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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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松直到現在才可以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早晨起來,卻是現那兩個天山派的“聖使”要走了,心裏高興的不得了,要是他們留下來,顧青松自己心裏也沒有底,他們什麼時候會突然想起來翻舊帳,不過還好他們都已經走了。
第二天果然是一個好的天氣,一連下了那麼大的一場雪,太陽才在這個時候冒出頭來,不過在冬裏,就算是在晴天,天氣也暖和不到哪裏去,那寒風吹着,依然讓人把衣服緊緊的裹起來,生怕轉進一絲涼風來。
甚至與冬的晴天要比下雪天還要寒冷許多,尤其是這個時候,還是農閒時節,大多數的人都躲在屋子裏,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並不出來。有錢人家生着碳爐子,沒有錢的也生着火,總是把火燒的旺旺的,所以屋子裏一般都很暖和,但是一出到門外,就覺到冷了。
雖然天氣很冷,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顧青松老爺子的心情,昨天已經逃過一劫了,今天早晨剛起來,就又遇到一個好消息,那兩個天山派的“瘟神”要走,自然歡喜都來不及,親自給兩為“使者”牽馬,送行,當然還少不了什麼“上刀山、下油鍋也決無二話”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等等只類表忠心的廢話説了一大堆。
那天山派的“聖使”總是對他不冷不熱的,顧青松也不介意自己熱臉貼在人冷股上,還是一直在那裏説着他的好話,直到看着那天山派的兩位“使者”消失在咸陽古道上。
顧青松經歷了昨天那考驗心理素質的生死一刻,似乎現在看來心理素質好了許多,至少他現在已經知道天山派並不怪罪他了,至於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去想,至少在最近一段時間內,天山派是不會在尋他什麼事端了。
顧青松回到府裏,覺得心情不錯,天山派沒有怪罪他,也就是説他和天山派之間的“合作”關係還沒有破裂,自己現在還是安全的,至於天山派答應他的那些好處,現在的他已經開始盤算了,出了這個事情以後,天山派到底會不會再繼續給他那些好處,想了半天,覺有一些頭大,算了,還是不想了,在這亂世之中,能保住命就算是不錯了,顧青松在這個時候,也只能自我安了。
顧山可以明顯的現今天老爺的心情不過,甚至於路上還哼着陝西小調,送走那兩個“瘟神”其實他自己也歡喜的緊,昨天他們聽到天山派的人尋上門來的時候,自己也認為顧府的末就要到了,可是並沒有出什麼大的事情,只是這樣擔心了一陣子,就過去了,自己也很慶幸能逃過一劫。
只是老爺現在的表情有一些奇怪,回到家以後開始一個人座在大廳裏沉思,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算了,不管老爺他在想着什麼,做下人的也不好去問,只能在旁邊耐心的伺候着,很用功的把碳爐子燒的好旺。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喊叫,這個時候,不管是顧青松還是顧山都大大的吃了一驚,莫非是天山派的人又回來了,還是那黃小魔頭又回來了,顧山緊張的差一點把自己的衣袖給順道燒着了。
顧青松在這個時候越是緊張,不管是天山派的人還是那黃小魔頭,兩個其中來了一個,都讓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啊,現在的他,也不敢去想天山派答應他的那點好處了,只是想盡快的把這個事情應付過去。
