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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天殺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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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無害抬頭與這書生一打照面,心底下不由得暗暗喊糟。

原來這少年書生不是別人,正是宋巧巧那丫頭所化裝!

他本想別過臉去,佯作沒有看到,然後再相機暗示這丫頭樓上此刻有劍士多人在座,行動須要小心,不可出破綻。

沒想到這丫頭自作聰明,一上樓就開了口:“啊啊,真是巧極了,想不到張老大也在這裏。怎麼樣,張老大,這一向生意可好?”申無害無可奈何,只好起身招呼道:“原來是宋公子,請坐,請坐!”那幾名劍士見一名貴介公子竟與一名車伕模樣的人如此熱絡,全忍不住以好奇的眼光,盯着兩人上下打量不已。

這丫頭猶不自覺,竟又接道:“嚴老二呢?你們兩個,一向是焦孟不離,他今天怎麼沒有來?”申無害又好氣又好笑,但在那些劍士的監視之下,又不得不加以敷衍,當下只好賠笑回答道:“他上次跑了一趟扶風,路上了風寒,這兩天不舒服。”他總以為這樣一説,丫頭也許會換個話題,萬沒料到這丫頭竟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口中的“人不舒服”是“出了病”的切口!

他見丫頭臉一變,便知不妙,待攔阻,已告不及。

只見丫頭兩眼突然瞪得大大的,帶着幾分斥責的意味道:“既然嚴老二人不舒服,你怎麼還有心情呆在這裏?”申無害聳聳肩,深深嘆了口氣。為了保留一點力,他決定任其自然,不再開口。

事實上他就是想加以挽救,也已經太遲了。

那幾名劍士互相換一道眼,其中一名劍士立即起身離座,往這邊走了過來。

那劍士走近之後,笑道:“你們那位嚴老二,與在下也曾有過一面之緣,他的大名可是叫做嚴太乙?”申無害又嘆了口氣道:“既然你們都是人,你們就好好的聊聊吧。我叫的茶點,如果再不吃,就要冷掉了!”他一邊説,一邊果然坐了下去,端起面前那碗雞湯乾絲,津津有味地開始吃將起來。

他對這些劍王宮的劍士知道得非常清楚。

他知道這些劍士自恃在武林中身份高人一等,平不管遇上什麼事,在沒有套出真象之前,很少會先行出手。

為了平息中的一口窩囊氣,他決定裝聾作啞。暫時置身事外,先讓這丫頭自己一個去嚐嚐賣小聰明的苦果。

那丫頭一聽來人道出粉樓怪客的姓名,才知道自己一時失察,惹來大麻煩。

不過,這丫頭總算還夠鎮定。

這時雖然變了變臉,神情還不顯得如何的慌亂,她轉身瞪着那劍士,上下端詳了一眼,板着面孔,冷冷説道:“你這位仁兄真是好沒來由,咱們這裏老朋友見面,隨便聊上幾句家常,幹嘛你從中打岔?”那劍士微微一笑,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在手上揚了揚,故意壓低聲音,作了個神秘狀態,悄悄説道:“真人面前不説假話,兄弟已經清楚二位身份,這張票子也是大通錢莊的,五百兩正,一文不短,怎麼樣,麻煩二位為在下作個引薦如何?”丫頭臉又是一變,知道已經無法抵賴,忽然轉向申無害道:“張老大,你來看看這人是不是瘋了?”一頭説一面使着眼,意思是催申無害來個先下手為強。

申無害本來還要再吊吊這丫頭的胃口,但繼之一想,又覺不妥。

這座茶樓與對面的四方客棧僅有一街之隔,從這次對方知道利用這座茶樓設伏來看,他猜想那個智多星方知一可能也在這次錦衣劍士的行列之中。

如果驚動了對面棧中的劍士,他現在的這副面貌,即使能瞞得過別人,也絕無法瞞得了那位智多星方知一!

要整這個丫頭,以後有的是機會,萬一功虧一簣,先了自己的身份,就划不來了。

所以,他先朝那丫頭點點頭,表示已經懂得她的意思,然後轉向那劍士,手指着一個空位道:“這位朋友,你先坐下來咱們慢慢的談。”那劍士果然依言在一旁坐了下來。

申無害咳了咳,緩緩接下去説道:“小弟名張弓,外號人屠,不瞞你朋友説,敝幫兄弟,共分‘天’、‘殺’兩組,張某人不才,目前便是敞幫‘天字組’的統領!”宋巧巧那丫頭站在一旁,一雙眼睛愈瞪愈大,像是怎麼也不相信申無害竟會當着外人,將幫中秘密一五一十如數家珍般宣出來!

申無害只當沒有看到,聲調一冷,接着説道:“不過,你朋友最好放明白點,如果是真心想加入敝幫,張某人願代表敝幫幫主,致十二萬分之歡,如果你朋友另懷目的,我們那位幫主是何許人,諒你朋友也該有個耳聞,到時候,你朋友可別後悔!”那劍士以為申無害説的是真心話,聞言不欣然喜,連忙急口辯白道:“在下確實全是一片誠心…”申無害眼光一掃,冷冷接道:“既是一片誠心,那邊與你同來的那幾位朋友,你為什麼不介紹他們與你一起加入?”那劍士暗暗吃驚,口中卻道:“當然,當然…”宋巧巧那丫頭,直到這時候才清楚樓上的劍士原來不止一個,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這位天字組統領,處事果然夠得上仔細明!

