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一悲合一喜探嬌兒又生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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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一家沒有招牌的飯館,一張大圓桌上,團團坐了七八個少年男女,正自吃得津津有味。
突然,通達這小鎮的遠處官道上,響起一陣轟隆大響,宛如雷鳴,片刻之間,小鎮北端塵頭大起,原來是幾匹健馬,狂風似的捲來!
那幾匹健馬雖是進入小鎮,但速度不減,徑直穿過小鎮向南方馳去!馬蹄過處,塵土飛揚,直向店鋪中撲來,滿桌酒菜,卻是令人再難舉箸了。
于飛瓊先自皺了皺黛眉,羅帕掩口,哎呀了聲道:“這是哪裏的幾匹野馬,真是討厭死了!”羅雁秋劍眉連軒,微怒道:“這哪能怪馬?不知那騎在馬上的是些什麼人,竟然如此放肆,他們若不是走了,我真要和他們理論一番。”坐在門口小桌上的李福已自憤然説道:“小的見馬上之人,俱是華服,一個個趾高氣揚,驕縱蠻橫,顯見不是什麼好東西,公子!小的追上看看可好?”羅雁秋倒是不願多事,方待搖首説道:“算了!”萬翠蘋卻已氣得柳眉倒豎,沉聲道:“你即刻追上去,叫他們前來道歉,不然,把他們的馬都給宰了,讓他們走着回去!”李福也是靜極思動,一聽吩咐,連忙應道:“小的遵命,他們若不回來道歉,小的教訓教訓他們就是了!”他解開正在槽上吃草的烏雲蓋雪,翻身上馬,兩腿一夾,箭矢般疾追上去。
前面奔行的那幾匹健馬,雖都是千中選一的良駒,但和烏雲蓋雪這樣的神駒相比,卻是差得遠了,眨眼之間,便已竄到那幾匹健馬前面,擋住去路。
那最先一匹白馬之上的騎士,是一個錦衣少年,一見前面有人攔住去路,不由大怒,大喝一聲道:“瞎了眼睛嗎?”手中馬鞭一揮,徑向李福擊去。
小白猿李福和羅雁秋分手年餘,在武當山終練功,是以武術進境不少,他一見這馬鞭輕描淡寫的揮來,那還放在心上,大喝一聲道:“來得好!”手中馬鞭一抖上!
哪知兩支馬鞭尚未接觸,李福便覺一陣劇痛,心口也是如遭錘擊,在馬上晃了晃,便自翻身栽倒!那馬上少年冷哼一聲道:“如此膿包,也敢攔路行劫,膽子當真不小!”他一眼瞥見那烏雲蓋雪,便即口大叫道:“好馬!”但他聲音未落,那烏雲蓋雪一聲唏聿聿長鳴,直向小鎮上奔去。
此時羅雁秋等人又已吩咐店家重新上菜,飯菜未好,幾人正自閒聊。
一眼看見那烏雲蓋雪跑了回來,卻是不見了李福的蹤跡,不由齊地大驚失!
羅雁秋當先長身而起,低聲道:“不好!李福碰上扎手的人物了,各位姊妹且在此等着,我先去瞧瞧!”他也不等眾人回話,便一躍跨上烏雲蓋雪,那馬真是通靈一般,駝着雁秋直向來路馳去。
羅雁秋遙遙看到幾騎人馬,正要動身離去,遂大喝一聲道:“何方朋友請慢走一步,羅某人前來候教!”那幾人一聽,果然都收疆勒馬,齊地掉轉馬頭,白馬上的華服少年,冷電般的眼神一掃羅雁秋,沉聲大喝道:“羅雁秋,你好!本公子正要找你,想不到你竟送上門來了!”羅雁秋微微一怔,抱拳道:“不知兄台幾曾與羅某相識,恕羅某眼拙了!”華服少年目光充滿怨恨,又自大喝道:“羅雁秋,你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你的,咱們還是廢話少説…呔!看招!”那華服少年反手拔劍,躍離馬鞍,揮劍斬到,動作之迅速,真是宛如電閃一般!
此刻摔在地上的李福,已自抱着肚子,掙扎爬了起來,一旁大叫道:“公子小心,這小子的武功不得了!”羅雁秋雖是一頭霧水,覺得這少年太以莫名其妙,和自己素昧平生,怎會不由分説,便動起手來,但他也覺得這少年輕功身法、劍招,都很高明,就是李福不提醒,也自不敢大意,當下朗笑一聲,翻身下馬説道:“閣下要與在下動手,可否説明原因,若是糊里糊塗地打起來,豈非可笑!”但那華服少年卻是一言不發,長劍一揮,又自攻到!
羅雁秋白霜劍仍未出鞘又自讓過一招,搖首含笑説道:“閣下不説個明白,在下是不願還手的!”華服少年鼻中哼了一聲,怨恨地説道:“你不還手正好,只要死了別叫屈就是了!”他手中長劍連顫,一招兩式,劍風未到,劍尖已到,其快速的程度,實是驚人!
