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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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蓬明亮的火光微微閃爍着，地心火似乎受到了方塵的善意，顯得極為的愉悦，一圈耀目的火焰擴散而出，四周虛空驟然變得明亮起來。

“這真是一張白紙啊。”方塵微微嘆息，一方面迅速的恢復着體內的傷勢，另一方面輕聲安撫地心火，從這團誕生不久的火焰當中，方塵受到了一道極為單純的心思。

沒有絲毫的雜質，就好像天然雕琢而成的藝術品，而地心火更多的行為則是發在它的一種本能，對於之前的一切，方塵並不以為杵，一時之間，方塵呢的目光頓時變得柔和下來。

“你在這個地方住了多久啊？”方塵柔聲道，他想知道這片地方究竟過了多長的時間，這段歷史實在是太長了，以至於很多的痕跡都淹沒在歷史的長河當中。

但回應方塵的卻是地心火那一雙疑惑的眸子，方塵頓時到一陣失望，這也難怪，這道新生的火焰或許連時間的概念都不清楚。

風夜羨慕的看着的方塵，他很難相信就在這之前，兩人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樣，但僅僅是被方塵烙下了靈魂烙印，兩人的關係就變得迅速火熱起來。

“這可是天地所誕生的火焰啊，這種東西即便是在浩瀚的天地間也是極為罕見的。”雷軒嘟囔着嘴，有些憤憤，如果不是之前太過不堪，或許這道火焰已經徹底的落入到他的手中了。

方塵自然不會理會這些人複雜的心思，只是極為欣喜的沉浸在對地心火的探查當中，這道火焰到底有多麼珍貴，不用説，方塵也知道。

在地心火離去之後，這片浩大的火焰光幕就像是突然丟了靈魂，迅速的顫抖起來，無數的火舌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靈，紛紛潰散而開，方塵豁然轉頭，迅速的向前方看去，旋即一股令天地為之變的劇變轟然迸發。

“喀嚓嚓…”虛空崩碎，一道又一道的漆黑裂縫閃電般的自光幕之上蔓延而開，濃烈的火焰從裂縫當中洶湧而出，瞬間就遮蔽了茫茫虛空。

地心火黯然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出一種傷的表情，不過這一幕並沒有被方塵看到。而此時方塵，已經把所有心神都已經放到了應對眼前危機之上。

轟隆…雷鳴般的巨響陡然迴盪在天地之間，耀目的火光紛紛迸而開，如同無數顆巨大的禮花在天空中炸響，極為的燦爛絢麗。這片歷經了無數歲月的火焰光幕也終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任憑如何掙扎，最終還是落下了帷幕。

虛空中到處都是洶湧而過的烈焰，如一團團雲層橫亙在天地之間，將整片虛空映照成一片火紅。

“走，過去看看。”火焰光幕出現的極為古怪，方塵自然不會認為是胡亂出現在此地，那隔絕在火焰光幕之後的究竟是什麼，方塵突然充滿了好奇之心。

巨大的暗龍戰船轟隆隆的向着遠方駛去，無數的景物極速的在眼前飛速的掠過，數十分鐘之後，四周極為變換，一片蒼涼古老的夜空突然從天空降臨。

“這裏是？”方塵突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在茫茫的虛空當中，一座古老的祭壇孤零零的漂浮在時空深處。

圍繞在祭壇四周，是一片數不盡的白骨，森白的光芒散發而出，方塵甚至到雙目陣陣刺痛。

“這麼多的白骨，都是屬於人類的。”風夜震驚的站在方塵身後，滿臉都是驚駭，這麼多的人類屍骨，也不知道當年發生瞭如何的慘劇，竟然盡數隕落此地。

一些骸骨還保留着當時的驚恐與絕望，跌倒的身體遙遙地看向祭壇，似乎只有那裏才是安全之地。

密集的白骨彷彿一片浩大的骨林，齊刷刷的倒向祭壇，就像是一把巨大的扇子，緩緩的在天地間張開，一股蒼涼悲壯的氣息瀰漫開來，整片天地都變得暗沉了幾分。

“我們過去吧。”方塵低聲道，小心翼翼的向着前方靠近，盡力避開那些遺骨，在走上祭壇的一瞬，一股辛酸之突然從心底湧出。

破敗的祭壇之上，依稀可見無數密集的陣圖，那些鑲嵌在陣法當中的靈石早已化作了齏粉，沒有一絲的能量波動。

“這是大虛空碎空大陣。”風夜有些震驚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雖然這道陣法和現在的虛空大陣有些不同，但兩者的功能卻是相同的。

“他們是想要離開這裏啊。”方塵輕聲道，他的眼睛有些濕潤，腦海中的無數畫面迅速的閃現而過，在記憶當中，天地崩碎，倖存的人類謹守在最後的幾座城池當中，他們想要建造能夠破空而行的強大戰船，但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那他們不是多此一舉嗎，藉助這道陣法也可以離開。”章丘有些不解的説道，但回應他的是一雙冷冽的目光，嚇得章丘哆嗦了幾下，風夜盯着章丘看了幾眼，這才道，“這些人都是普通人，他們無法通過這種虛空大陣，他們想要離開，就只能靠那種龐大無比的虛空戰船了。”聲音落下，風夜還目光復雜的看了暗龍幾眼，又繼續説道，“他們當中的強者一面拖住敵人，另一面建造戰船，直到最後一刻。”説到這裏，風夜瞬間動容，聲音有些哽咽，“但戰船也沒能建成，大陣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損毀掉，最後估計沒有人能夠逃出去。”

“因該是他們自己毀掉的。”方塵盯着祭壇的痕跡，沉默良久，這才繼續道，“或許是他們當中的強者不願獨自離開，這才毀掉陣法。”方塵能夠理解這些人的做法，看着眼前的累累白骨，半晌，才道，“把他們葬了吧。”風夜等人點頭，一行幾人同時動手，尋找了一片乾淨寬闊的地方，將所有的骸骨都埋了進去，一絲悲涼的微風輕輕拂過，方塵最終長嘆一聲，這才轉身，看着這片破碎的虛空，才道，“我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