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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柔腸百寸斷悲小俠方醒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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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待米靈説話,便即黯然一嘆道:“其實我就是告訴你征服女人的秘密,你也無法做到。”米靈尷尬一笑道:“可是因為我長得太醜嗎?”凌雪紅不答反問道:“你可曾注意羅雁秋對我的態度嗎?”她這一句話,又問得沒頭沒腦,米靈一怔道:“這點我倒忽略了。”凌雪紅道:“我雖對他責罵譏諷,不假詞,但他對我卻恭順之極,一再忍讓,你可知他是為什麼嗎?”米靈道:“這點容易省得,因為他要博取你對他的歡心,寧可奴顏卑膝,也不敢輕易向你發作。”凌雪紅微微一笑道:“若你是個女子,可是喜歡這樣的男人嗎?”米靈不假思索,口説道:“我明白啦,若是想博得一個女人的歡心,脾氣是萬萬不可以發。”凌雪紅道:“光這一點,你便無法做到,更莫論其他了。”米靈想起剛才對凌雪紅厲聲喝叱之言,醜臉微微一紅,訥訥説道:“大概沒有問題吧。”凌雪紅見米靈漸入彀中,不芳心竊喜,接着説道:“除此之外,你更須要順從她的意思去做,言行温柔,處處體貼,這樣一來,即使是潘安再世宋玉重生,她也不會喜歡他了!”米靈聽至此處,醜陋的臉上,果然煥發出希望的光采,大聲説道:“早知道這樣,我也不會虛度此生了。”凌雪紅微微一笑道:“我要休息一下啦。”當即在一張椅子上緩緩坐下。

赤煞仙米靈也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低頭沉思。

突然之間,只聽一陣沉悶的呼聲,自隔座傳來,米靈抬頭一看,只見凌雪紅的面頰之上一片蒼白,一粒粒汗珠也自額間滲出,他先是一怔,隨即冷哼一聲道:“我以獨門手法,點了你幾處道,你雖是一切行動自如,但卻不能運氣行功,若枉圖運氣自解,那是自找苦吃了!”凌雪紅緩緩的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説道:“你説出這番話來,可就是對我的温柔體貼嗎?”她略一氣,又道:“我不惟真氣不暢,難道你在我身上也做了什麼手腳不成?”米靈微微一怔,説道:“沒有呀…”他語聲未落,面已倏然一變,説道:“我也是真氣不暢,周身俱不適。”原來他説話之時,已自試一運氣,果然發覺有異。

凌雪紅幽幽一嘆道:“只怕你我都活不過今夜了。”米靈道:“為什麼?”凌雪紅道:“你可知羅雁秋所穿的是件什麼衣服嗎?”她幼承庭訓,家學淵源,似是早已看出羅雁秋所穿的是什麼衣服。

米靈點頭道:“一件黑長衫,最…”他“啊!”了一聲,續道:“莫非他穿的是百毒衣嗎?”凌雪紅點頭道:“不錯,你定是知道百毒衣的厲害了?”米靈突地嘿嘿一笑道:“你可是説我們兩人都將不久於人世了嗎?”凌雪紅道:“你我兩人恐怕誰也別想活過今夜了。”米靈突然一探手臂,抓住了凌雪紅一隻柔滑的玉腕,眼中異芒閃現,厲聲大笑道:“好!

好!能在花下花,做鬼也風,你可不能怪我這垂死之人暴,不知温柔體貼了。”接着離座站了起來。

凌雪紅花容驟變,説道:“你要做什麼?”頓時之間,米靈雙目中,焰大熾,聲説道:“這種事,你還要我説出來嗎?”右手用力一帶,凌雪紅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她也不知米靈用的什麼特別點手法,周身上下,雖無礙行動,卻不能運功調息,急怒之下,輕舒玉掌,徑向米靈面頰上拍去,顯然她這一掌毫無力道。

這一掌拍出,她雖是用了全力,但米靈卻怪笑一聲道:“好癢!好癢!”彎抱着凌雪紅的嬌軀,直向暗室中走去。

且説羅雁秋離開那茅屋之後,剛奔出數十丈外,便聽到一連串的呼叫“秋弟”之聲,心中黯然一嘆道:“紅姐姐雖是故意氣我,但畢竟舊情難忘,我豈可一怒離去。”略一猶豫,轉身又向茅屋折去。

未行幾步,便見自茅屋方向疾奔而來一條纖細的人影,他想到必是凌雪紅追了上來,遂大叫一聲道:“紅姐姐,你…”但他一看清那條人影后,不怔在當地,未完之言,自動嚥了回去。

