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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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你變漂亮了。”稽飛依然是一身服務生裝扮，他一手杵着拖把打量着眼前一身高貴的女孩，實在想不出她會是幾個月前和他拿着抹布互攻的魯小紅。

“是嗎？”淡淡的點了點頭，小紅沒多説什麼。

外表變漂亮了有什麼用，她的內心…卻變得好醜惡。

“怎麼了，你不開心嗎？”小紅的眉間攏着一抹哀愁，明顯的讓人心疼。

“不知道。”愣愣的搖了搖頭，小紅現在好像也分不出什麼是開心。

“你到底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齊諾亞呢…他不是説要好好照顧你？”小紅的漠然讓稽飛看得心驚，原本開朗活潑的小紅打哪去了，這些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我説了沒什麼。”搖搖頭，小紅完全不知道自己能説什麼。

她怎麼了？小紅也想問自己怎麼了。

她怕自己配不上齊諾亞，她怕自己又善齊家丟臉…

這些害怕、緊張和自責天天折磨着小紅，不知不覺，一天一天…她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不想説，也不想聽的洋娃娃。

“你受委屈了？那個本女人的事情，讓你受委屈了？”在飯店工作，閒言語他每天也聽了不少。

“你…連你也知道？”小紅漠然的心揚起了一絲驚訝的波動，隨即又再度恢復死寂。

連稽飛也知道了？她果然已經成了家喻户曉的壞女人，車小紅自諷地苦笑着。

“你因為這件事情受委屈，齊諾亞他指責你了？還是…這個虛偽的圈子並不能接受你？”小紅什麼都不説，稽非只好自己一個人拼命猜，猜得好辛苦。

“沒有指責，也沒有什麼能不能接受。”小紅軟軟嗓音到最後多了好些澀然，她本就不屬於這個圈子，又憑什麼要讓人接受？

“稽飛，你説錯了。麻雀不會是鳳凰，鳳凰也不會是麻雀；就算被心愛王子的魔咒一施，麻雀還是麻雀，只是多了些美麗的羽，讓人誤會成鳳凰而已。”淡淡的笑着，卻覺不出任何笑意。

小紅的心寒讓稽飛無話可説，他望着她，良久都不發一語。

“你過得很辛苦。”這已經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了。

“還好，只是現在已經是茶道、花和芙姿美儀的高手。但即使這樣又如何，即使我學會了這些東西又如何？我真的會變得更有氣質嗎？”她的骨子裏還是魯的車小紅，大家不會懷疑她有可能繼續打斷任何女人的鼻樑，只要有誰招意了她。

“你沒把這些委屈告訴齊諾亞嗎？”稽飛覺出小紅語氣中開始透出自厭，這不會是個好現象，他深信。

“沒有委屈。”搖了搖頭，小紅忍不住揚起聲強調。那些課程全是她自願學習的，那些不會是委屈。

“而且，諾亞從來就不曾指責過我，他的眼神還是一般的温柔，只是…”每次看見了他温柔的眼神，小紅就算有什麼心酸都説不出口。想起他那天的無奈語氣，更讓小紅直覺得想壓縮自己。

“只是什麼？”

“只是當那些温柔一點一點聚合成了壓力，他的笑，對我來説竟不知不覺成了負擔。壓得我不過氣，壓得我的心虛和自卑無處可，壓得我好辛苦…壓得我好想哭。”聲音軟軟的，小紅好難得把自己埋在心底的心事傾而出，她望着稽飛，哭得滿臉的淚水。

“小紅…”稽飛愣愣地，不知道原來她過的那麼辛苦。

“我知道這一切全是我的任，很多人想追求的幸福，我卻不知珍惜。我真的好自責，好心虛。他們對我越好，我就越自責、越心虛。”小紅噎噎的，眼淚越掉越兇，小紅知道自己任，可是、可是她真的好辛苦。

“別説了，你已經太辛苦了。你回來吧，既然麻雀只能是麻雀，那就讓麻雀回到適合自己的地方自由翱翔，別再繼續逞強了。”稽飛動的擁住了一臉無助的小紅，他們的情就像兄妹一般的篤厚，稽飛真的不忍心看見這麼委屈又心酸的小紅。

“我…”被稽飛緊緊擁在懷中，小紅知道這是個不帶任何男女之情的擁抱，她只能任憑自己的眼淚串串掉落，靜靜的只想多汲取一點温暖和勇氣。

沒有人注意到角落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