只見院子門推開,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在那裏喊着:“不好了,老爺!不好了,老爺!”顧青松從廳內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的台階上,往下看去,卻現那報信的人居然是老蔡,於是朗聲問道:“出什麼事了,老蔡?”老蔡剛才由於走路不穩跌在了地上,這個時候,才站起來説道:“不好了,老爺!少爺他…他…。”説到這裏一時卡在了這裏。
“快説,少爺他怎麼了?”顧青松急切的問道,畢竟這個直腸子的兒子也是自己一直以來很擔心的,不是又出了什麼問題把。
“少爺他…。他…他走了!”老蔡這個時候才反映過來,向顧青松説道。
“走了?去哪裏了?”顧青松問道。
“這個老僕也不知道,但少爺留下了一封信。”老蔡這個時候才開始説話有一些的順暢了,也沒有剛進來的時候那麼的慌張了。
“信?在哪裏,去拿過來!”顧青松吩咐道,他也非常害怕這個時候,他的兒子會出什麼大的亂子,畢竟現在是危險時刻,黃小魔頭和那天山派都虎視眈眈的,如果他再出了什麼以外的話,那他可真不知道該是如何處理了。
説到這裏,那老蔡才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了顧青松,顧青松拿起信件,這才仔細的讀了起來。
冬的晴天雖然寒冷,但是陽光月依然明媚,顧青松看着顧長慶寫的信,心裏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憂,看着湛藍天空上那並不是十分刺眼的太陽,喃喃的説道:“走了,就這樣走了,不知道他是對還是錯!”這個時候,同樣是在冬陽光下快馬奔馳的顧長慶也不知道他這樣是對還是錯,顧青松是自己的父親,自己不能違揹他,但是他並不贊成他父親的做法,於是他選擇了離開,或許這才是最好的選擇把。他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去了,多少年以後,當他成為名滿天山的“神捕”的時候,似乎多少還要謝他當初這個出走的決定把!
顧青松收起顧長慶寫給他的信件,想着自己剛才還在想,這個事情該是如何向顧長慶解釋這個問題,現在倒是用不着解釋了,但是他的心情卻絲毫沒有顯得輕鬆,反而更加的沉重了。
西安城裏的一條老街,據説已經很老了,至隋代就開始有了,這條街道並不在在中心鬧事地區,相反偏為偏僻,如果不是老西安人,估計還找不到這條老街,説是老街,其實説其為老巷可能更為恰當一點。因為這個街道並不是太過寬闊,兩面的房子挨的特別的緊,只是在中間出一條青石小路。
由於昨天才下了一場大雪,巷子裏的人老早就起來,把積雪掃到了一旁,依舊出那一小羊腸一般的青石小路。只是顯得濕漉漉的,一陣風吹起,還能看到那青石上沒有掃乾淨的小冰晶,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
老街雖然很窄,但是越是窄就越是顯得他熱鬧,尤其是在冬天,一些個閒人們都是這裏茶寮賭坊的常客,在這條窄窄的街道上川不息,到了黃昏,街角那家賣油條的就出來了,雖然冒着寒風,但是那滾燙的油裏翻滾的油條依舊是人們的美味,旁邊賣混沌的,餃子的,泡膜的,似乎頓時讓這條街道顯得特別的熱鬧。
在賭坊戰鬥了一天的人們,出來用點晚飯,雖然天氣很冷,但是一碗滾燙的混沌湯,兩剛出鍋的油條,亦或者是一碗熱騰騰的泡膜,都會讓人不自覺的覺心裏一暖和。似乎寒冷也被吃到肚子裏的熱氣個壓下去了。
閒人們吃完飯,打一個飽嗝,回家的回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這裏就算是一處小的夜市了把,但是出攤的人都散的非常的早,畢竟是冬天,誰也受不了這麼大冷天在外面待著,只有那街口炸油條的那一家開到很晚,那街口上掛着的那盞油燈,和那遠處飄來炸油條的氣息,似乎也成了這條老街的象徵了。
累了的人們,或者趕夜路的人們,看到那叫炸油條的攤子,或者是聞到他的氣息,總是可以不自覺的走的快了幾步。
這油條據説是在炸秦燴,相傳岳飛死了以後,人們為了恨,拿兩個麪糰一塊,然後放到油鍋裏炸,意思是把秦燴和他老婆擰一塊,然後下油鍋。由於成本不高,價錢也便宜,人們吃了也解恨,所以這油條很快就傳起來,不止是南宋,後來傳到了金國,也暢銷開來!
