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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美女嚴絲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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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這種狀況,最好去向紅龍彙報,他才是最關心這一變化的人,是不是?”我用力伸了個懶,將最後一絲頭昏腦脹的覺完全驅逐乾淨。如果不是出於對司徒開的歉疚,自己絕不可能那麼容易被司徒守催眠,也許下一次他就再沒有機會了。

“對,向紅龍彙報是最正確的選擇,但你也許無法相信,有他親自籤返施的‘保龍計劃’本就是一個自解壓、自觸發的半自動化過程,誰都無法中途停止它。所有參與這一計劃的人都是單線聯絡的,只要其中一環斷掉,其他人就會在預定時間裏自動開始行動,不會以任何理由和藉口耽擱下來。現在,這一計劃的最核心人物出了問題,我做為執行總管,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束手無策——”她終於挪開了雙手,滿眼赤紅地望着我,彷彿要從我的臉上尋找到一個標準答案。

神話中的海哥路斯位於開羅城西二百四十公里處,其先進繁華程度是開羅的十倍,並且有一任法老曾在這裏興建過王城。傳説就是那個法老觸發了貓族之神,才會在一夜之間失去了對城市的控制權,全城三千多居民化為貓爪下的累累白骨。

身為“東方之珠”的港島不可能與海哥路斯走上同一條絕路,所以我對嚴絲的話並不絕對全信。即便是城市裏出現了貓科殺人獸,警察和飛虎隊特種部隊也會擺平一切,不會讓平民百姓無辜死傷。

“跟我説有用嗎?”我自嘲地冷笑一聲,端起司徒守用過的杯子,準備去廚房洗刷消毒,免得敗壞了關伯的興致。像他那樣的情中人,一旦得知司徒守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動過自己的東西,只怕又要追究底地查不不停,再生出無數禍端來。

嚴絲連嘆三聲:“曾經有一個人非常看好你,聲稱閲盡港島江湖的新一代年輕人之後,唯有你最具天賦,將來一定能成就非凡的大事業,福澤廣及眾生。”我停在書房門口,無聲地搖頭,表示對她的話並不興趣。阿諛奉承人人都會,況且我成名於港島醫界之後,這種當面吹捧的話聽得太多,耳朵都快要磨起繭子來了。

“沈先生,請給我一個説出全部真相的機會好嗎?或許只要三到五個小時,你就會明白‘保龍計劃’的始末,從而理解我的全部苦衷。其實…其實這項重任早就壓得我抬不起頭來,只是苦於沒人方便聽我訴説,答應我好嗎?”嚴絲情緒有些動,彈身站起來,眼窩裏有兩顆晶瑩的淚珠粼粼閃動着。

我的心軟了一軟,猶疑着點點頭,嚴絲驟然破涕為笑,那兩顆淚珠也隨着她角的笑紋悠然滑落。

杯子剛剛放進水槽,離去的三個年輕人便重新出現了,神緊張地闖進書房,向嚴絲低聲彙報了幾句。

“沈先生,我有話説——”嚴絲馬上起身,快步走到書房門口。

她的手下動了警方的人,現在面臨的難題應該是事情敗了,需要馬上撤退。

“什麼事?”我擰開水龍頭,水花湍急飛濺着。

嚴絲聲音嚴峻、一字一句地回答:“我必須再次得罪了。”隨即,我的頸後、肩頭、間、大腿同時一麻,像是被四隻馬蜂同時叮到了一樣,身子一軟,跌倒在她的懷裏。她對我再次使用了麻酔槍一類的武器,比司徒守的催眠術來得更直接有效。

