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神秘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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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白氏娘子,反手推了身後那丫頭一把,叫道:“小絹,快去喊你老爺子進來。”申無害微微一笑道:“叫也沒有用,白大爺此刻不在前面。”白氏娘子瞪大眼睛道:“你認識我男人?”申無害道:“華陰的白大爺,誰不認識。”白氏娘子道:“你説他不在前面?”申無害道:“不在。”白氏娘子道:“你是因為前面沒有人,才闖進來的?”申無害道:“是的。”白氏娘子道:“你知道我男人去了哪裏?”申無害道:“知道。”白氏娘子道:“他去了哪裏?”申無害道:“萬花樓。”那女人突然一下跳了起來,尖聲道:“什麼?他去了萬花樓?他竟敢去那種地方?”申無害緩緩道:“他不得不去。”那位白氏娘子像是已忘了面前這個男人手上正拿着一把刀,竟然一步步追了上來,惡狠狠地指着他的鼻尖道:“我男人從沒有去過那種地方,是你迫他去的,對嗎?你説,説呀,是不是你拿刀迫着他去的?”申無害自從入關以來,見過的世面不能算少,但像如今這種場面,可還是破題兒第一次遇上。
他想不到在一個嫉妒的女人面前,竟連牛耳尖刀也失去了作用。
他緩緩舉刀。
舉向自己的鼻子。
他從沒有被人以這樣近的距離,指過自己的鼻尖,被人這樣指着鼻尖的滋味,實在不太好受。
他如不用刀尖在鼻子上趕快刮兩下,除了掉頭逃跑,就非打噴嚏不可。
他沒想到,刀剛舉起,情勢就變了。
那女人一見刀尖,手就縮回去了,人也跟着向後退了兩步。
刀就是刀。
刀並沒有失去作用。
他的鼻子又不癢了。
但他的刀並沒有放下,他以刀尖指着那女人道:“你可知道你哥哥也在那種地方?為什麼那種地方你哥哥能去,他就不能去?”那女人火又上來:“他不能去!”申無害道:“為什麼他不能去?”那女人吼道:“我不讓他去,他就不能去!”這倒是個很好的理由。
好理由是駁不倒的,這樣一個理由你就是想駁也無從駁起。
無論你接着再説什麼,她只須把這句話,不斷地重複下去,你就非投降不可。
“他為什麼不能去?”
“不為什麼,我不讓他去,他就不能去!”響亮,乾脆!
申無害鼻子又癢了。
他拿刀尖颳着鼻子,緩緩説道:“剛才,我已説過了,他一定要去,他非去不可。”那女人道:“那就一定是你拿刀迫着他去的。”申無害道:“我沒有迫他。”那女人道:“那麼,他為什麼非去不可?”申無害道:“要他去的是你哥哥!”那女人怒道:“胡説!我哥哥絕不會要他去那種下地方。”申無害道:“你哥哥當然不希望他妹夫去那種地方,但是人死了,後事總是要料理的。”那女人一呆道:“你説什麼?”申無害道:“我説你哥哥死在萬花樓,你男人趕去,就是去為他善後。”他在等候另一場暴風雨。
只是,他沒等着。
那女人只呆了一陣子,便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板着面孔,冷冷問道:“你從萬花樓來的?”申無害道:“是的。”那女人道:“你有沒有看見誰殺了我哥哥?”申無害道:“看得清清楚楚。”那女人道:“是誰?”申無害道:“是我!”那女人張大嘴巴,很久很久,才出又驚又恨的神道:“你你跟我哥哥有什麼仇?”申無害道:“什麼仇也沒有。”那女人道:“那麼你為什麼要殺我哥哥?”申無害道:“為了你。”那女人道:“為了我?”申無害道:“是的,先殺你哥哥,再來殺你,才不會有人為你出頭。”那女人兩眼發直,難以置信地道:“這都是我男人的主意?”申無害道:“是的。”那女人突然跳腳放聲嚎陶起來:“這個殺千刀的,好狠的心,老孃非跟他拼了不可…”申無害輕輕拭着刀鋒道:“你嚷完了沒有?”那女人連連後退,邊退邊叫道:“求你饒了我,我求求你。”申無害道:“你應該求你的男人。”那女人道:“我知道你是用銀子買來的。”申無害道:“不錯,你如果知道你哥哥是哪一種人,便不難知道我是哪一種人。像你哥哥和我這種人,只要有銀子,什麼事都幹得出,你有沒有看過你哥哥為了銀子殺人?”那女人叫道:“我知道,我知道,快告訴我那殺千刀的給了你多少銀子,只要你去殺了他,我加一倍付給你。”她接着又向那個丫頭叫道:“小絹,快替娘把那隻箱子捧來!”申無害深深鬆了一口氣,緩緩收起那把尖刀,雖然費了不少口舌,但值得安的是,這宗生意總算被他談成了。
“花銀子僱人殺自己的老婆,終究太離譜了一點,你説是嗎?”這是那位白大爺先後花五萬兩銀子所買到的幾句話,也是他離開人世之前,最後所聽到的忠告。
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説話,每個人的眼睛都在默默地望着申無害的一雙手。
望着那一張張銀票,像變戲法似的,從他的手指上滑了下來。
每一雙眼睛都充滿了驚異之,慢慢地愈睜愈大。
銀票看來只是薄薄的一疊,但奇怪的是,開一張,又是一張,竟好像永遠也數不完似的。
巫老大終於忍不住問道:“你説這裏是多少?”申無害沒有馬上回答,直到銀票全部點完,才笑着抬起頭來道:“四萬五。”巫老大微微一怔道:“多少?”申無害道:“四萬五!”巫老大道:“除了白大爺的一萬五尾款,另外三萬兩是哪裏來的?”申無害道:“這四萬五里面,白大爺付出的只有五千兩。”巫老大道:“他為何只付五千兩?”申無害道:“因為他認為殺一個百爪鷹只值這個價錢。”巫老大不又是一怔道:“你又替他殺了百爪鷹?”申無害笑笑道:“是的,是我臨時接下來的第一筆易,當時我也認為五千兩銀子太少,事後我才發覺那個百爪鷹果然只值這個價錢。”巫老大眨着眼皮,又道:“你説這是你臨時接下來的第一筆易?”申無害笑道:“是的,當我完成這筆易,再去找他那個老婆時,我又臨時受他那個老婆委託,接下了第二筆易。”巫老大道:“那女人要你幹什麼?”申無害道:“殺人。”巫老大道:“殺誰?”申無害道:“白大爺。”巫老大道:“別開玩笑了。”申無害道:“這些銀票不是假的。”巫老大道:“你怎可以這樣做?”申無害道:“為什麼不可以?你老大代我的話,我一句句都記得清清楚楚,我覺得我這樣做並不觸犯本教的律。”屋子裏忽又靜了下來。坐在巫老大身旁的,是一個像公子哥兒模樣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就是小丁。
這個小丁在見面之初,就引起申無害很大的注意,也深深弓;起了他很大的好奇心,因為這個小丁的年紀實在太輕了。
小子人長得很帥,看上去似乎才不過十八九歲光景。像這樣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夥子,究竟是憑什麼能耐,才被擇人條件奇嚴的萬應教羅致入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