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四章峯迴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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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一見，就見那古仙不知什麼時候已來到十數丈開外的地方，鷹隼般的目光帶着一絲戲謔的笑意盯着司馬源，在他的旁邊，站着戎光、季宣還有那個叫老二的“竹竿”不過他們的眼神多少有些躲躲閃閃的。

“的確沒想到啊！”司馬源長嘆了口氣，緊接着又重重地咳嗽了幾聲，鮮血從嘴角溢出，將前的衣衫全部浸濕。

看到司馬源這副模樣，古仙並沒有馬上殺死他，聲音中充滿快意的笑道:“司馬源，在我們手之前，你不是問我怎麼進來的嗎？現在你想必已經很清楚了吧？唉，出賣你的居然是你自己辛苦培育的弟子，真夠可憐的。”

“呵呵…”司馬源苦笑一聲，眼睛看向戎光等人，淡淡的道“戎光、勾弦、季宣，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師傅。”勾弦、也就是那位“竹竿”嗤笑一聲，哼道:“這是您我們的。”司馬源白眉一掀“嗯？我你們？我你們背叛我這個師傅？”説到最後，老頭子身軀得筆直，已是怒意滿面。

那勾弦見狀，情不自地倒退了一步，臉陰晴不定。

戎光卻淡然道:“不錯，師傅，我們三人跟隨您老人家五百餘年，幫助您煉製過無數法寶，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可您倒好。自創了三種神奇的陣法，不傳給我們師兄弟，卻説要將它們傳給今天所收的關門弟子，您讓我們這些人如何接受得了？”

“就是為了這個？”司馬源呆愣了好一會兒，才搖頭嘆息起來。

蕭青山也是驚異萬分。沒想到戎光、勾弦和季宣三人之所以背叛司馬源，其原因竟是這麼簡單！這時候，蕭青山也恍然明白過來，那季宣為什麼要不斷地將那些資質優秀地陣修殺害。

只微微緘默了一會，那戎光又面無表情地道:“為了不讓您收到資質優秀的關門弟子來傳承那三大陣法，我們三人經過計議，決定將那些來到紫仙山的資質極佳的陣修全部殺掉…”

“怪不得。怪不得。”司馬源喃喃的道。

“怪不得昨天下午我在紫仙山轉了一圈，也沒見到幾個滿意地低級陣修。”古仙嘿嘿笑了幾聲，讓那醜陋的面龐看去愈加猙獰“我其實在十天前就來到了紫仙山，他們第一天行動的時候，就被我給發現。於是我悄悄地跟在了後面，清楚地偷聽到了他們的圖謀。”

“司馬源，本來我還擔心三月十五那天如果從制入口進去會被你發現，到時你把制一關。我就奈何不了你。沒想到就在我頭疼的時候，竟然這麼巧地讓我碰到了他們。所以，我就威脅他們跟我合作。

“可惜的是，這三個傢伙對你竟還頗為尊敬，任憑我怎麼威。他們都不肯答應。為免打草驚蛇。我也沒有殺掉他們，只打算通過他們找到進出這空間制的隱藏通道。沒想到他們三個學了乖。而我又不想運用神識覆蓋整座紫仙山以致驚動你這個老傢伙，到最後竟被他們甩掉。”在古仙嘿嘿冷笑地時候，戎光又接着道:“本來我們只打算幹掉那些資質出眾地低級陣修，讓師傅您收不到關門弟子，那三種陣法最後自然還得傳給我們師兄弟。只是，他們兩個以陰陽陣為陣源的傢伙出現，卻不得不讓我們改變計劃。”指了指扶着司馬源的蕭青山，戎光的眼神變得冰冷至極。

“我們？”蕭青山怔了怔，可轉念一想，便明白了過來，他們沒有殺掉自己和清蟬，那阻擾司馬源收取優秀關門弟子的計劃自然不算圓滿。

果然，那季宣苦笑道:“本來大師兄説，把他和那兩個小姑娘幹掉，就萬無一失了。可沒料到這次蓬萊仙府居然派遣了一名金丹期的高手護送他們，讓我們昨晚的行動功虧一簣，唉！”古仙聽到季宣這話，頓時訝異的道:“金丹高手？蓬萊仙府什麼時候冒出個金丹高手來了？”

