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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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正常？難道以往都不正常麼？

事實上，陳恆因為以往的經歷，心比表面看起來還要成幾分。

與他們這些十幾歲的少男少女相比，確實少了一分天真，多了一絲穩重。

再加上他對自己認定的事情都會顯得很執着，自然給人一種與眾不同的覺。

“好了，説正事兒！”蕭羽衣調侃完，倒是正了正臉，説道:“你應該也從大長老那裏聽到了，這次五峯大比，就將是你跟龍翔宇比試的舞台。”陳恆點了點頭，這場比試，梗在他心頭已經好久了，一不比，他心裏就總覺得有事情沒做完，偶爾想起來也會很不自在。

“真的很抱歉，如果當初知道你選擇的是自己參加考核，我就不那麼多事跑去找我伯父，更不會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陳恆微微搖頭，看着蕭羽衣，認真道:“你不必內疚，反倒是我應該你才是。若沒有蕭姑娘，陳恆如今恐怕不知道在哪隻蠻獸的肚子裏了。”當初被孟安虎得走投無路，若是沒有蕭羽衣將他帶上真武山，一旦陳恆離開孟家鎮，進入深山，其結果可想而知。

莫説高級的，以陳恆當時的實力以及見識，就是普通的九等蠻獸都對付不了，又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安逸的修煉，還了有幾位生死知。

這一切，都是蕭羽衣出現之後，給陳恆帶來的。

所以即便是為了還她人情，陳恆也必須打敗龍翔宇。

所有人都沒發現，其實小白也是在聽到陳恆最後這句話時，這才漸漸放鬆了對蕭羽衣的戒備。

“我知道你肯定會這麼想的，所以這事暫時不提。”蕭羽衣微微一笑，隨即又有些凝重道:“我來這裏，是想告訴你，龍翔宇已經突破後天，成就先天了！你要小心一點，若事不可為，不要太勉強。”蕭羽衣的話，讓所有人心中同時一凜，他們也已經從陳恆口中得知了龍翔宇的事，雖然知道這個對手肯定不好對付，卻沒想到，以不到二十的年紀竟然就成就先天了。

陳恆倒是顯得比較平靜，這一點他早就想到了，也就沒太意外。

人家是二長老的弟子，本身就證明着有幾分天賦，再加上這些時間的沉澱，若是還沒突破到先天就怪了。

只是實力對比如何，還要打過才知道，陳恆可不認為後天就一定無法勝過先天。

“蕭羽衣，五峯大比，不是分三組比試麼？呃…”陳恆本想問，怎麼保證他跟龍翔宇被到同一組中，但話沒問完就自己閉嘴了。

籤本來就是宗門作，他們想要干預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更何況，他們就是直接把陳恆跟龍翔宇摘出來，分到同一組，其他人再籤也可以啊。

蕭羽衣看陳恆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想到了，不過還是道:“大長老把你們安排在一號比武台，而且還會是那邊的最後一場，到時候你盡力就是，不管是勝是敗，我伯父都不會讓你吃虧的。”如果這話是蕭羽衣自己説的那倒沒什麼，但聽話裏的內容明顯是三長老授意的，這倒是讓陳恆有些奇怪了。

三長老的脾氣蕭羽衣自己也説過，極好面子，又頑固不化，現在竟然會説出這樣的話，看樣子自己在考核中的表現還是受到關注了。

不過，未戰先言敗，這不是陳恆的風格，所以他搖了搖頭，認真地道:“既然接下了這場比鬥，那我自當會全力以赴，哪怕對方是凝罡期的先天強者，也不可能讓我怯步。”他雖然沒有保證自己一定能勝，但從語氣中就可以看出陳恆有多麼堅決，他一定會努力爭取勝利的。不是為了三長老，也不是為了蕭羽衣，而是為了他承下的諾言。

蕭羽衣讀出了陳恆的意思，點了點頭，道:“我相信，雖然後天跟先天有着實質上的差距，但如果是你的話，倒是有可能！”蕭羽衣的話讓周圍的人悚然動容，從她出現以後，雖然沒有明顯的表示，卻也能看出她對陳恆的關心。可是自始至終，也沒見她出擔憂的神。

即使跟陳恆朝夕相處的小白，在聽得陳恆要跟先天秘境的強者比試時，臉也微微有些變化，畢竟在他們心中，後天跟先天本來就是完全不同的層次，有這種擔心也很正常。

原本他們還以為蕭羽衣是早就對陳恆不抱希望了，卻沒想到，她竟然比小白、蘇凡等人更相信陳恆。

這是為什麼？怕是隻有蕭羽衣自己清楚了。

在説這話的同時，蕭羽衣腦中閃過的，卻是歸雲山面對角鱗蛇時，陳恆在最終時刻的冷靜，以及適時出手救了她的一幕。

還有後來，在陳恆遭到孟安虎派去的手下追殺，那份殺伐與果斷。

不管是什麼對手，若是稍有大意，恐怕就得栽在陳恆手裏，這就是心境上的區別。

只要修為相差不是太過逆天，蕭羽衣都有理由相信陳恆。

陳恆雖然也因為蕭羽衣的話而詫異，但多少能猜到一點，便點點頭，沒説什麼。

“除了龍翔宇，其他人也都不簡單，你可不要把重心都放在龍翔宇身上而忽略了其他對手。”陳恆再次點頭，他自然知道，從各山峯眾多外門弟子中選出來參加大比的人，會簡單才怪了，即使蕭羽衣不説，他也肯定會注意。

不過蕭羽衣的話也讓陳恆多少有些動，似乎這個天之驕女每次出現，都會帶給他不少幫助。

第一次見面，讓他在歷練中突破了極限。

第二次見面，讓他在絕境中看到了希望。

第三次見面，讓他堅定了信念。…細細數來，現在應該是他們第六次見面吧，除了第一次在山中歷練，往後每次都是匆匆幾句話，卻宛如雪中送碳。

蕭羽衣，就像他命中的貴人，卻有些，可望不可及。

明明近在咫尺，但總覺相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