭暗鬥,怕是還未等到大燕攻到青州來,清風寨就已不堪一擊了。”丘大垂頭嘆一口氣,很誠懇地看着蕭煜的眼睛説:“你也知道我只喜歡研製各種‮物藥‬,除了一身醫術我也別無所長,我這個大哥的位置,也是被你們硬推上來的。論打理寨中事務、凝聚人心,只有你擔得起這個責任。”蕭煜抿抿嘴,平視着丘大,並沒有謙讓的意思。

丘大繼續説:“我們嘔心瀝血經營了幾十年,清風寨才有今天這樣的規模,我也不希望看着它毀了。不過現在看來,我守成不變的想法是行不通了,以後該怎麼辦,我一切都聽你的。”蕭煜點點頭,坦然道:“並不是蕭煜想要獨攬大權,而是現在形勢這樣子,我也不想清風寨毀了,所以必須要採取一些行動。因此,大哥的心意我接受了。”織錦圖找回來了,解藥也得到了,但想起江離身上的毒還沒有解,蕭煜便帶着人往山下趕。

丘大又想起一事來:“現在周弘一死,怎麼説都是清風寨的人殺的。就算我們想瞞,黑衣人肯定也會放出風去。那周嚴知道了豈肯與我們善罷甘休,他若帶兵來打清風寨,我們不想動手也不行了。”丘大苦着臉道:“既然你看清了那夥人的用意,就不該眼看着他們把周弘殺了。”蕭煜冷撇嘴角,“像周弘那樣的人死不足惜,我不殺他已是開恩,怎麼還可能救他。不過,我已經想好了應對周嚴的辦法。”

“是麼?”丘大半信半疑。

蕭煜表情沉着冷靜,也不理丘大的疑惑,而是讓阿呆在帶的一羣灰衣人當中選出了幾個當地人留了下來,吩咐他們守在這裏,明天一早進城報官。

吩咐完蕭煜繼續帶着丘大往山下趕。

“你還讓人趕去報官?什麼意思,還怕周嚴知道得遲了?我們可是一點準備還沒有呢!”丘大大惑不解地問道。

“他們想讓周嚴跟清風寨起衝突,我就不會混淆視聽麼?”蕭煜抱着錦盒大步下山,輕鬆地笑道。

“哦?”丘大難掩好奇心,緊趕兩步與蕭煜並行,“怎麼混淆視聽?”兩人走上一路蜿蜒向下的石階,遙遙望見那掛着兩盞燈籠的馬車了。

想起丘大説能解江離身上的毒,蕭煜心情大好,於是耐心解釋道:“上次從大宋京城回來,大燕人一直從京城追着我回青州,連去江南一趟他們都還追着我不放。他們沒能奈何得了我,卻讓我收集了不少大燕死士的牌。”兩人説着話已走到馬車跟前。一羣灰衣人圍着馬車,蕭煜瞟一眼馬車旁邊地上直躺着的幾具屍體,語氣微涼:“把這些牌佩在這些死人身上,再找幾個當地人去青州府報官。周嚴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丘大點頭,“大燕現如今在北邊進攻大宋,大燕細也可能已混進了青州。而這些年清風寨一直與青州官兵相安無事,要説是大燕人殺了周弘,怎麼着也比説成是清風寨殺的更可信。找人先報官,搶先混淆視聽——這的確是個好主意。”蕭煜早已沒有在聽,他一頭鑽進了車裏。

一看江離緋紅的臉,蕭煜一疊聲催促着丘大起身。一個灰衣人坐上馬車前趕車往清風寨,四喜騎馬自回城去。

清風寨後山水泊停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船隻。

李牧帶領的巡邏船遠離了後山水域,黑衣人划着小船進了水泊。隨意地停放了船隻,警惕地前後左右瞧瞧,黑衣人腳尖一點,一閃身飛快地往山寨中掠去。

半個時辰之後,恢復正常打扮的可那齊與丁知秋相對坐在窗前。

窗外天已開始泛白。丁知秋面前矮桌上擺着棋盤,手裏拿着酒杯。蹙着眉一口口淺啜,聽可那齊壓低着聲音把觀音庵山上生的事一口氣講完。

當聽到可那齊講到把織錦盒子還蕭煜的那一刻,丁知秋咬咬牙,狠狠地盯着可那齊瞟了幾眼。

丁知秋凌厲的眼神透着冰冷的寒意,可那齊在他那如鷹隼般眼神下不住心驚膽寒,囁嚅着説:“主子,是、不是,我不該回來的?”丁知秋眼眨了眨,鼻子一哼,薄緊抿,臉依舊透着寒意,不過語氣卻已經柔和了些:“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沒想到李牧今天會帶着船隊巡邏。怕李牧的人懷疑,我一直呆在屋裏喝酒,一個人下棋。”

“後來一直沒看到山上起火,我就料到事情有了變故。所以,我帶的兩萬人都沒敢行動。只是沒想到你把到手的織錦圖都還了回去。”丁知秋用怒其不爭的眼神瞟一眼可那齊。

“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抱怨也沒用。”丁知秋嘆了口氣,放下酒杯伸手挑了挑桌上的燈花,燭火猛地一亮,兩人的影子長長地投映在窗楞上。

丁知秋恢復了冷靜,淡淡地説:“算了,以後走一步看一步。有人問起來你昨晚的去向,你就説跟我下了一夜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