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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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觀點是説,對於哈利·謝頓在五百年前,運用‘心理史學’的統計數學,所擬訂出來要人類照他設計出來的那條過程,去走完‘第一銀河帝國’到‘第二銀河帝國’的這段間隔期,而且儘量符合他推測出的最大或然率,來進行人類歷史的這種觀念,乃是過於天真的一種認知。事實上這是辦不到的。”
“那麼以你的觀點,哈利·謝頓本乃是個不存在的人?”
“那倒不是。當然他存在過。”
“他並未使得‘心理史學’有所進步羅?”
“不是的,當然我不會是指這種事。你看清楚,局長,如果我能有所機會的話,我會向議會把這件事解釋清楚的,而且我現在也想向你解釋清楚。我所要談的事實,實際上非常簡單明——”安全局長顯然又已將錄實況的設備關掉了。
“你完全是在費我的時間,議員。我並不是請你來演講的。”
“你剛才不是明明要我解釋我個人的觀點嗎?”
“沒有。我只是要你用簡單的、直接的、坦然的態度,回答我的問題。只針對我的問題回答,而不要主動提出那些我沒問的。照我這種方式進行,很快就可結束。”特維茲説“你是想用跳接的方式,使得我在證明我是有罪的。”
“我們只要求你據實聲明,我保證不加曲解。拜託,我們再試一遍。我們談到哈利·謝頓。”機器在柯代爾語氣恢復平靜時,顯然自動打開了。
“他從未將‘心理史學’這門科學加以提升發展?”
“他當然有,”特維茲實在有點不勝其煩了;他手勢充滿動的情緒。
“你的意思是説——?”
“銀河!所謂‘心理史學’乃是數學的一支,它是專門研究集體人類在特別付與的情況下,給予刺後,所表現的羣體反應。換句話説,它乃是預測社會與歷史變遷的科學。我們是可以這麼假定的。”
“你用了‘假定’這兩個字,是否説,你對它運用數學為基礎的觀點,不盡倍同?”
“不是的,”特維茲説。
“我並非一名心理史學家。而其它‘基地’上的政府人員,以及‘特米諾星’上的其它市民,還有任何其它的人,也都並非——”柯代爾手一抬,柔聲説道“拜託你,議員!”特維茲只好住口。
柯代爾説“你是否有任何理由可假設,當初哈利·謝頓在建立‘基地’,認為它可將銀河帝國興替週期予以縮短時,並未有效的儘可能推算出所有因素的最大或然率?也就是説,他當初所做的分析,並不十分周詳?”
“我當初並不在,”特維茲語氣又變為尖刻“我怎麼曉得?”
“那麼你能曉得他沒有這麼做嗎?”
“不能。”
“或者,你是否會否認,在過去五百年來,每當‘基地’發生歷史危機時,謝頓所顯現出來的影像,並非他晚年在建立‘基地’所事先安排好的影像再生呀?”
“我想這點我並不能否認。”
“你‘想’。你願不願説,他的影像乃是過去某個人,為了某種特殊的意圖,才故意設計出來唬人的呀?”特維茲長嘆一聲。
“不。這點我不能證明。”
“那你是否堅持,由哈利·謝頓影像再生時,所傳達給‘基地’的指示,乃是某人暗中縱玩出來的把戲?”
“不。我沒有理由認為這種暗中舞弊是可能的,或者是有用的。”
“我明白你的説法。因為你也親眼看過謝頓最近幾次的顯像。難道你認為他的分析推測——早在五百年前準備好的——與今天實際的情況並不十分符合?”
“正好相反,”特維茲突然喜悦的説道。
“它們非常符合。”柯代爾似乎對於對方的情緒很漠然。
“然而,議員,在謝頓影像顯現之後,你卻仍然堅持‘謝頓計劃’並不存在。”
“當然我堅持。我堅持它並不是確實的存在的,因為它的分析和推測過於完美——”柯代爾機器又關掉了。
“議員,”他猛搖頭。
“你又害得我要洗掉帶子了。我只問你是否仍堅持你所相信的,但你卻開始冒出一大堆理由。讓我再重複一遍我的問題。”他説“然而,議員,在謝頓影像顯現之後,你卻仍然堅持‘謝頓計劃’並不存在?”
“你怎麼知道?自影像出現之後,並未有任何人有機會可以和我那位朋友康柏講上一句話。你憑什麼知道我這麼説過?”
“就算我們是用猜的好了,議員。而且就讓我們説,你已經回答,‘當然,我是如此堅持的。’好了。只要你不要再自動增加內容,這點我們就算問過了吧。”
“當然我仍然如此堅持,”特維茲以極盡諷刺的口吻答道。
“好,”柯代爾説“我就接受你所説的‘當然我仍然如此堅持’的這句話吧,這聽起來較為自然。謝謝你,議員,”錄音錄影的機器跟着就一關。
特維茲説“就這樣子?”
“正是我所需要的,沒錯。”
“你所需要的——非常明顯——就是一組問答,你可以拿這些問與答呈給‘特米諾星’,告訴統治的‘基地聯邦’,我是完完全全接受‘謝頓計劃’這個傳奇的。那也正好可以用來否定我後所表現出的疑慮;甚至你可以用來做為我瘋狂的憑據。”
“或者用來對付那些認為該‘計劃’對於‘基地安全’,絕對認為是必要的廣大羣眾。當然,或許並不需要把你所講過的話予以公佈,特維茲議員,假如我們彼此可以獲致某種諒解的話;不過如果有必要,我們是絕對會讓‘聯邦’聽到的。”
“你是否真的那麼蠢,先生,”特維茲皺眉説“對我真正想講的毫無興趣?”
“以一個人類而言,我相當興趣,而且一旦某種適當時機來臨時,我會非常有興趣聽你講,同時也抱着某種程度的懷疑來聽。然而,以身為‘安全局長’的身分,目前,我已經得到我所需要的了。”
“我希望你能知道,這對你,以及市長她,都沒什麼用。”
“反正已經夠了,你的看法我並不具有。你現在可以走了。當然,是在警衞的護送下離去的。”
“要把我帶到哪去?”柯代爾只笑了笑。
“再見,議員。你實在不太合作,不過這乃是預料中必然的現象。”他伸出手來。
特維茲起立,裝着沒看到對方的手。他把長袍上的縐紋拂平,然後説“你只不過能賭一時,而不能賭千秋。遲早,總會有人與我有同樣的想法與看法的。囚或宰殺我,適足以引起他人的好奇,最後反而會促使他人越早想到這點。最後,真理和我,才是贏方。”柯代爾縮回手,緩緩搖頭唏噓“説真格的,特維茲,”他講道“你是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