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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假亦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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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跨過木門,門內又一重庭院。

院子裏花樹叢叢,花樹套種在一株株梅樹之下,花叢中小徑用白玉碎石鋪就,現在的天氣,竟然還有些粉紅淡黃綠的梅花開放。

江離京城邊上的梅莊雖然也有各梅花,但還沒有種出來能一年四季都開花的梅花來,不想在這裏竟然還有。

梅花塢裏沒幾個丫頭,梅夫人已經走了,梅映雪帶着江離一進來,幾個丫頭福了福,恭恭敬敬地跟着她們走。

“就在三四年前,以前的梅樹陸續死了好些,這些梅樹是後來種的。”梅映雪如是説。她們剛好走到一間臨水軒窗的屋子,“走吧,我們進屋瞧瞧。那可是你母親我四姑姑少女時的閨房。”梅映雪一步當先推門進去。

丫頭們也跟了進來,江離注意到,梅家的丫頭們都着了鵝黃絹紗衣,高廣袖,看着很清卻不失莊重大方。

再看屋裏,一張古古香的拔步雕花牀,牀上的用品顯然都是剛才換上的,用的都是織錦,簇新的花

牀前的擺設跟以前江離在京城中差不多,梳妝枱碧紗櫥多寶閣,薰香爐,該有的一樣不少,雖然多寶閣上的東西沒有擺滿,仍然能從佈置和傢俱上看出以前的奢華模樣。

一個清秀的丫頭上前道:“以後我們幾個就留在這梅花塢聽表小姐使喚,表小姐看看還有哪裏不妥當的?”

“都很好。”江離對住的不挑,更何況又不打算長住。

梅映雪又帶着江離看了書房,廂房還有待客用的花廳,轉過一圈,怕江離遠來睏乏,告辭走了。

江離並不困,她對這裏的一切都很好奇。這兒是給她這具身體的母親少女時生活過的地方,她得好好看看。

書房裏幾排的橫架上擺滿了書,還有些手抄的經卷,字跡漂亮娟秀,正是母親的字跡。很多書裏還夾着一兩張寫情詩的紙,有些抄自《詩經》,有些就是隨手寫的一兩句話,能從字裏行間看出母親年輕時無憂無慮的樣子。

江離在書房裏待了很久,直到一個丫頭來説夫人説這兩天很忙,就不請她過去聚餐,一切都等過了這兩天再説。還説讓她這兩天輕易不要外出。

江離知道這是因為梅家還沒有確定她身份的緣故。她想的是,她來梅家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萬一驚走了那個冒充自己的人,再要知道冒充自己的是誰就難了。這麼一想,便也安心地住下了。

梅夫人安頓好了江離,一邊等着梅子炫去打聽的消息,一邊安排好了讓兩個江離見個面,她讓人按着那姑娘留下的地址,跑了一趟送信讓她來梅家一聚。

而這段時間,江離該吃吃,該睡睡,看起來從從容容,一點都不擔心身份會被人冒充了去。小香想要出門探聽消息,江離阻止了不讓她去。

三天之後,梅家低調安排了宴。一切按排停當,梅映雪跑來梅花塢請江離去赴會。

“那人來了!”梅映雪的眼睛閃着興奮的光。這兩天她不時地來梅花塢,看江離是越來越當她是親人,可今天一見了那姑娘的神態氣質,似乎又有些不確定了。

江離內心比梅映雪還興奮,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她不相信來人真還能當了面充了她的身份認親,她更關心的是那人是誰。

梅家雕樑畫棟的花廳裏擺好了坐席,江離進去的時候屋裏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都被梅遠山擋了沒讓來。所以江離進去的時候,屋裏只有梅遠山夫婦,還有梅四公子,連下人都遣開了。

還有一位着綠綢裙的女子,她背對江離而坐,身邊帶了兩個梳平髻的穿着齊整的丫頭。

梅遠山正問她的話,問到京城裏江家的事,女子對答如,並沒有一絲慌亂的神情。梅遠山再問她梅孃的事,她答起來竟也有模似樣,最後,梅遠山裝作無意地問到,“梅家給的嫁妝鋪子上的掌櫃,還有幾個是梅家跟過去的老掌櫃?”女子悶聲半晌,竟是回答不出來了。梅遠山心裏明瞭,卻也不急着道破。正在這時,見江離跟着女兒來了。

光瞧背影江離已覺得有幾分悉,等到走到跟前,女子聽到江離的腳步聲回過頭來,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愣。

““江雅!”

“江離!”兩個人同時出聲。

江離想起了在京城時江雅留給她的記憶,兩段記憶如兩副畫面又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一次是在江家的內園裏:江雅臉蒼白,冷冷地打量着江離。

江離經過她面前,覺得不能不問候一聲,“可好些了麼?”江雅牽牽嘴角,現一抹冷笑:“多謝關心,我這是心病,好不了。我看你倒是好的很,我該恭喜你呢。”聽這話裏有濃濃的醋意,江離抬腳就走。

江雅的聲音帶着哭腔:“你不是假裝清高麼,不是不願意麼?剛才當着祖母你怎麼又不説話了?”一次就在範思誠家裏,當着範夫人龐氏的面:江雅低垂着臉,面無表情地徑直走到江離跟前,口裏叫一聲:“求九妹妹成全!”膝蓋一彎,作勢就要下跪。

她的雙臂被江離托住,抬頭着江離秋水沉沉的眸子,江雅把心一橫,眼神冰冷,掃一眼廳前的柱子,江離拒絕的話,她就準備着一頭撞上去。這一招在江家當着老太太和範夫人的面她已經用過一次,現在隨時準備着用第二次。

“你這是什麼意思?”江離的語氣不愠不火,沒有責怪的意思。

江雅咬,她身後的丫頭適時地替她出聲:“上次小姐去錦梅別苑參加那次宴會,中途在亭中休憩,我們都不在身邊侍候,範公子一個人闖了進來把她當成了九姑娘你,還,還拉了小姐的手,等我們去的時候,就只看見範公子跟小姐孤男寡女兩個人在亭里拉拉扯扯,不止是我們在這些小姐身邊的丫頭,當時還有跟二一起去的幾位姨娘,連同好幾位官家夫人小姐都親眼撞見,這麼一來,範公子可不是把我們家小姐的名節毀了麼。”江雅一張臉煞白,淚珠兒落不落,悽婉的樣子透着委屈求全的決絕,雙眼看江離的樣子如刀如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