街口那家的油條一直到很晚的時候才收攤,那油條攤子的後面是一間老廟,供奉着這裏的土地老爺,以求可以保佑這裏的百姓。
廟裏不同於外面的喧囂,一直很是安靜,老廟祝大概有六七十歲了,在這裏算是一個老壽星了,每天打理着這裏的香火。
廟裏的安靜,很大的部分是由於這個廟祝的關係,人老了,不喜歡熱鬧,尤其是在黃昏的時候,外面的各個小攤子雖然很是熱鬧,但是小廟裏依然是兩個影子,一個是土地老爺,一個是廟祝。
廟祝喜歡黃昏的陽光從門外進來的覺,廟裏不缺香火,所以就算是開着門,也不顯得特別的冷,那黃昏柔和的陽光照在老廟祝的臉上,顯得特別的安詳。
老廟祝是這裏公認的好人,總是接濟一些個窮人,所以在許多人看來,老廟祝就是這裏的土地老爺。
説到這個老廟祝,其實他一點都不簡單,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黃昏的時候,我已經來到這條老街了,在混沌攤上看似無意的朝土地廟裏面看了幾眼,卻沒有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莫非是那紫月的情報有誤?想想不大可能,我都來回反覆的問了她七八次,她的答案卻是都一樣。按她所説的,這個地方就應該是他們天山派的一個堂口了,可是在這樣一個鬧市,豈不是太過明顯了。
想到這裏,不讓我想起一句話——“大隱隱於市”大概説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把,不管他到底是還是不是,晚上只好去試探試探了。
其實我昨天就在這條老街上畫上了他們天山派的聯繫信號了,我相信他們一定也都看到了,當然,如果這裏真的有天山派的話。
我覺這個廟祝明顯有問題,一個原因就是他很少説話,這一點是最容易偽裝的,一個很少説話的人,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和警覺,所以是一個很好的偽裝;另一個原因就是他每天都呆在廟裏,並不出來,天知道他成天在廟裏都幹些什麼;還有其三,就是看他的樣子有七十歲的樣子,而且據老街上老住户來説,他在這裏至少也幹了二三十年,可是從他走路的步伐來看,卻絲毫沒有無力的跡象,須知道在古代“人生七十古來稀”而他給人的覺卻是很神,偶爾走路顯得有一些的蹣跚,這便更是暴了他的身份,你想啊,誰會故意裝着蹣跚走路!
而且我覺得這個炸油條的老頭也特別的有可疑,你想啊,一個老頭,在這麼冷的天氣出來炸油條,連那些年輕小夥子都受不了,他一個老頭憑什麼在這裏幹了這麼多年,卻一點病都沒有,肯定是會武功的。
而且還有一點就是,這個炸油條的老頭距離這個土地廟很近,如果這個廟祝是堂口負責人的話,那麼這個堂口就應該是在這個廟裏了,這個天山派的組織非常的嚴密,就算是紫月知道這裏有堂口,也並不清楚這個堂口到底在什麼地方,據説這個地方也不屬於他們“靈峯”的,算是天山派在在西安的一個總的堂口。
夜晚的老街顯得特別的靜謐,今天是一個大的晴天,所以晚上也是月亮高掛,月光照在積雪上,在反到整個街道上,所以顯得這條老街異常的明亮,而那街口買油條的等似乎也不在是一盞路燈那麼的簡單了,那橘紅的燈光,在着異常寒冷的冬季,似乎代表着温暖一般,讓人想快步趕上去。
走在一片白的世界裏,我的一身黑大氅顯得特別的扎眼,在這個晚上,穿上這樣的衣服反而起不到隱藏作用了,只能讓自己顯得更加的突出。
還好到了晚上,許多的攤位已經都收了,整個老街上,只有我和那個賣油條的老頭。我在街尾,他在街頭,雖然離着很遠,但是隔着老遠,我可以看到他那橘紅的燈光,和那盞油紙燈籠,掛的老高。
而他也可以看到在街的那一頭,有一個身穿黑大氅的人朝這裏走來,在一片的白中,顯得特別的引人注意。
