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風雨難辯解百花島仇人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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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老人和中年文士大婦也自起身相隨。此刻船上***通明,甚至連每個角落,也照得清清楚楚,船上人影動,似是都在搜尋羅雁秋的下落。
突然,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人,大步走了過來,向灰衣老者躬身稟道:“船上裏裏外外俱都找遍,全然不見羅公子的蹤影,而船上的小艇卻突地少了一隻,想來他定是乘着你老人家和客人談話的時候走了。”灰衣老人頓足説道:“這孩子也太不像話了!”苦因大師面一變,沉聲道:“不知他為何要偷偷走了,此時,月黑風高,想他也走不遠的,咱們快些去追!”中年文士道:“事不宜遲,咱們速回船上,他心急父仇,突然向大陸駛去,趕上他之後,也可相助一臂之力。”説完之後,相偕中年美婦和苦因大師大步走向船頭。
灰衣老人大聲道:“還有一件東西,你們忘記拿了!”他自一個小僮手中,取過那串佛珠,還給苦因大師。
苦因大師輕嘆一聲道:“這串佛珠就請老施主代為保存,此刻貧僧實在心急得很,帶在身邊也許會不慎遺失了。”只見他大袖一擺,身形直向那停在十數丈外的輕舟躍去。
中年文士夫婦,也自行禮告辭,傾刻之間,那隻輕舟便沒入夜之中。
灰衣老人返身回到艙中,卻見於飛瓊滿面焦急地奔了出來,惶聲道:“爺爺!他…他可是真地走了嗎?”灰衣老人哈哈笑道:“傻孩子,那只是爺爺故意安排好的圈套,騙騙他們的,難道你也信以為真了?”于飛瓊頓時轉憂為喜,嬌羞地一笑,説道:“爺爺,你究竟把他藏到哪裏了?”灰衣老人一笑道:“爺爺把他點了睡,安排在一隻小船上,那小船緊靠着大船,恰在船上之人的視界死角里,是以船上縱然找翻了天,卻也找不到他的。”于飛瓊格格一笑道:“爺爺,你倒很會出主意。現在我們去看看他好嗎?”灰衣老人道:“好的!”走出船艙,直奔左側船艙,他目光向海中一掃,竟咦了一聲,大聲道:“周奇!你把那小船放在哪邊的?”一個瘦小的漢子急急奔了過來,用手向海中一指道:“便在這裏!”灰衣老人和于飛瓊再次凝眸看去,哪裏有小船的蹤影,不同時大吃一驚,于飛瓊頓足説道:“爺爺,都是你做的好事,他道被點,毫無一點自衞力,就是碰上一條大魚,也能把他吃掉的!”灰衣老人此刻也沒了主意,搔首説道:“不會的!”長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鳥鳴,接着一點黑影飛墜而下,卻是一隻巨雕,雕背上飄身下來一個女子,正是去而復返的凌雪紅。她此刻滿面寒霜,隱現殺氣,青冥劍也早握在手中,一步一步向于飛瓊去,冷冷道:“原來他們説他自動解開道,奪船逃走,全是騙人的,我在海上找了兩個時辰,全未看到半點蹤影!你…你究竟把他藏到了哪裏?”于飛瓊滿肚子的焦急,再加上此刻所受的委曲,竟然嚶嚀一聲,一頭撲到灰衣老人懷裏。
凌雪紅銀牙緊咬,手中青冥劍一晃,恨聲道:“你不説出來,可沒那麼容易!”振腕向于飛瓊背後刺去!
灰衣老人揮手劈出一股掌風,將凌雪紅的劍鋒振偏,沉聲道:“女娃兒!休要無禮,你若斷定我們把羅雁秋藏了起來,便儘可在船上搜查,若是查到了,老夫和瓊兒便俱都自絕而死,你若是找不到,就該立刻離開此地,不得生事,聽到了嗎?”凌雪紅聞言,不一呆,臉上的毒恨之,也自漸漸消失,終於幽幽説道:“他不在這裏,難道真的走了嗎?可是為何找了很久,竟然一點沒有看見?”灰衣老人暗自嘆道:“你去找他之時,他仍然躲在那小船之中,那時自然沒有注意到是在這大船下面,唉!難道他真如瓊兒所説,被大魚吃了嗎?”海上的薄月,似是總比陸地上來得早些,只是朦朧晨霧未散,一切景物仍如罩在玻璃中一般。
朦朧的晨霧裏,隱隱可見一座小小的孤島,海衝洗着沙灘,沙灘上卻橫擱着一隻小船!
而小船內竟然躺卧着四個大漢,不知是睡,抑或暈厥過去。
忽然之間,一陣的話語聲,自小島上響起,那聲音越來越近,竟是發自七八個少女的口裏。
一個尖尖細細的女子聲音説道:“想不到這小島上竟有許多花草、樹木,美麗的當真有如世外桃源,就是叫我在此住上一生,我也願意!”一個略帶沙啞的女子聲音接道:“我不管這裏美不美麗,只要有吃有喝,自由自在就好了,你們知道,我是最怕人管的,所以在我念陶潛的〈桃花源記〉之時,便嚮往那種安靜的子。”忽聽一個女子大聲叫道:“到了海邊了!啊呀!你們看那裏還有一條船哩!難道這小島上還住的有人!”七八個羅衣少女看見那擱淺在沙灘的小船後,風一般地奔了過去。
那奔在最前面的一個綠衣少女,突地尖叫一聲,回首説道:“你們快來看,這小船上還躺着四個男人哩!”此刻,眾女俱已奔到船邊,站在柔軟的沙灘上,讓一個接連一個的花輕吻着繡花弓鞋、織錦的褲管,她們的目光齊都投向那狹窄的船艙,對腳下竟毫未顧及。
果見四個衣着不同的漢子,雜亂地倒在船上,但卻只能看到三個男人的面孔,俱都雙目緊閉,連呼也是似有似無,十分微弱,顯然都已暈厥過去。
在可辨識的三個面孔中,一人麻面短髭,一人黃臉怪眼,一人碧眼鷹鼻,俱是奇醜無比,另一個人面側卧,卻是看不清他的長相。
一個叫花的姑娘道:“各位好妹妹,快動手將他們救活吧,你們看這四人衣衫盡濕,小腹微微鼓起,想必是淹死了,咱們必須自口中度氣過去…”她話未説完,便有數聲驚呼響起,眾女七嘴八舌地説道:“要我和這些醜八怪親嘴嗎?
