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馬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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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傳來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繞着這座小木樓跑了一圈。葛徵看了看少女:“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殺你?”少女很鎮定:“如果你是真的冒險王,你不會殺我。如果你是假的,你更沒有理由殺我。”葛徵嘆了口氣:“好吧,你猜的不錯。”他揮了揮手,冷着臉説道:“快走吧,別等我改變了主意。”少女道:“這些人只是附近的馬賊,他們傷害不了你,我只是想賺一點錢,讓我爺爺不用那麼辛苦的工作了。”她向葛徵鞠了一躬真心説:“謝謝你。”女孩轉身跑下樓去,葛徵無奈的搖頭,他不是不惱怒,甚至有一種被人“背叛”的覺。但是在憤怒的同時,他卻出奇的冷靜:至少她還算坦蕩。
殺死她輕而易舉,不過葛徵下不了手,畢竟是在一起生活了那麼長時間的人了。
他聽到少女蹬蹬蹬的跑下樓梯,自己側着身子來到窗户旁,準備從窗户看看外面的情況。
“嘩嘩譁…”十幾道大的鐵鈎從窗户丟進來,差一點砸到了葛徵。外面一聲號子響,緊接着呼啦一聲,整面牆壁都被人給拽了下去。
“嘭!”厚實的木板牆壁摔在地上,濺起了滿天的灰塵。戰馬受驚,唏哩哩的人立而起,馬賊們約束着自己的戰馬,將那堵牆壁拖出去幾十米遠,然後再打馬回來,揮舞着看長柄馬刀耀武揚威,小鎮上的居民緊閉大門,甚至沒有人敢從門縫裏往外偷看。
葛瑩從一旁的房間裏走進來:“怎麼回事?”葛徵苦笑着把事情跟她説了,葛瑩遺憾道:“看來我們對他的洗劫還不夠徹底。這傢伙竟然還能擠出來五十億金幣懸賞。”她還真是小看了自己,安德烈七世地藏寶庫在他的神念之下無所遁形,所有的寶庫都被他們這對快樂的夫大盜洗劫一空,只是安德烈七世地“奮勇”鏡頭。被葛徵全世界直播,恨不得咬碎了他。就算是隻為了皇帝的尊嚴,也一定要做出一些姿態來。這個任務懸賞,就是純粹做給人看地。安德烈七世可不認為,靠那些冒險者就能殺掉葛徵。而他也的確拿不出那麼多的現金,只好用自己的漢蘭達帝國跟冒險者公會抵押。
葛瑩有些奇怪道:“冒險者公會是你的朋友啊,為什麼他們還會發布這種任務?”葛徵搖頭説道:“冒險者公會是一個平台,是不能夠帶有自己的價值取向的。這是冒險者公會的準則。所以,就算是有人懸賞莫瑞森的腦袋,冒險者公會也必須接受。”葛瑩有寫明白了。
葛徵看着樓下那些耀武揚威地馬賊。突然笑道:“我猜安德烈七世沒有那麼多金幣了,你説如果真的有人拿着我的腦袋去跟安德烈七世索要賞金,他該怎麼辦?”葛瑩嚇了一跳:“你胡説些什麼!”
“沒有胡説,我有個好主意…”這是附近山裏的一股馬賊,頭子叫做老刀恩克,至少在這鎮子附近方圓三百里之內,他的刀法還是數一數二的。平裏打劫一下過往的商團,只是敲詐些財物,很守這一行地規矩,沒怎麼殺過人。只是五十億金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他一得到消息,就立刻點齊手下殺奔而來。
老刀恩克的如意算盤是:好漢架不住人多,雖然冒險王很強大,但是自己也有幾百號小弟。能殺就殺,殺不了就撤退,把冒險王在這裏的消息拿去買個一百萬金幣,總之自己不虧本。
“小的們。上啊!”老刀恩克揮舞着自己地馬刀。指揮着馬賊們從四面八方撲向小樓,一道道繩鈎扔上去。隨便鈎在小樓的什麼地方,完後人和馬一起往後拉,嘩啦一聲就是一大片被拽下來。幾次三番下來,小樓已經經不住這樣的折騰,轟然一聲塌了下來。老刀恩克一揮手,又有幾十人拍馬衝上去,手中魚網一撒,將小樓的廢墟罩了個結實。
廢墟內沒有一點動靜,老刀恩克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頭,雖然他深信好漢架不住人多的真理,但是這冒險王也不至於這麼弱吧,這樣就被活埋了?有小頭目沒什麼見識,按耐不住:“老大,還等什麼,那小子肯定被埋在裏面了,快點把他揪出來!”恩克看了他一眼,一腳踹在他股上:“你去。”小頭目待了兩個手下,爬到廢墟上翻一陣子,從一張破桌子下面發現了一隻手,他立刻興奮的朝後面大喊道:“老大,這小子在這兒呢!哈哈哈…”老刀恩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一揮手,又有幾十名早已經按耐不住馬賊衝上去,七手八腳的把那具“屍體”翻了出來,用魚網裹了個嚴嚴實實,抬着到了恩克地面前。
那小頭目邀功道:“老大,怎麼樣!”恩克看清楚了那人地確就是冒險王,終於如釋重負的出了一個笑容:“太好了,回山、論功行賞!”