醒來時,我的頭依然枕在嚴絲的大腿上,只不過已經不在我的書房,而是一輛前進中的寬大車子上。車子的內飾是粉紅的,我們坐着的那排沙發亦是粉,豪華而氣派。

“醒了?”她邊説邊伸出右手食指,壓住了我的嘴“不要説話,別打破了這種美好的寧靜。我知道你在恨我,但在二十四小時後,是愛是恨就都沒有意義了。”我重新閉上眼,回憶着自從司徒守出現之後的連番變化。除了碧血靈環外,我身上沒有任何值得別人覬覦的東西,卻被這些人接二連三地算計,或許他們瞄準的目標並非靈環?再回到當時麥義接我出診時的疑點上,港島有太多知名婦科醫生,他找上我的原因到底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車子顛簸了一下,通話器裏傳來司機的聲音:“總管大人,要不要出城去?目前城區的戒嚴力量正在快速增加,恐怕會有麻煩。”嚴絲沉了一下,果斷地下令:“不必,此刻出城,必定會遭到更嚴密的盤詰搜查,跟警察玩遊車河、捉藏就好了,避開主要路口。所有武器準備好,一旦跟警察發生衝突,務求在三十秒內結束戰鬥。”司機答應了一聲,通話器便從此寂然無聲了。

以這羣人的力量想跟港島警方正面衝突,無異於以卵擊石,實在不夠明智,但我不想開口提醒她,畢竟每一支勢力都有本派的做事方法,用不着外人跳出來指手畫腳。

“警方的大隊人馬已經出動,全副武裝包圍了你的住宅,我們不得不暫時離開那裏,找個無人打攪的地方談談正事。司徒守借警車到達的紛亂局面隻身逃,我們找不到他,只能以後再説了。沈先生,別説話,也不要睜開眼,只有這樣,你才完完全全像我夢到的那個人——”她的手指依然在我上,又涼又滑,渾如漢玉雕琢而成。

“上次麥義的行動計劃幾乎完美無缺,只差一點點就要得手了,但你的出現,卻擾亂了我的心。所以,我才啓用了備用計劃,消滅麥義,把你我的第二次相遇演化為一場英雄救美的獨幕劇。在那之前,我無數次夢到過你,來自東方的白馬王子,成為拯救我生命的天際明星。離開這座小樓時,我曾鄭重地紡,結束‘保龍計劃’後,一定重新回來,給你我一個牽手的機會。每一個聰明人都知道,紅龍以舉國之力對抗伊拉克,是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最終結果只會自取滅亡,於是大家都給自己找好了退路,也包括我。”一滴冰涼的淚水落在我額頭上,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滿腹哀傷,終於開始落淚了。

嚴絲才是“保龍計劃”的真正幕後主持人,而陰險的麥義只不過是聽令行事的替死鬼。這一次,連關伯那樣的老傢伙都給他們騙過了。實際上,嚴絲本就沒打算離開港島,一直都很低調地隱匿在這個城市裏。

“我該相信你嗎?”我睜開雙眼,仰望着她的淚珠撲簌簌垂落,像是一架線的水晶珠鏈。一滴淚無意中落在我的嘴角上,鹹鹹澀澀的,讓我也不住有些心酸起來。

“一切都沒有意義了,信不信都可以,反正這城市將重蹈海哥路斯的覆轍。我到這裏來,目的只是告訴你那些真相,既然人人都無法逃噩運的擺佈,我又何必永遠地壓抑自己,讓這份愛夭折在不為人知的萌芽裏?沈先生,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一見鍾情的事,咖啡館二樓上的狙殺事件裏,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將自己的所有真情付出去了——”她垂下眼簾,蒼白的顫抖着,任由自己淚飛如雨。

我翻身坐起來,從沙發扶手上的盒子裏了兩張紙巾給她。

在這個世界上,一見鍾情的事天天都在發生着,我當然相信,譬如我對方星的情,豈不也是一次不知不覺中就已經發生的“一見鍾情?”車窗上垂着厚重的粉天鵝絨簾幕,我無法辨別車子駛到了何處,但卻明顯地到外面的車輛少了很多,不像是在城區中心遊車河的樣子。

“‘保龍計劃’發生了什麼意外?能不能詳細點説給我聽?”我希望把話題引到正事上來,以求截止住嚴絲的哭訴。愛上我是一次美麗的錯誤,因為我心裏已經有了方星,沒有多餘的空間接納另外一個女孩子。