我才不願意哩!”花搖頭苦笑了一聲,以近似哀求的聲音説道:“好妹妹,誰要你和他們親嘴,只是救人之命罷了!唉!救人之命,還會顧及這些嗎?我求求你們快些,不然恐怕一個也救不活了!”她説完,當先俯下身去,將兩片櫻緊緊地壓在那麻面短髭的漢子嘴上,再以舌尖挑開他的嘴,緩緩度氣。
眾女起初還看得皺眉,但漸漸也被花動了,另有三人也相繼對着其餘三個漢子,照樣施為起來。
就在四人剛剛開始度氣之時,一個叫趙小青的姑娘突地一個倒躍站了起來,驚呼道:“這個人沒淹死,他的舌頭竟然…”那仰卧地上的黃臉怪眼漢子,果然也是一個“鯉魚打”躍起,雙目中充滿了焰,陰陰怪笑道:“大爺本就沒淹死,只是想嚐嚐‘丁香暗渡’的滋味而已,如今…嘿嘿!卻要嚐嚐另外一種…”趙小青直氣得嬌軀打顫,嬌叱一聲道:“好賊子!看掌!”她雙手一分,眨眼攻出五掌,直取那黃臉怪眼的漢子,掌勢雖不沉重,卻是迅疾無比!
那漢子又是陰陰一陣怪笑,身形疾閃讓開,大聲説道:“米兄!胡兄!你們難道還要裝死嗎?”他話聲未落,花卻是哎呀一聲,一個翻滾,竟被那麻面短髭的漢子一推摔開,乘勢一躍而起,餓虎撲羊般,直奔一個身材適中,**豐滿的白衣女子,口中嘿嘿笑道:“心肝寶貝,那紅衣婆娘個兒太高,我老米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那白衣少女本在一旁觀看她們運氣救人,方被趙小青和那黃臉怪眼漢子間所發生的事吃了一驚,又見一個麻面怪人撲來,再想躲閃,已是無及,竟被他牢牢地抱了個滿懷!
陡聽一聲大喝:“沒有良心東西,姑娘跟你拼了!”原來是發自小紅之口,只見她前羅衣半裂,正和一個碧眼鷹鼻的漢子打在一起,掌風盪間,她已隱隱出了晶瑩的酥!三招剛過,她便已現出不敵之狀,而那漢子卻仍未使出全力。
此刻,那被摔在地上的花,已悄悄爬了起來,掩到了麻面怪人身後,蓮足飛起,踢他“尻尾”重!
那麻麪人佳人在抱,慾火正漲,便已失去了平時靈活的聽力,直至花飛足踢出,方始發覺,慌亂間一閃身形,雖躲過了“尻尾”重,左股上卻着着實實地捱了一腳,悶哼一聲,撒手放開白衣女子,反身向花撲來。他一出手便使出歹毒的玄陰掌力!
花只覺得一股寒意,直侵筋骨,嬌軀連打了兩個寒戰,萎頓地跌坐地上,再也無力站起。
麻面怪人嘿嘿冷笑,大喝一聲道:“你們全都給我住手,哪一個不知好歹,這婆娘便是她的榜樣!”眾女側目一瞥花,只見她原是花般的嬌靨,此刻已是一片蒼白,一顆顆汗珠,沿着雙頰淋淋而下,她的身軀卻仍在顫抖,不由齊都心下一沉,連正在動着手的人,也嚇得住了!
這般女子雖俱都長得貌似天仙,但武功內力卻似嫌弱了些,她們縱然有心想和這般人一拼,卻是力不從心。
驀地!那正在為那黑麪漢子度氣的綠衣少女,盈盈站了起來,格格一笑,纖手一指麻麪人説道:“喲!你老貴姓大名呀,看來你也是懂得憐香惜玉的温柔郎君,怎地對我花大姊這樣子嘛?”她説的話,正是道地的京片子,悦耳又帶着的挑撥,麻麪人嘿嘿笑道:“小娘子,你可是問的我嗎?大爺姓米名靈,那兩位一個是馬面武,一個是胡天衢,你可都要記下了。”他話音未落,花秋已悄悄把右膝抬起,疾向米靈“會陰”死撞去!
米靈正自暈陶陶的,哪會注意及此,他發出痛徹心肺的一聲慘號後,便已昏死過去!
這邊胡天衢和馬百武齊地面陡變,各自隨手一掌,擊向兩個女子的“百會”重,可憐小紅和那白衣女子便雙雙腦漿迸裂而死。
那其餘的四五個女子,同時嬌叱一聲,一擁而上,將胡天衢和馬百武團團圍住,她們內力雖不深厚,但出手都帶着呼呼勁風,威勢也甚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