“或許是才突破金丹期沒多長時間，所以修真界還沒有得到消息。”戎光狠聲道“既然不可能再殺掉他們，那我們就只能改變計劃，因此，我昨晚找到了古仙前輩，同意跟他合作。師傅，我們這也是不得已，要是您沒有招收關門弟子的打算，要是沒有身具陰陽陣地他們出現，今天的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大師兄！”蕭青山再也忍不住，冷笑道“別再為自己的貪婪無恥找藉口了，只因為那三種陣法，就能讓你們將司馬前輩五百年的栽培之恩全部抹殺？只因為那三種陣法，就能讓你們將司馬前輩的仇敵引入制，對當了你們五百年地師傅下此毒手？”

“啪！啪！”古仙輕輕地拍着巴掌，眼神中多出了一絲譏誚“真是説得太彩了。”戎光三人卻是臉忽紅忽白，蕭青山這番話彷彿直接扇了他們幾耳光，儘管他們為自己地行為找了許多借口，可還是掩蓋不了弒師的事實。

“住口！”勾弦惱羞成怒地暴喝“你還真當自己是無幽門地人了？嗬，我們無幽門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多嘴！”司馬源嘆道:“戎光、勾弦、季宣，我跟你們説過多次，你們的資質儘管都不錯，可是不可能將那三種陣法修煉成功，你們怎麼總是執不悟呢？要是你們有一個能行，我何必再去收關門弟子？”

“師傅！”戎光長吁口氣，冷聲道“您試都沒試過，怎麼就知道我們不行。”司馬源氣極而笑“那三種陣法是我親創，什麼樣的陣修能夠修煉成功，什麼樣的陣修不能修煉，難道你們還會比我…咳咳…清楚…咳咳、咳咳…”動之下，司馬源又烈地咳嗽起來。

“事已至此，多説無用。”戎光看向古仙道“古仙前輩，下面的事有勞了！”這也怪不得他們不甘心，天陣初期的司馬源，憑藉着那三種陣法之一的“九宮離魂陣”就能夠抗拒金丹中期、且修煉成了子母金丹的古仙。如此神奇的陣法，不嘗試修煉一下，他們怎能放棄。

再説，即便是他們修煉不成，也絕不會任由那所謂的“關門弟子”得到傳承。

而促使他們下定決心配合古仙幹掉司馬源，則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司馬源已經將那三種陣法的修煉之道記錄在一本冊子裏，而那冊子如今就在司馬源手上的須彌戒指當中，即便是司馬源死去，他們也照樣能夠得到那三大陣法。

“好！”古仙慢慢地踱上前來，大笑道“司馬源，事情已經明瞭，現在你也可以安心地去跟閻王喝茶聊天了。”

“慢着！”就在這時，司馬源突然大叫道。

“哦？”古仙笑眯眯的道“司馬源，難道你還有什麼遺言不成？”司馬源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絲，嘿嘿笑道:“古仙，難道你們以為我司馬源真的有這麼簡單？”

“嗯？”不但是古仙，連蕭青山、戎光他們三人聽到司馬源這句話，也都是一愣。

“哈哈、哈哈！”司馬源朗笑出聲，原本奄奄一息的他，不知從哪裏湧出來的力量，竟不需蕭青山的扶持，就神采奕奕地站了起來，眸子開闔之間，神光爆，面頰重新變得紅潤異常，同時，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源源不斷地透散出來。

蕭青山愕然不已，這老傢伙竟是假裝身受重傷？

“怎、怎麼回事？”見司馬源好似吃了興奮劑一般，渾然沒有受傷的樣子，古仙瞬即暴退。

戎光等三人也跟着飛速倒退了數百米，在遠處嘶聲吼道:“司馬前輩，他這是迴光返照，別理會他的裝腔作勢，趕緊出手。”古仙頓時頓住勢子，疑惑地看着司馬源。

可就在這時，司馬源卻負手而立，高聲大笑起來，道:“戎光，你們三個也太看不起自己的師傅了，如果憑你們那點偷襲就能讓我身受重傷，那師傅我豈不是白白創造了那三種陣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