“好!”馬賊們鬨鬧一聲,上馬絕塵而去。
葛瑩牽着女兒從一旁走出來,看着遠去地馬賊,還有那被他們困成了蠶繭、高高舉過頭頂的葛徵,出了一個寵溺的笑容。
瑪恩鎮上一共有兩條道路,互相叉,馬賊們沿着由南向北的那一條大路出了鎮子,在小鎮外的一個岔道上向東一拐,路上得意忘形的馬賊團也沒有像以往那樣都幾個***,而是直接回到了附近那座小山上的巢裏。除了老刀恩克,其他人滿腦子都是那五十億金幣,這樣一筆天文數字的財富,他們幹上一百輩子的強盜,也掙不回來這麼多的錢。
恩克是個老賊,心裏還是有些奇怪:這真是冒險王?這麼輕易就被放倒了,該不會是冒牌的吧,那小女孩騙我的…
半山有一座高達五十米的巨大山。這裏是馬賊團伙地老巢。留守在巢內的馬賊已經知道了成功的消息,篝火升了起來,一隻只山羊正架在火上烤着。馬賊們回山,將葛徵往口前的柱子上一綁。慶祝開始。
酒、、女人,永遠離不開這三樣。
想到即將到手地鉅額財富。不需要酒刺,馬賊們自己就興奮起來。一碗碗烈酒順着絡腮鬍子淌到了衣襟上,馬賊們用手把鬍子一捋,抹下來一把酒水隨手甩進篝火裏,轟的一聲火焰夢地一跳,嚇得那些女們一串尖叫,馬賊們得意的哈哈大笑。
這一夜狂歡,老刀恩克並沒有制止。小鎮上的冒險者公會辦事處以經被他們破壞了,那麼要想完成這個任務。首先要找到一個冒險者公會的辦事處。距離這裏最近的辦事處,是六十公里以外的一座小鎮上的辦事處,不過那裏肯定不可能支付五十億金幣,恩克一邊喝着酒,一邊在心裏考慮着,在拿到報酬之前,一定要保住這具屍體…一旦消息出去。不知道會引來多少人爭搶。
狂歡之後,強壯的馬賊摟着女睡過去,弱小的一些,就只能自己裹着獸皮禦寒。老刀恩克把幾個心腹召集在一起。這些人在恩克看來,都是“有腦子”地,不像其他的那些魯莽漢子。
看到恩克沒有喝醉,他們幾個也不敢多喝,現在都還很清醒。恩克看着面前的幾人,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我沒有看錯你們幾個。”他看了看周圍死豬一樣躺倒一片的手下。皺着眉頭説道:“咱們僥倖殺了冒險王。不過要想拿到那五十億金幣前面的困難還很多…”一個聲音在一旁響起:“你説的沒錯,困難真地還很多。”老刀恩克不滿道:“我説話的時候不要嘴!”那個聲音嘻嘻一笑:“我就了你又能怎麼樣?”老刀恩克覺察出有些不對了。因為幾個心腹都驚恐的看着自己的身後。
老刀恩克朝他們是了一個顏,幾個人突然爆起,手中地兵器劃出一道道寒芒刺破夜空,襲向老刀恩克背後的那個人。
與此同時,老刀恩克自己就地一滾,一團絢爛的道光從懷裏出去,目標直指背後。在這樣動作下,他還能使出向後的招式來,看來刀法上的造詣的確是不錯。
可惜他們所有的攻擊都被一個龐然大物阻攔下來。
“噹噹噹…”一連串金鐵鳴地聲音,睡中地馬賊們翻了個身,下意識的掏了掏耳朵,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老大恩克幾個人看到那東西之後,嚇得到底一口涼氣,轉身就要逃跑,卻沒想到一道道黑影從天而降,一個不漏,把他們全部壓了下去。
葛徵坐在機械蜘蛛的背上,機械蜘蛛的八隻機械臂,三隻支撐着自己身體的重量,剩下的五隻下面,都踩着一個馬賊。
葛徵看也不看那幾人,找了一個火堆,把一旁的木柴丟了幾在裏面,用風系魔法一吹,火焰旺盛起來。葛徵殺了一隻羊羔,架在火上自己烤着。烤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回到機械蜘蛛旁邊,拍拍老刀恩克的臉:“你的團伙裏,誰的烤手藝最好?”老刀恩克看向了一旁的一個人,那人也被機械蜘蛛踩在腳下。
葛徵眉一挑,機械蜘蛛抓起那人丟了過來,那人身在空中,一聲怪叫,一片絢爛的刀光,放出了自己最拿手的絕技。可惜在葛徵面前,一切都是徒勞。他一指點在那傢伙的兵器上,劣質的兵器在真元力的作用下“乒”的一聲碎成了幾十段。
