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死也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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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東桃李花，飛來飛去落誰家？洛陽女兒惜顏，行逢落花長嘆息。今年落花顏改，明年花開誰覆在？已見松柏摧為薪，更聞桑田變成海。古人無復洛城東，今人還對落花風。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寄言全盛紅顏子，應憐半死白頭翁。此翁白頭真可憐，伊昔紅顏美少年。公子王孫芳樹下，清歌妙舞落花前。光祿池台文錦繡，將軍樓閣畫神仙。一朝卧病無相知，三行樂在誰邊？宛轉蛾眉能幾時？須臾鶴亂如絲。但看古來歌舞地，惟有黃昏鳥雀悲。

《白頭翁》話説西門慶因剿滅梁山賊寇有功，深受天子器重。步步高昇，做了兵部侍郎。可謂風得意，官運亨通。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地不滿於做一個普通的朝廷大臣，他覬覦他乾爹太師蔡京的丞相職位了。

蔡京可不是等閒之輩，乃是成了的官場老狐狸。要想把他辦掉，談何容易？

應伯爵已接替內閣大學士一職，獻計道:“老大，在皇帝面前參他一本。”

“不行！雖説蔡京幹了不少貪污受賄、欺男霸女、違法亂紀的事，也掌握了不少把柄，”西門慶搖搖頭“但皇帝未必肯信，就是信了，也不一定辦他，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心説:自己也有不少把柄在老賊手裏。此計看來行不通。

謝希大這時已掌管了西廠、東廠和錦衣衞等特務組織，他惡狠狠道:“老大，我有一計，動用錦衣衞，用‘血滴子’暗殺掉他！”

“胡鬧！”西門慶道“此舉震動太大，皇帝必定命人立案偵查，希大啊你我關係，滿朝皆知，用‘血滴子’殺他，我們倆都不了干係！”應伯爵眼珠一轉:“可以讓軍統出面，高俅的兒子不是在軍統嘛，讓他去殺蔡某人，報父仇，他肯定樂意。然後再讓童貫的兒子所在的中統去調查此案，再把高衙內處死。”西門慶沉良久:“此借刀殺人計看確實不失為妙計，但細想卻不是最妥。花子你想啊:一是牽涉的人太多，容易走漏風聲。二是這兩個大臣之後也是詐之徒，只怕未必肯聽我們擺佈。”正在絞盡腦汁之際，秦淮名李師師來了。應、謝二人知趣告退。兩個人温存了一番。

“咯，龜孫。”西門慶忽然心中一動:有了。當即與李師師密談了半宿。李師師也早厭煩了蔡老頭子的糾纏，當即滿口答應。

入夜，李師師修飾打扮一番，更顯得風姿綽約，楚楚動人。她一陣風般地飄進蔡太師的客廳，從小巧玲瓏的香囊中取出一個非常緻的白瓷小瓶子，呈亞葫蘆形狀，上繡一位西洋女子捧着一束玫瑰，上有一行洋字，不認識。但西門慶告訴他翻譯成中文名字為“去會來”這是西門慶花三百兩紋銀從一大食商人那兒搞來的，本來打算自己慢慢享用的，這次為了達到政治目的，只得忍痛割愛了。

蔡京已是風燭殘年，但人老心不老，幹起那事來，常常到力不從心，每每被李師師瞧不起，説他是銀樣蠟槍頭不中用。今天一見美人送上門來，又贈一瓶回丸，真是喜出望外，也不管説明書上的用法與用量，再説説明書上全是洋文，也看不懂，不由分説，抓出十粒，一口了下去。

李師師嬌笑道:“此藥有一個美麗動聽的名字叫去會來。”蔡京大喜:“嗯，這名字好！對了，我記得有一歌叫什麼來着，好像也有這麼一句，你把那個什麼什麼來唱給老夫聽聽！”李師師笑道:“那歌啊叫《花心》，你為奴撫琴，奴家唱給你聽。”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錯過你的心忘了季節從不輕易讓人懂為何不牽我的手共聽月唱歌黑夜又白晝黑夜又白晝人生為歡有幾何去會來花謝花會再開只要你願意只要你願意讓夢划向你心海去會來花謝花會再開只要你願意只要你願意讓夢划向你心海花瓣淚飄落風中雖有悲意也從容你的淚晶瑩剔透心中一定還有夢為何不牽我的手同看海天成一起又落起又落送走人間許多愁去會來花謝花會再開只要你願意只要你願意讓夢划向你心海…

這歌正唱得起勁，老太師但覺一股熱氣從丹田升起，向周身擴散。蔡京渾身燥熱，面部泛紅，雙目火赤。偏偏李師師有意無意地血羅裙衣角，若隱若現出潔白粉的**。蔡京不住地着嘴，着唾沫，他的手不安分地伸向師師的懷中。李師師不停地扭動水蛇般地身，不讓老賊輕易得逞。（此處刪節87個字）蔡京被搞得疲力竭，許是藥力作用太強，一夜就折騰個不停，連久經風月場的李師師也大呼吃不消。誰知老頭是越戰越勇，在窗外白時，還全力以赴，結果是油枯燈盡，一命嗚呼。經警方調查，蔡京屬正常死亡。西門慶哭得死去活來。在他的親自組織和指揮下，報請仁宗皇帝批准，動用了豪華騾車、馬車、驢車計九千輛，為老太師送葬。僱了英吉利皇家樂隊、西班牙爵士樂隊為其奏樂。棺材是金子的，墳墓是銅鑄鐵澆的，墓碑是漢白玉的。陪葬的物品有:彩電冰箱空調，手機傳真電腦，還有小二三陪…計九千種供他到那邊享用。請了五台山的和尚、嶗山的道士、阿拉伯的瓣、通天教的傳教士，**了九千本經卷，讓其榮登西天。宋仁宗送了花圈，御筆評定:“德高望重。”李師師送了被面:“良師益友”西門慶寫了輓聯:“親情似水，恩重如山。”眾百姓看了無不冷笑。

西門慶不久便順利登上了太師的寶座，過上了驕奢逸的生活。但他並不滿足，他對大宋的粉黛佳麗漸漸失去了興趣，他把目光投向了海外，而最近的就是東瀛。他想，要想泡東瀛洋妞，最好的辦法是傳教，而傳教最具惑力的莫過於治病驅魔。他從樟木箱中翻出自己一直捨不得扔的郎中服裝，不暗自點頭，打定了主意。為了防止自己以前的不光彩經歷和罪惡被朝野上下知道，影響他的光輝形象，他將一切知情的人都趕盡殺絕，就連自己的親信他也不放過。他將應伯爵放到海南，謝希大配到西伯利亞，把李師師賣給大不列顛的一家院，將玳安兒送到美利堅留學，重新僱了個不會説話的啞巴小廝，還斷了一條胳膊，這啞巴是西門慶的一個遠親推薦來的，絕對的忠實可靠。他的陰謀就永遠不會。不料他千算萬算，卻還是給自己送了小命。

正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