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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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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不遺還在回想着趙石帶他們去見的那個九叔。那個老人看向自己和朝公子的陰惻笑容似乎還帶着些別的什麼意味。

是從那驗屍房出來之後,趙石才告訴他們,原來他本是孤兒,是這個驗屍房的老仵作九叔收養了他。他自小就生活在這不見天也少有人來的驗屍房,也難怪後來他進入鐵虎幫能不被查出來歷。對於世上其餘人而言,他這個自小生活於驗屍房的孤兒本就是不存在的。

這個九叔的來歷卻也是個謎。趙石似乎不想多説關於他的事情。他只是道,既然九叔説章成豪是嚇死的,那他一定就是嚇死的。至於他的死因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巧設計謀,那就需要他們去細細追查了。

喬不遺從六扇門出來,便和朝公子分道揚鑣,回了客棧。回到客棧,他沒有看見阮葉,心裏暗道,她怕是在落夕榭和紫羅玩得開心。

胃還是有些不舒服。一陣一陣的痙攣着,好似有什麼裏面拼命地擠壓着。喬不遺皺了皺眉,給自己倒了杯水,抿了幾口又放下了,嘴裏一陣發苦。

自嘲地一笑,他臨窗向外看去。

湖水自是碧綠的,因為還沒到傍晚,那些載着各鶯鶯燕燕的花船還沒有駛出來,只有幾艘遊舫在水面緩緩前行,偶爾有清幽的笛蕭琴箏的聲音順着風送出來,卻也沒有靡靡之意。

喬不遺平靜地呼着,腦海裏卻還是在回想在驗屍房見到的那具屍體的情況。

想了一會兒,心裏還是有些煩躁,他不由張開眼,只見一葉扁舟上,臨風站着一個儒生打扮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幾乎是同時也看見了望向自己的喬不遺,他手裏卷着一卷書,向喬不遺抱拳笑了笑,卻恁的是個風才子的模樣,外表竟然比女子還要嬌麗幾分。

喬不遺也善意地一笑,那男子回過頭看向船艙,似乎是裏面有什麼人在喊他。他又看了一眼遠處窗邊的喬不遺,微微一笑便回船艙裏去了。

喬不遺看了看天,想着一會兒也許阮葉就要回來了。他隨手將窗户關上,覺得有些倦怠,想到出谷好些時了,練功的事情也是懈怠了,便坐到牀上打坐。

然而,不知為何,他的心思總是集中不起來。閉上眼沒有多久,耳邊便有義母的聲音響起啦:“不遺,其實你是…”喬不遺驀地睜開眼,不想去回想出谷前義母和他説過的話。

那些事情,既然已經是過去,那便讓它們都過去好了。現在追究,又有何意義呢,只要在谷外的這段時間照顧好葉子,到時了了葉子的心願,讓她能與父親相認,便回谷去。要是能找到阿旭,自然更好,到時三個人一起回荷谷去。

想起葉子,喬不遺的心裏一片柔軟。她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莽莽撞撞的卻又一派天真無,耍起小聰明來無人能敵,可是又經常惡作劇卻整到她自己,真正是叫人哭笑不得。

如果是,荷谷是屬於葉子的天堂,他卻擔心這谷外的一切會讓她失自己。她還是太小了,小得他只能把她當妹妹。她做什麼事情,總是要覺得好玩,要有趣。如果哪一天,她突然覺得離開他是一件很好玩很有趣的事情,怎麼辦呢?

喬不遺不知不覺將之前倒的茶一飲而盡。不由暗暗苦笑,他何時擔心起這些不相干的事情來了。葉子從小便和他形影不離。到時離了他,嚷着不習慣的肯定是她。

凝神又吐納了片刻,心中一陣空明。喬不遺這才站起來。再次推開窗户,已經有晚風吹起,湖邊的垂柳好似肢纖細的舞女,淺薄無知地在水邊搔首姿。

喬不遺去了趟阮葉的房間,發現她還沒有回來。

難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他想着,便下樓出了客棧朝落夕榭走去。

此時,正是阮葉和紫羅在水牢之中苦中作樂的時候。

喬不遺來到落夕榭門前,開門的卻是紫羅。

“喬大哥,你可來了。”她有些慌張地拉住喬不遺。

“怎麼了?葉子呢?”喬不遺不着痕跡地避開紫羅的手,輕聲問道。

紫羅咬了咬嘴:“你先進來再説吧。”喬不遺踏進落夕榭的大門,紫羅便一路領着他向裏走,口中則將今天她和阮葉闖的禍説給喬不遺聽。

喬不遺聽了紫羅的敍述,有些啼笑皆非,心裏暗道今天實在不該答應葉子讓她一個人來這裏。她總能製造條件來讓自己闖禍。

“你剛剛説,葉子被令兄關在水牢?”紫羅點了點頭:“是的。本來我是和她關在一起的,但是後來我哥把我放出來了,但是葉子還留在牢裏…”她的聲音越説越矮,頭也越垂越低,語氣十分歉疚。

喬不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不關你的事,她那是自找苦吃。”紫羅點了點頭:“只是,哥哥他…”喬不遺見紫羅有些猶豫,便問道:“怎麼了?”

“沒事,哥哥知道你肯定會來,他説你來了就讓我直接帶你去水牢,讓你把葉子帶走。”紫羅説道。其實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覺得奇怪,她不明白何以哥哥對葉子的態度那麼與眾不同。這件事情,放在落夕榭其他哪個婢女身上,幾乎是能要了命去的事,為什麼哥哥這麼輕易地就放了葉子。到底是哥哥獨獨對葉子不一樣,還是哥哥心裏有着別的什麼打算?

喬不遺看着忽然沉默不語的紫羅,低聲問道:“怎麼了?”紫羅抬起頭,看着面前年輕男子,眉眼如畫,星眸燦然,心不由漏跳了一拍:“沒事,我剛剛走神了。”她輕聲説道。心中則想着,大概還是自己想太多了。

喬不遺沒有多問,跟在了她的身後。路過那八棵樹的庭院,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有些萎靡的樹木,卻也只是頓了頓腳步,便又踏着柔軟的莎草向院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