葛徵一把揪住他的脖子,丟到火堆旁:“你們吃喝一夜,都不曉得孝敬我一份。把那隻羊給我烤了。”那傢伙嚇出了一身冷汗,回頭看看老刀恩克,恩克給他使了一個眼。
那邊烤着,這邊葛徵坐在恩克旁邊,手裏拎着永恆割裂,紅的光芒看上去美麗人,只是葛徵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面前揮動這永恆割裂,一塊塊石頭就好像豆腐一樣被切開。有好幾次,永恆割裂眼看着偏了。差一點就落到了恩克的脖子上,嚇得他像烏龜一樣用力地往後縮自己的脖子,生怕葛徵真個一失手,自己就成了千古恨了。
葛徵切了一地地碎石。問他道:“你叫什麼名字?”嗚…紅的光芒貼着恩克的光頭落了下去,把一塊石頭切成了兩瓣。切面平滑好似鏡面。恩克立刻乖乖的回答道:“我叫恩克,周圍地人都叫我老刀恩克。”
“恩克。”葛徵點點頭:“我説恩克,如果有一場天大的富貴,但是需要你用命去搏,你敢不敢做?”恩克開始有些不太明白,還以為葛徵是在説今天地事情,他連忙一個勁的道歉:“冒險王大人,我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我們所有的金幣,我都給您,請您高抬貴手,繞過我們這一次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葛徵嫌他羅嗦,永恆割裂的紅光從他的耳朵邊落下去,嗤的一聲切進石頭地面半米深。恩克眉一跳,連忙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説一個字。
葛徵道:“我有一場天大的富貴送給你,不知道你敢不敢接手?”恩克似乎有些明白了:今天的事情,不像是自己把冒險王擼過來的。倒像是冒險王閣下找上我們地。恩克這個時候如果説“不敢”他相信下一次那道紅光芒就不會那麼“巧”的只離自己腦袋一點點的距離,肯定會直接落到自己腦袋上。
他連忙一伸脖子:“敢、當然敢!我們馬賊,本來就是富貴險中求的職業!”葛徵滿意一笑:“很好,等我吃飽了,再跟你詳談。”馬賊的手藝不錯,葛徵慢條斯理的把一隻羊羔吃了大半。在他身後。恩克正在用眼神詢問那個手下:你是怎麼搞的。怎麼不放毒藥呢!那手下很委屈地把一個布袋翻出來給他看:整整一袋子毒藥我都放進去了…
葛徵吃飽了羊,轉過身來用手錘了錘自己的口。對着剛才烤的那個馬賊“呃”的一聲打了個嗝,一股子黑地氣噴出來,那個馬賊身體搖晃一下,一頭栽倒下去,臉烏黑!
恩克大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葛徵煉化了毒藥,聚成一股毒物噴出來,當場毒死了那名馬賊。他陰森森的一笑:“腸胃有些不好,打嗝的味道可能不太好聞。”恩克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信他的鬼話:味道不好能毒死人嗎。他抬頭看了葛徵一眼,眼鏡裏已經找不到任何的狡猾念頭,只有單純的恐懼。
葛徵用手指在空中挽了幾下,一道水系魔法落下來,他張開嘴漱了漱口,然後又喝了幾口。
“好了,吃飽喝足,接下來談談我們的合作。”馬賊們嚇了一跳:剛才是武技、現在是魔法…這才是冒險王真正地實力嗎!幾個心腹一起看向恩克,那眼神分明是在勸他:老大,咱們玩不起,還是乖乖合作吧。
不用他們勸,在葛徵剛才“噴雲吐霧”地那一剎那,恩克就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徹底的栽了。就算是自己地手下全醒過來,有壓在身上的這個龐然大物,也只能是上來送死。
他在心裏思量幾番,主動説道:“冒險王大人,您有什麼吩咐,我們一定照辦,就算是我們對於冒犯您的一點補償。”葛徵呵呵一笑:“我們之間是合作。我説了,我會送給你們一場天大的富貴,不過要看你們敢不敢拿命來搏!”
