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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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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思誠的話一出,江雅嫣然一笑,覺身心從來沒有的放鬆。

她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更何況範思誠既然那麼喜歡江離,偏自己長着跟江離有幾分相似的臉。老天,哦不,是風夫人給了她一次重新讓範思誠認識自己的機會,她十分有信心讓範思誠愛上自己,最好像他對江離那樣的痴心。

江雅便坐上了牀沿,温柔地笑着對視範思誠的眼睛,這次範思誠沒有像以前一樣給她冷臉。

她聽見自己發自肺腑的甜甜的聲音在説:“我是這世上最愛你的女人,現在是你的妾,以後會是你的,會是你唯一深愛的女子。”範思誠掙扎起身,江雅上前把他扶好,給他後背墊一個枕,還細心地給他掖好被角。

抬頭看範思誠一眼不眨地望着自己,他極其好看的眼裏盛着幾分深情、幾分驚喜還有幾分猶疑,他動了動嘴:“我們、真的相愛麼?”

“是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江雅回答的很肯定,自己都被自己的回答動。看範思誠臉上綻開了笑意,瞬間眼神一亮,對自己出從沒有過的一往情深的表情。

那一剎那,江雅覺幸福的有些眩暈,忍不住雙眼就含了淚。含着淚卻笑着,淚眼朦朧地對視着範思誠的眼睛。

範思誠仔細端詳江雅的面龐,眨着眼睛。身上的小傷口還隱隱作痛,但口的憋悶似乎正在減輕。

“你坐過來一些。”他對江雅勾勾手指。

江雅依言移過去,挨坐到他面前。

範思誠突然伸出手把江雅拉入懷中,放肆、霸道急不可待地吻上了她的

一瞬間的愣怔,江雅熱切地回應着範思誠的狂熱,雙臂緊緊抱着他的身體,手指劃過他的脊背,撫摸着那結實滾燙身軀——倆人正意亂情間,屋外響起小丫頭的聲音:“大公子、老夫人!”江雅慌慌張張推開範思誠,一邊整理着雲鬢一邊嬌嗔:“你母親和大哥昨晚在這兒守到半夜才回,怎麼一大早又來了。”説罷含情脈脈地對範思誠説:“呆會兒他們説什麼你只聽罷。少説兩句,免得又惹他們生氣。”

“我經常惹他們生氣麼?”範思誠一臉茫然地問。

“是的,你昨晚還跟你母親頂嘴來着。今天可要乖些,聽我的話,你現在是個病人,儘量少説話。”江雅温柔的話語儼然是哄小孩子的口氣。

但範思誠竟很受用,還真聽話,點點頭道:“好。我聽你的。”龐氏帶着範彥誠走了進來。

進門之前,她已聽小丫頭們説了江雅昨晚主動要求照顧範思誠的事。進來看到江雅立在範思誠牀前行禮,範思誠背靠軟枕臉帶微笑,雙目灼亮,神竟是好得很。

龐氏合掌念聲佛,走到牀前把兒子仔細瞧了又瞧,歡喜道:“你大哥説你的傷沒有大礙,我終是不放心,這才趕早過來看看。這一瞧,看你這麼神,我看真是不妨事了。”

“母親,我真沒事了。”範思誠面帶微笑地説。

聽範思誠乖巧地喊了聲母親,龐氏更喜。昨晚範思誠還一臉沉鬱地對她口出埋怨之辭,她以為以三兒子的子,想要他這幾天高興起來怕是不容易。現在看來竟是她多慮了?

“聽説昨晚你守了一夜,辛苦你了!”龐氏心情很好,拉過江雅的手,慈祥地説。

江雅答得一如以往地乖巧:“那是我該做的。”龐氏一雙利眼掃過江雅面龐,見她粉面酡紅,雙目含情嬌羞不勝,再看兒子今天的表現,龐氏隱約明白了幾分,不由喜愛江雅更甚,拍着江雅的手背説道:“那我就放心地把他給你了。”範彥誠走到牀前彎下仔細察看着弟弟的面,“你果真沒事了麼?”他清楚弟弟的傷勢,內傷問題不大,但氣得那麼狠,這麼快就消了?範彥誠還有些不信。

範思誠笑着點頭。笑得有幾分天真。

龐氏瞪一眼大兒子,直怪他真傻還是怎的。她剛想帶着大兒子退了,就見範思誠的笑臉突然就變了顏

前一秒範思誠還覺得自己身心都放鬆了,除了牽動到口的內傷會有痛,身上的小傷口都算不得什麼。他剛想挪動一下略僵硬的‮腿雙‬,卻陡地被腹間一股如利刃般的寒氣突襲,忍不住悶哼一聲,臉驟然煞白,痛得冷汗滾滾而下,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劇烈搐!

佇立牀前的三人還有跟來的丫頭們都被嚇傻了,範彥誠第一個反應過來,衝上去抱着痛倒在牀上打滾的弟弟連聲問怎麼了。

範思誠此時哪裏還答應得出來——利如刀鋒般的寒氣在他體內肆意地翻攪切割,那種幾令人發狂的劇烈疼痛如滔天巨一般,瞬間便將他完全噬。

更可怕的是,哪怕是昏了還能得到片刻的解。但他此刻神志完全清醒,不得不咬牙承受這種錐心噬骨之痛。

眼見範思誠痛得面無人,龐氏一見這個陣仗,唬得三魂失了倆,趕緊叫人找郎中來看。

此時最慌的還是江雅。前一刻她還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這一刻卻被眼前範思誠的慘狀嚇呆了。

她惶恐地搖着頭,她是想得到範思誠,甚至恨他的時候想過要報復他,但剛剛他一對自己展現柔情她早就原諒他了。看到他承受着這麼嚴酷的折磨,她有幾分後悔,更多的是恐慌,怕範思誠就這麼死了,也怕范家人懷疑到她身上,畢竟昨晚還好好的,她一個人侍候在這兒,今早就成了眼前這樣子了。

這時範彥誠説出一句話,更是讓她膽戰心驚,“我昨天明明見他傷不是很重,今天怎麼就成了這樣子。”範彥誠抱着弟弟,看着他慘白如金紙的臉,再探探他的脈象,覺到他的內力在迅速地消失,“怕是找郎中來也沒有用,我看他像是中毒了!”範思誠不停地搐打滾,範彥誠除了緊緊地抱着他,也完全束手無策。

直到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體內的寒氣停止了翻攪切割,劇痛才漸漸減輕,但他也將近奄奄一息。

“…”龐氏瞠目結舌,淚落如雨,卻完全沒有了主意。

江雅又驚又怕,範彥誠下一句話讓她暫時安了心——範彥誠又是心疼又是內疚地説:“都怪我看錯了人!我以為蕭煜不至於那麼卑鄙,才放心地在一邊袖手旁觀。一定是他,都怪我——我找他去!”範彥誠放下弟弟,衝了出去。

龐氏帶着丫頭僕婦守了半天,好不容易被人勸着回去休息。江雅想了想,匆匆從後門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