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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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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真悶。

才決定要跟他老死不相往來,沒想到眼下竟要看他臉

老掌櫃忽然想到,開口笑説:“對了,藺家派來的人説,他們主子代過,十萬石的糧草以市價計算,絕對不會趁機敲詐我們,只要小姐點個頭,他們立刻就從江南的糧倉把貨運上京來給咱們。”

“藺伯揚真的這麼説?”

“沒錯。”花曼荼斂眸沉思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

哼!就讓他幫忙吧!

就當作是這個男人欠她的債,誰教他將她當成笨蛋一樣要得團團轉,就讓他義務幫這個忙,她好整以暇地當個得利者吧!

一袋袋從藺家庫房運來的米糧,在苦力的搬運之下,已經大半進了花慶堂的升字號倉庫,花曼荼站在押送的車隊旁,抿着一語不發地看着搬運的過程,從心忽略站在她身畔的男人。

哼!他到底來做什麼的?只不過是押送糧車,隨便叫個小嘍囉來當代表就可以了,他這個大老闆大可以翹着二郎腿在家裏休息才對。

可是,如果他不親自出面,那大概也就説明了她在他心裏的份量也不過就爾爾,沒什麼大不了的。

藺伯揚揚笑而不語,知道她存心要忽略自己的存在,但他悠然的神情顯示自己本就不介意這無禮的對待。

他確實可以隨便叫個手下代表出面,不過,她這妮子絕對也會有話説,大概會覺得他真是沒誠意,説不定心裏會對他記仇更深。

藺伯揚的視線一直駐留在她身上,他們分開月餘,時序已經正式進入了夏天,她也換了輕薄的夏衫,但仍舊是她鍾愛的月白,輕巧的木珠算盤就像裝飾品般掛在她的前。

“藺爺,都搬完了。”負責監督搬運的苦力頭子過來稟報道。

這時,老掌櫃也過來了,他手裏拿着賬目,走到花曼荼面前,“東家,翔龍堂送來的十萬石糧草都已經運進倉庫裏,請東家驗貨。”

“嗯。”花曼荼點點頭,接過賬冊,抿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他説話。

“你不清點一下數目嗎?”藺伯揚笑着打破僵局。

“不需要,藺爺的商譽,小女子還信得過。”她拱手相讓,擺明了要跟他裝客氣。

藺伯揚挑起眉梢,心想現在才想要跟他裝客氣,未免太遲了些,他搖頭拒絕她的好意,“可是我堅持花東家你親自清點貨品,免得後出了什麼問題,咱們兩家產生不必要的爭執。”

“我説不需要——”

“我堅持。”這個男人在跟她比番的嗎?花曼荼睜圓美眸,氣呼呼地瞪着他揚着淺笑的俊臉,哼!騙人的啦!她才不管他笑得再燦爛可掬,反正她不會再相信這個男人説的半句話。

這麼説來,她好像應該清點一下貨物,免得這個狡猾的男人又擺了她一道,到時候她就真的要跟他姓了!

“好,既然藺大老闆堅持,小女子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揚眸睨了他一眼,拿過夥計手裏的清單,轉頭快步地走進倉庫裏。

藺伯揚也跟着她走進倉庫,有兩名花慶堂的手下也打算跟進來,忽地,他揚起袍袖,帶起一陣強勁的風勢,庫房的拉門應聲合上,任是外面的人再用力都拉不開來。

“東家…你沒事吧?!”門外的夥計大聲地叫嚷道,“來人,快點來幫忙,東家他們被關在倉庫裏面了…”

“藺伯揚,你到底想做什麼?!”花曼荼回頭見倉門緊閉,心下一驚,提步想要跑到門邊,立刻被他有力的長臂給攬進懷裏。

“糧倉的門是關上的,在這個密閉的庫房裏,你的那個索慶應該沒有通天本事,可以突然出現將你帶走吧?”他將她按在牆上,一雙修長的臂膀宛如鐵欄般圈困住她。

“説不定喔!你要不要試試看?”她柔弱的力氣本就無法撼動他分毫。

“我已經記取教訓,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他臉上的表情是一貫的冷靜悠然,彷佛一切控在他手中。

只有在他眼底簇動的光芒,隱約能夠看出他的餘悸猶存。論武功,或許他不會輸給那個索慶,但只要這個男人存在一天,就有可能隨時會帶走她!