“敢!”恩克説道:“我們馬賊別的好處沒有,就是膽子大!大人,您到底要我們做什麼?”葛徵揹着手走來走去,道:“我給你一顆我的人頭…”
“什麼!”恩克嚇了一跳,連忙道:“我們不敢、我們不敢了!”葛徵看他嚇得那樣,很無奈:“你聽我把話説完。我給你一顆我的人頭,保證以假亂真,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看不出來那其實不是我的人頭。”恩克有點明白了:“您是鍊金術師,不過我以前還從來不知道,原來鍊金術大師造假能造到這種地步。”葛徵嘿嘿一笑:“如果我願意,我製造的寶石能夠衝擊整個星煉世界的寶石市場,這是題外話了。咱們言歸正傳:我給你一顆我的頭顱,你拿去跟安德烈七世要那五十億金幣。”恩克有些不明白:“這很正常啊。我完成了任務,當然要討要任務佣金了,為什麼是拿命去搏?”
“因為我猜測安德烈七世本沒有五十億!”葛徵説道。他看看幾人,問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被安德烈七世懸賞?”幾個人臉上出了古怪地笑容。星煉世界的人都知道。
葛徵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你們別那樣看着我,全星煉世界的男人都暗了。倒黴地卻只有我一個人。不過那可不是他懸賞我的人頭地唯一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搬空了他的寶庫…所以你們明白我為什麼知道那老小子其實沒錢了,他現在外強中乾!”老刀恩克有些明白了。葛徵接着説道:“他一定以為星煉世界沒人能完成這個任務,可是你們卻偏偏完成了,我要看看這個傢伙拿什麼支付給你們。”恩克心中暗道:這樣迫一國之君,果然是拿命來搏的一場富貴!漢蘭達帝國的富庶全星河大陸都知道,安德烈七世真的急了,總有辦法湊足五十億金幣,不過惹怒了安德烈七世,自己這幫人有命拿、卻不知道有沒有命花這五十億金幣!
葛徵衝恩克打了個手勢:“怎麼樣。易可以達成嗎?”恩克思考一下,問道:“那五十億,我們分多少?”葛徵做了個一刀切的手勢:“一半一半,你們一半,我一半…我會在暗中保護你們的。”恩克想了想,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好吧!”葛徵一笑:“你不介意我從你的部下里挑一個吧?”恩克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不敢反對:“不介意。”葛徵在那一地的馬賊中挑挑揀揀。就好象在瓜田裏挑西瓜一樣,然後選好了一個頭型和自己差不多地,手起刀落,永恆割裂砍下了他的頭…這些馬賊作惡多端。葛徵下手可是一點也不手軟。
“啊!”恩克等人大吃一驚,葛徵淡淡看了他們一眼:“我要偽造一顆我的人頭,自然需要一個母本…”
“沒關係、沒關係…”恩克還呢説什麼?
葛徵當着他們的面,隔開人頭上的皮,又從屍體的其他部位割下了一些肌組織,對那可人頭的面貌進行了改造,低地地方填充肌進去。高得地方挖一些出來。像鼻樑骨、顴骨、下巴這些地方。要想偽造的惟妙惟肖,就必須打磨顱骨了。
葛徵一番作。得鮮血淋淋,恐怖無比。老刀恩克等人也是死人堆裏摸爬滾打出來的悍匪,此刻卻都覺得脊背上涼颼颼的,心裏面一起想到:如果這一次能夠逃得一命,這輩子,不、下輩子也不要招惹鍊金術師了…
葛徵忙活了半個晚上,終於把那顆人頭偽造成了自己地模樣。他一隻手拎着那顆頭顱,站在恩克等人的面前陰森森的一笑:“怎麼樣?”周圍漆黑一片,幾團火光好像鬼火一樣的跳動着;一個人手裏拎着“自己”的頭,還陰森森的問你“怎麼樣”也幸虧老刀恩克膽子大,他也別過臉去不敢看,這一側頭竟發現自己的那幾個心腹,有兩個已經兩眼翻白,嚇得昏了過去。
之前葛徵仿造人頭地時候,絕對不是有意要嚇唬他們,只是鍊金術師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一件作品之中,除了作品以外的所有事情都忽略了。這最後拎着自己地腦袋卻是實實在在的惡作劇。只是他沒有想到,因為之前的那一連串的行動,已經讓那些馬賊心裏寒風直冒,最後這一次啊,徹底把兩個人嚇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