那劍士吃驚之餘,知道無法隱瞞,只得轉過身去,招手也將另外那幾名劍士喊了過來。

好在人屠張弓這個名號聽來陌生之至,他一時還沒有放在心上。

就因為他未將這位人屠張弓放在心上,所以他在向那幾名夥伴招手之際,臨時忍不住玩了一個小花樣。

他在招手時,並未將五指頭全部伸直,除了拇指之外,他只伸出了三手指頭。

他留下了一食指。

結果,那幾名武士,也留下一人,來跟着走過來。

走過來的,只是其中的兩名劍士。

這種小動作,當然逃不過申無害的一雙眼睛。

不過,這一次他卻裝了一次馬虎,這是他的一貫作風,如非萬不得已,絕不做殺風景的事。

別人當他傻瓜,他就裝傻瓜,他認為這是一種權利每一個不久於人世的人,都應該具有這種權利!

但有一件事,卻使他頗意外。

就在那兩名劍士走過來之後,竟分別從身上取出一張大通錢莊的銀票,面額都是五百兩正,準備工作能做得這樣周到,更使他相信在這次的劍士羣中,一定跟來了足智多謀的人物,如只憑無情金劍那樣的大老,是絕不會顧及到這些小地方的。

申無害接過那兩張銀票,臉上不泛起了一抹笑意。

揣着銀票,偽裝茶客,顯然僅是對方整套計劃中的一部分,可以想像得到的,在大通錢莊方面,對方必然也已安下伏兵,他覺得現在該是讓宋巧巧這個丫頭吃吃苦頭的時候了!

於是他將三張銀票一把給那丫頭,淡淡吩咐道:“這三張票子,你去大通兑現,他們三位,由我帶去晉見方副幫主,等會兒你就不必再來這裏了!”那丫頭似乎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處是非之地,聞言點了點頭,立即下樓而去。

申無害等那丫頭離去後,為了不使三名劍士生疑,乃又沉下臉,向三人代道:“這兩天外面風聲很緊,本幫業已暫時停止活動,這次對你們三人而言,可説完全是破格通融…”那名為首的劍士忙説道:“是的,謝謝統領!”申無害在桌面上放下一塊碎銀,站起身子,向三人點點頭道:“好,現在你們跟我來,一個跟着一個,不要離得太近,走在路上時,最好裝作大家都不認識的樣子…”四人全部走出茶樓之後,留下來的那名劍士,也跟着匆匆下了樓。

申無害走出西城門,立即放慢腳步,打發這三名劍士上路,並不會費很大的手腳,但他必須先選一個適當的地點。

前面不遠,有座樹林。

他決定就在那裏動手。

在前面林中動手,有兩點好處,他和粉樓怪客來的時候,走的也是這一條路,動完手之後,他可以就在林中等候粉樓怪客和宋巧巧那丫頭前來會合。

他動手時雖不願被人看到,但事後卻必須有人證明這是他的功勞,有了這樣一件大功勞,要見到那位冒牌天殺幫主,大概就沒有多大困難了。

其次,他必須留下一個讓無情金劍等人能夠跟蹤的機會。

天殺兩組的幫徒,多半都是十惡不赦之輩,目前他以幫中統領的身份,雖然可以向這些劍士們下手,但卻無法對那批幫徒動腦筋,他希望能藉這個機會,就在這座樹林附近,來一個大會串,讓那些劍士,為他分分勞。

申無害見三人全都跟入林中,突然轉過身來,向三人笑着道:“要想加入本幫,有個規矩,三位知道不知道?”為首那名劍士搶着説道:“知道,知道。”申無害頭一點道:“好,趁現在這裏沒有外人,就請你們分別將各人過去在江湖上的種種事蹟簡略地説一説吧!”為首那名劍士第一個回答道:“在下名叫吳一德,外號血劍手,過去是皖南一家富户的護院,後來因為姦殺了主母,才化名投進了…”這廝一時説溜了口,幾乎就將“劍王宮”三字信口帶出,還好申無害適時打出一個手勢,才使他陡生警覺,及時住口,沒説出來。

申無害的目的,只是想察言辨,看看三人説的是不是真話,會不會冤殺了好人,他並無意要看這廝的笑話,所以他一聽這廝口氣要出病,便擺手未讓對方再説下去,當下他點點頭,又向另一名劍士道:“閣下呢?”第二名劍士接着道:“在下姓李,外號過江龍,與這位吳兄是中表兄弟,過去我們兩人,一直混在一起…”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兩人既是中表兄弟,而且又一直混在一起,看樣子這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在他來説,這樣就已經儘夠了!

所以,他不待對方話完,就又點了點頭,轉向最後那名劍士:“這一位呢?”那名劍士猶豫了一下才道:“在下姓林名勝,外號玉面二郎,過去…過去…可説…

從…從…沒有做過一件好事…”申無害一聽便知道這位玉面二郎林勝是個木訥寡言的老實人,所謂沒有做過一件好事,顯是格於形勢給了出來的。

在他來説,這樣也夠了。

於是,他像伸懶一樣,雙臂張開,緩緩伸出,那兩名自稱中表兄弟的劍士,嘴巴張大,一聲驚呼未及出口,人已應手向兩側飛了出去,一直彈出三丈多遠,方才叭噠一聲,從半空中摔落下來。

申無害向那位發呆的玉面二郎點點頭道:“你可以走了!夥計。不過,從今以後,閣下最好離開劍王宮,另謀生計,否則他們兩人的下場,便是你閣下的一個榜樣!”那位玉面二郎聽得劍王宮幾個字,才如從噩夢中陡然醒轉一般,帶着一臉驚駭神,急急縱身穿林而去!

玉面二郎林勝身形消失不久,隨即便見宋巧巧那丫頭,從樹林另一邊氣急敗壞的奔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