花曼荼抿了抿,心裏不是滋味到了極點。

哼!每個人都被他偽裝出來的表相給騙了,如果她是個真小人,那他就是個偽君子,詐狡猾的程度半點都不下於她。

“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話,請你快點説完,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相信藺爺也是個大忙人,沒那麼多時間陪花曼荼這個小女子在這裏瞎耗吧!”

“我現在有得是時間,荼兒,你不覺得衝着我幫了你這次忙的份上,你應該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把話説清楚嗎?”

“怎麼?想討人情了?”

“就當做我是吧!你承了我的情,不該還我一點嗎?”既然她想要跟他裝不,那他也沒必要跟她客氣。

“你——”她一時語,雖然很氣惱他趁機勒索,但是時勢迫人,她實在沒法兒説出把這些糧貨全都還他的大話。

“我沒騙你,那筆生意是我的手下擅自進行的,他以為這樣可以討我歡心,卻不知道我已經跟你有了約定,這一切只不過是陰錯陽差造成的誤會,你還肯再信我一次嗎?”

“我不知道。”她低着頭悶悶地説道,心裏的決心被動搖了。

他花了那麼多的心思,只不過就是為了要來跟她解釋這不過是一樁誤會,他在她身上的用心,一直都是攻陷她心底的最佳利器。

聽她的語氣不再如此堅決,他俊朗地笑了,一手撫着她柔軟的頰,俯首情不自地啄吻了下她的小嘴。

花曼荼眨了眨澄澈的美眸,有些驚訝,卻沒有拒絕,瑰的雙微啓着,彷彿在邀請着他更進一步的品嚐。

但他卻沒再輕舉妄動,讓她覺得有點失望,這時,他們聽見外面的人已經打算搬來木樁撞門了。

“我話就説到這裏,無論你相不相信,我都不勉強。”他勾起微笑,斂眸凝視着她,彷佛永遠都瞧不夠她的模樣似的,忽然,他想起一件極重要的事情,“對了,你的商號裏有一名叫成大虞的總管嗎?”

“嗯,他是順興分店的總管,論輩分我要喊他一聲舅舅,他在花家已經待了十幾年了,如何?你不會是想要挖我花家的老臣吧?”她瞇細美眸,對他完全是一副防備的狀態。

聞言,藺伯揚畔揚起一抹近似嘲的詭笑,“為了花家好,或許我應該把他挖過來才對,不過,這次我賣糧給你,已經引起翔龍號裏幾個心腹手下的反對,我可不想讓他們再更反彈,那位老臣你自己留着用吧!不過,聽我的勸,對他小心一點。”

“你説這話是什麼意思?”花曼荼覺得他話中有話,想要問個清楚。

“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我的話你就仔細推敲一下,仔細想想,一點都不難的。”説完,他趁她不備之時,俯首在她的頰畔偷了個香。

“藺伯揚!”她摀住臉頰,不讓心口為了他的偷香而怦動不已,“我還沒説要原諒你,你休想得寸進尺。”

“你想要我直接告訴你嗎?”

“不想。”她還沒決定要跟他和好呢!

“好,那你就自己好好想一想,如果想不通透,就去屠家飯莊吧!叫一盤揚州炒飯,你就會得到想知道的答案。”他一邊説着,一邊往大門口步去。

“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吃揚州炒飯?”她氣呼呼地喊道,心想在這天底下誰不知道去屠家吃揚州炒飯是會讓荷包失血的大事,如果她已經夠黑心了,那屠家飯莊的大廚兼當家的屠翎至少比她黑心十倍!

藺伯揚停下腳步,轉眸笑覷她一眼,“去那家飯莊吃炒飯是貴了一點,上次我叫了一盤,被坑了五百兩銀子,聽説還有人被坑過一萬兩銀子,不知道哪個倒黴鬼會打破這個天價呢?”花曼荼揚起美眸瞪他,總覺得他眼底的笑不懷好意,好像存心要看熱鬧,大概巴不得她就是那個被敲竹槓的倒黴鬼吧!

哼!擺明了就不安好心眼。

藺伯揚笑覷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看見他高大的背影逐漸走遠,她的心又開始悶了,痛痛的,彷佛有人在她的心頭剜着、掏着,空覺教她覺得好不舒服。

她想喊他,但最終她仍舊是咬住了,將他的名字含在嘴裏,反覆咀嚼着,有點兒苦澀,也有些兒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