就這樣,我們誰也沒有説話,我邁着我輕快的步子,儘量模仿着那個紫月走路的樣子,而他則在那裏不動聲炸着他的油條,似乎整個世界上除了鍋裏的那沒有炸的油條,其他的一切都和他不相關似的。
就在我快要走近他的時候,快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基本上還算是齊全,我覺得我應該對我自己的易容術有自信的,再加上我現在才十二歲,和那個天山派尊使的身型差不多,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我在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已經走進那個炸油條的攤子了,我朝他做了一個天山派奇特的手勢,有點像後世的蘭花指,但是又有一些不同,而且是兩隻手一起做,我練習了好長時間才算是練。
那老頭看了我一眼,繼續低頭炸着他的油條,不緊不慢的和我説道:“聖使裏面請!”那意思是讓我去後面的土地廟裏,看來小爺我判斷準確啊,果然是在這個地方。
到這個時候,我並沒有理會他,儘自朝裏面走去,到門口的時候還朝裏面做了一個手勢,以表示尊敬,才提步進去,這些細節我都是問了好幾次才問到的。
掀開厚重的棉布門簾,走進土地廟,卻是看到那廟祝和一個高個子的人站在那裏,那廟祝了上來,和我不緊不慢的説道:“尊使來了!”聽他的語氣似乎對我這個假冒的“尊使”不大放在眼裏,再仔細看他,卻是現他和白天穿的衣服不一樣,外面多穿了一件黑的褂子,上面繡着天山派的標誌和一隻奇異的鳥,我知道這個算是天山派一個身份的標誌,不過讓我到奇怪的是,紫月沒有標誌,是因為他品級太低,但是那天去少林寺的那些個騎馬人中,卻都沒有這些標誌,不知道是為什麼。
看他那個標誌,居然是一個堂主,便和他説道:“屬下靈峯弟子紫月見過堂主。”當然,聲音是我用內力捏着嗓子説的,學紫月也有個六七分像了,但是依然有很多不足,但是紫月的聲音他們也沒有聽到過,所以應該問題不大。
只見那廟祝堂主不緊不慢的説道:“起來把,我帶你去見聖使!”這個時候,那高個子的人看了我一眼,我也朝他看了一眼,卻是看不到他身上的任何標記,只是從衣服上辨別,一定是天山派的無疑。
這個時候,那廟祝已經向前走去了,領着我朝神像後面走去,大概這裏有一個暗室把,我這樣想道。
就這樣,我們朝前走去,廟祝堂主走在最前面,我走在中間,那個高個子的天山派弟子走在最後,雖然時間很是短促,但是我卻覺到這裏的氣氛很是壓抑。
當那個廟祝走到神像後停下來打算開啓機關的時候,卻是聽到那個高個子的天山派弟子説道:“慢着!”那廟祝和我都回過頭來看着他,只聽他繼續説道:“按照規定,都解下武器!”那廟祝遲疑了一會,還是那那鋼枴杖給仍了,然後看着我,我看看他,卻只在這裏思考,這個天山派的規矩,要解下武器,真的有這個規定嗎?還是要試探於我,莫非他看出了點什麼,是自己哪一部分表演不到位,讓他看出來了,還是真的有什麼規定,如果真的有,那麼這個天山派的廟祝堂主怎麼會不知道,非得等到他來宣佈,而且那個廟祝堂主剛才遲疑的表情也足以説明問題。
想到這裏,我越的確定他們一定是在試探,於是朗聲問道:“我們靈峯弟子,只知道刀不離身,只有在見尊主的時候才列外,難道屋子裏的是尊主嗎?”我這麼一説,頓時把那個高個子的天山派弟子的啞口無言,這個規定是我從紫月那裏套出來的,基本上是背出來的,因該不會出什麼亂子。
那廟祝看看我,再看看他,一時間楞在了那裏,直到他給那廟祝使了一個眼,那廟祝才啓動機關。
果然不出小爺我所料,後面真的有秘道!我心裏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