在淡淡的月光下,可清楚的看清她那纖細婀娜的嬌軀,和臉部優美的輪廓,白皙的皮膚,尤其是一雙眼睛,生似可奪人魂魄,攝人神智。

這女子自然不是紅姊姊,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黑衣女子。

那黑衣女子星眸在羅雁秋身上盼了一轉,微嘆説道:“好痴情的孩子!”羅雁秋一見她老氣橫秋,微怒説道:“你叫哪個孩子?”那黑衣女子噗嗤一笑道:“我不能叫你孩子嗎?”纖手微抬,在臉上一抹,説道:“看我可不可做你的姊姊?”羅雁秋一看之下,不又是一怔。

原來那女子竟戴了製作極為巧,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此刻卻現出一個面目和善略具姿的中年女子。

羅雁秋呆了一呆,抱拳説道:“恕在下出言無狀了。”大步向茅屋走去。

原來他對這突然現身的女子,雖不敢斷定她是好是壞,但卻總不免有幾分懷疑,是以不願再惹是非。

那中年黑衣女子突地喟然一嘆,説道:“秋弟弟,你到哪裏去?”羅雁秋聽她也叫自己秋弟弟,不一愕,因為她那聲呼叫,似是充滿了無限温情,也包含了人的熱愛,這一聲“秋弟弟”卻與凌雪紅呼出的含義大是不同,不令他想起了自己的胞姐羅寒瑛來。

只聽那中年黑衣女子又道:“秋弟,我剛才喊你兩三聲,你怎麼都不答應,唉!你可知道我已跟你一起很久了?”羅雁秋微微一怔,説道:“剛才可是你在喊我嗎?”那中年黑衣女子道:“自然是姊姊喊你了,剛才我看你在茅屋中對那長髮女子那般忍讓,而她卻是得寸進尺,姊姊不不平,後來那女子和那黑衣怪人攜手同入暗室,你也一氣離開,姊姊才略覺安,你畢竟是個男子,於是我便一路跟了上來。”她一口一個“姊姊”態度語氣是那麼自然、親切,這年餘以來羅雁秋連經變故,何曾享受到一絲親情,他心中不大是動,但叫他對一個陌生女子,開口叫她“姊姊”卻又頗不習慣,只是微微一嘆,説道:“前輩不知就裏,是我有負紅姊姊。”中年女子微微一笑,説道:“秋弟,我是女人,自然猜得出你所説有負紅姊姊之意,但是身為女子之人,最重要的是三貞九烈,而她的所作所為,又豈對得住你?”她突然幽幽一嘆,説道:“秋弟,你可願叫我一聲姊姊嗎?”羅雁秋見那人説得甚是懇摯,心中一動,叫道:“姊姊!”黑衣女子微微一笑道:“姊姊叫仲孫儀,你以後就叫我儀姊姊好了。”羅雁秋道:“小弟記下了。”他聽仲孫儀一説,卻再也不好再回轉那茅屋中去,然而一想到凌雪紅對米靈的熱情,不氣得銀牙暗咬,強自壓抑下一股怨毒之氣。

仲孫儀似是早已猜透了羅雁秋此時的心事,道:“秋弟,普天之下,盡多是美麗的女子,以你的人和武功,還怕…”她説至此,竟是倏然住口,一拉羅雁秋的衣角,低低説道:“有人來了!”當即隱入草叢之中。

羅雁秋一皺眉頭,暗忖:以我目前的功力,能辨十丈外飛花落葉,卻不相信有人來了,竟然聽他不出!

思忖未完,果見一條人影,如矢劃空,一閃而過,那人以這般速度奔行,竟未帶出一絲衣袂破空之聲,無怪羅雁秋竟未聽出,他不由暗暗佩服仲孫儀的耳力聽力。

那條人影不是奔向正東方凌雪紅所住的茅屋,卻是向南方行去。

羅雁秋方要站起身形,仲孫儀卻將他的手腕拉住。

只見又是兩條人影,聯袂奔了過去。

轉瞬之間,一連過去了七八條人影,看他們奔行的輕功,身手俱是不凡。

仲孫儀微微一怔,低低説道:“不知今夜,此間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秋弟,你可願一看究竟嗎?”羅雁秋早已好奇之心大起,聞言一躍走出草叢,説道:“那是最好不過了。”仲孫儀道:“你身上穿的可是百毒衣嗎?”羅雁秋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仲孫儀道:“大概不會錯了。”羅雁秋一怔説道:“百毒衣真如傳言所説,能在一丈之內,致人於死嗎?”仲孫儀道:“不錯。”羅雁秋急急説道:“那你不是已中毒了嗎?”他乃宅心忠厚之人,忽略了自己,卻首先想到別人的安危。

仲孫儀一笑道:“不要緊,我早就服下解藥了。”羅雁秋略一沉思,説道:“我未服解藥,怎地沒有中毒呢?”仲孫儀愕了一愕,説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接着急急又道:“快走吧,去晚了,就看不成熱鬧了!”身形一展,當先向正南方奔去。

羅雁秋緊隨仲孫儀身後,雖是施展出全力,卻無法超越於她,不由暗暗吃驚。

直行了頓飯工夫,仍不見前面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