此刻那另外幾匹馬上的華服漢子,早已下馬站在一旁觀看,只聽其中一個黃臉瘦小的漢子冷冷説道:“少宮主已讓了他三招,手下大可不必再留情了!”羅雁秋一聞此言,不劍眉微皺,暗自忖道:“攻我三招我均未還手,卻説是讓了我,這就奇怪!”年輕人本都好勝,這場比鬥雖是打得不明不白,但他也不願再不還手了,當下反腕拔出白霜劍,朗聲喝道:“在下白霜劍削鐵如泥,閣下最好小心一些,若不比劍,較量一下拳掌功夫也好。”那少年卻是看也不看他的白霜劍一眼,冷冷説道:“你哪裏這多廢話?呔!小心了!”只見他手腕振處,已自灑出朵朵劍花,剎那之間,竟然攻出七招,此番出手,果然比方才不知又迅疾了多少倍,羅雁秋不由暗自贊好,暗暗忖道:“那黃面瘦小之人叫他不再留情,倒不是大言嚇人了。”當下劍光一展,了上去。
只聽一串密如連珠的“叮叮”聲響,他舉手之間,便已還了七招,這七招招招接實,得點點火花直冒,但那少年的長劍卻是未損絲毫!
忽聽那華服少年冷冷説道:“奇怪嗎?休要認為你白霜劍削鐵如泥,鋒利無匹,但在下既然要與你決一生死,自也要找一柄剋制你的白霜劍的寶劍了!”羅雁秋不啊了一聲,暗道:“原來他是早有預備要和我比鬥了,但是…”思忖未完,那華服少年的連綿劍勢,又如長江大河般攻到,遂之是一連串“叮叮”聲音,倆人又換了數招。
要知羅雁秋見這華服少年的連綿劍勢,以快見長,便索以快打快,只是他宅心忠厚,覺得對這少年素昧平生,毫無恩怨,對方一定是誤會了自己,是以未使出全力應付,攻出的劍勢,點到就收,如此一來,旁觀的人看了,反倒以為那華服少年稍占上風了。
此刻,在小鎮飯館中的好幾個男女少年,見酒菜又都端了上來,卻不見羅雁秋回來,哪還能吃得下去,于飛瓊最先站起來,到店門口看了一眼,未見到羅雁秋的蹤跡,便又無打采的走回來。
凌雪紅顰了下黛眉,離座而起,説道:“各位姊妹先請用膳,我去看看他出了什麼事沒有?”其餘之人本就想去看看,她這一説,於是眾人都站了起來,片刻工夫,便看見羅雁秋正與一個華服少年大打出手。
只見那華服少年,突然振劍而出,急地攻出七劍,這七劍是一劍比一劍快,簡直如同一劍一般,但見劍尖顫動,劍光繚繞,看得人眼花繚亂。
這些年輕的男女,俱是武林中頂尖的高手,但看到那少年的劍法,也不暗暗喝彩,暗中驚服!
但看見對方几個錦衣漢子按兵不動,便自己也不好上去助戰,這當真是最規矩的打法。
羅雁秋眼見這位華服少年愈來愈快,力道也愈來愈猛,不由更是心驚,腦中便也費了更多的注意力去沉思。
但他雖是苦苦思索,卻是想不出這武術超絕、內力深厚的少年的來歷,更猜不透為何纏住自己拼起命來?
須知高手相搏,最忌心分二用,羅雁秋若是聚會神,展盡所學,也要三五百招,才望將這剽悍的少年擊敗,但他如此心不在焉,一時雖是難分勝負,但在旁觀者的眼中他卻顯已屈在劣勢。
凌雪紅一傍看得黛眉緊皺,于飛瓊卻是緊緊地咬着櫻,餘棲霞和羅寒瑛則現出焦急之,玉虎兒和李福則已看得呆了!
他兩個以快打快,早已對拆了三百餘招,羅雁秋和此人打的不明不白,但又被纏住不放,心下又覺好笑,又是生氣,但最不能令他忍耐下去的,還是與生俱來的好奇之心,到達四五百招時,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聲道:“住手!”那華服少年冷笑一聲道:“我只當是羅雁秋天下無敵,原來也不過如此,真是眼見是實,耳聽是虛了!”説着話,手中長劍卻是絲毫未停,連綿的劍勢,如洶湧的濤般向羅雁秋捲到。
雁秋聞言,苦笑一聲,暗道:“莫非此人聞得我武功高強,故意要來比較比較,若是如此,我便讓他勝了又有何妨?”他心意一決,所使出的招式,便更見弱了些,只守不攻,而且劍勢也顯得散亂。那華服少年更是得意,大笑着説道:“羅雁秋,你若認輸,咱們的比鬥便到此為止,若是還要打下去,你卻要小心了!”羅雁秋真是啼笑皆非,但也越發證實了這少年只是對自己不服氣,為了一口氣而來,心下便覺得十分坦然,當下哈哈一笑,道:“閣下若只是要證明武功勝過在下,在下便認輸就是。”説罷,果然躍出圈外,劍歸鞘。
凌雪紅最是好勝,直氣得柳眉倒豎,驚詫地説道:“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