嚴絲止住泣,反手在座椅側面按了一下,一個黑的小屜啪的一聲彈了出來。那屜分成無數隔斷,分別放着子彈、槍械、匕首等武器,每一樣都小巧緻,不像殺人工具,倒像是小女孩過家家的玩具。

就在這時,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再也聽不到其它車輛的動靜,四外一片沉寂。

“我想,應該是最後了斷的時候了,不過,沈先生是局外人,只看戲,不做戲好不好?”只用了幾秒鐘時間,嚴絲的表情便從哀哭到冷傲,迅速擦掉了臉頰上的淚滴,取了一柄兩寸長的銀左輪槍在手。

“情形有變?”我意識到車外一定是發生了一些非同尋常的怪事。

“是,‘保龍計劃’遭到挫敗後,我帶領的這隊人馬心都散了,隨時都會發生兵變。不過,嚴格來説,離開伊拉克之後,他們已經不是士兵,而是普通的江湖人物,要走要留,都是每個人的自由。”一邊説,她一邊掀開一隻灰的金屬小匣,取出六顆銀的子彈。

我看到那匣蓋上和子彈的彈尾都刻有一朵鳶尾花的標誌,忽然一怔:“嚴絲,你…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鐵血鳶尾花’,紅龍麾下最得力的暗殺大將?”海灣戰爭之前,紅龍之所以能夠令自己的勢力益壯大,很大程度上得益於手下的一個“鐵血暗殺團。”有了這支人馬,無論是伊拉克國內還是在阿拉伯世界鄰邦國家裏,只要有敵對勢力冒頭,暗殺團的殺手們便會火速出動,最慢七十二小時內將敵人的頭顱帶回來,敬獻到紅龍的案前。第一次海灣戰爭時,這個殺手集團與聯軍的鋭特種部隊手四十餘次,戰績平分秋,一時之間,令全球各國的特種部隊都為之一驚。

“鐵血鳶尾花”是暗殺團的第三代領袖,最喜歡蒙面殺人,功成身退時必定在死人屍體上丟下一枚刻着鳶尾花的鐵牌。

“不錯。”她將子彈裝進左輪槍的彈倉,左手一握,恰好把手槍全部攥住,不留破綻。

不住倒了一口涼氣,皺着眉苦笑:“失敬失敬,江湖人物常常把你跟華裔世界裏的‘殺手之王’嶽傲相提並論,我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之前還以為你是被麥義裹挾的無辜女僕,傳出去,簡直要給別人笑死了——”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坐在你面前的不是什麼殺手集團的領袖,而是一個茫茫然失去方向的戰士。紅龍構建的阿拉伯廣廈坍塌了,我想不出自己的未來會在哪裏,特別是所謂的‘保龍計劃’竟然發展到——”她咬了咬牙,硬生生地把下面的話留住。

我試探地接過話題:“是孕婦出了大麻煩嗎?我的職業你已經知道了,有什麼事都可以竭盡全力地幫忙,請告訴我實情好嗎?”

“保龍計劃”的核心是要保護紅龍身邊的孕婦,保存下他的“龍種”假如計劃有變,就一定是孕婦或者孩子出了事。麥義第一次邀我出診時見到的那個女人,只是他們出於某種目的而設置的無辜替身罷了,真正的孕婦是千金貴體,怎麼會捨得拿出來做誘餌?

嚴絲忽而展顏一笑:“沈先生,你願不願意聽我講一個很詭譎的故事?這故事是紅龍親口告訴我的,並且鄭重地表示,只有我一個人聽過,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情。你知道,假如一個人心裏老存着巨大的秘密而不敢説出來,是會把自己憋出病來的。”我馬上認真地回答:“願意,那是我的榮幸。”據官方通報給媒體的資料顯示,紅龍被捕後什麼都沒有代,説的只是無關痛癢的閒話。他的近侍親信在拒捕的過程中,全部被搜索隊員當場擊斃,沒留下一個活口。顯而易見,紅龍有意造成這種局面,把一切秘密都留在自己肚子裏,一個字也不外,才會讓審訊人員們投鼠忌器,找不到突破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