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還叫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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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的愧疚她還能坦然接受,現在,她已經沒有了那個資格,愧疚的人,應該是她。在這之前,她已決定疏遠教練,但持續時間並不長,教練只需要一個短信“我在你家樓下。”她就徹底失守了,她本來是害怕他在樓下做出什麼事情來,她只是想下去讓他離開而已,她這麼想着。
可是一看到他,她還是無法控制自己。她上了她的車,説着不要再來找她之類的話,而他隨後的擁抱和親吻一下子擊潰了她。她再次沉湎於他給她的無邊情慾之中。
那天是他們闊別二十幾天後的第一次做愛,他們做的很狂野,在車上,在他家裏,甚至在飯店吃飯的時候,他就用手得她高了一次。他説這是懲罰她,懲罰她逃離自己。
儘管如此,米雪仍舊想要逃離。她沒法不逃離,她無法面對自己,更無法面對自己的丈夫,每當他熬夜坐飛機回來,每當他為自己做好早餐,每當他為自己買回來貼心的小禮物,每當他打來充滿歉疚的越洋電話…初始的偷情的快,遮蔽了這種歉疚和懊悔。
但隨着時間的加深,那種刻骨的空虛越來越深,那種強烈的歉疚越來越重,米雪已經無法在理智的層面上説服自己了,有的時候,她甚至希望老公能狠狠的蹂躪自己,折磨自己,侮辱自己骯髒的身體,藉以償還自己的背叛。
但他永遠那麼的温文爾雅,永遠那麼的紳士風度,他給她的愛永遠都是那麼的傳統,給她的疼愛永遠都是那麼的含情脈脈。她先想着逃離,她想去外地,去蒙古,去麗江,去遠離這個城市、遠離那個情人,更遠離這個家庭和丈夫。
但她明白,這些都是徒勞的。要解,只能從源上解決。米雪瘋狂了,或者説,她準備好瘋狂了,米雪約了教練出來,這一次她很堅決,拒絕了他擁抱,也拒絕了上他的車。
“以後不要再找我了。”米雪淡淡地説。
“哦,你是認真的?”
“嗯。”徐朗沉默良久,才道:“嫁給我好嗎?”
“不可能,你知道我不愛你。”米雪低着頭,慢慢的説。
“哦。”徐朗伸手輕輕的攬過她,抱了抱她,在她耳邊輕輕地説道:“那我祝福你。”
“謝謝你。”
“也謝謝你。再見。”徐朗轉身上車,絕塵而去,留下了悵然若失的米雪。***米雪罕見的給老公打了電話,告訴他儘快回來,卻不肯説到底怎麼了。
她無視丈夫的追問,強調了讓他儘快回來,之後就掛斷了電話。定好歸期,米雪按照那個時間,用並不如何高超的廚藝,準備了一桌算得上豐盛的飯菜。
米雪坐在餐桌旁,等待着他,也等待着審判。她有些害怕,也有些猶豫,她甚至一度想,或者不和他説,就這麼下去。
這樣自己就不會失去他了,不行,她無法忍受這樣的痛苦還在其次,這樣的事情對他太不公平了,她不能這麼自私。
在米雪這樣的糾結中,他回來了,米雪已經給他放好了水,接過他的包,米雪轉身要走,卻被他輕輕的抱住。他想要和她親熱。米雪輕輕掰開他的手,説:“你先洗澡。”
“我要你和我一起洗。”
“老公,聽話。”米雪的撒嬌一如既往的管用,他就是這樣,從來不會勉強自己。等他洗完出來。
米雪已經把菜熱了一遍。她靜靜的坐在那裏,讓他先吃點東西,任他調笑自己:“難得下廚,還做這麼多。”看他吃的差不多了,米雪才拿起酒杯,將其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你怎麼了?”他早就看出了她的不尋常,卻一直在忍着沒有問她。
“我和你説件事。”米雪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而他出奇的沒有阻止她。
“嗯。”米雪又一飲而盡,兩腮已經泛起暈紅,她酒量一般,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我出軌了。”米雪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她不敢去看丈夫的臉,她知道,任何一個男人,聽到這樣的事情,臉都不會好看的。
“什麼?”聲音顯得有些顫抖,語氣卻並不如何急躁,聲調也不高,他總是這樣,米雪心頭想着。
“我和別的男人做愛了。”米雪不忍説的太多,她不想過多的給他難堪,不想讓他太難受…但這種事兒怎麼會不難受?
“哦。”男人的聲調低沉,隨即略微大聲的問:“那…你愛他嗎?”
“不,當然不。”米雪果斷的回答,隨即開始囁嚅:“我…我可能是…是因為寂寞吧!”
“嘩啦!”男人輕輕放下手中的高腳杯,渙散的眼睛卻沒有留意到面前的虛無,潔淨的玻璃杯帶着殘存的紅酒,直接摔倒了地上。
“啊!”米雪嚇了一跳,以為他摔東西,隨即才發現是他失手。米雪有些失落,她多希望他能起身,過來狠狠的自己一個耳光,罵自己一句:“賤人!”之類的髒話,但他仍舊一動不動。米雪着淚掃了碎玻璃,收拾了桌子,又回到餐廳坐下,對着仍舊枯坐的他説道:“我…我對不起你,你…你要是生氣,你就打我一頓…你別這樣,我害怕…”説着説着,米雪就輕輕的哭了起來,沒有聲音。
只是淚,朦朧的淚光中,兩個人從相識到相知到相愛,如同幻燈片一樣,一幕一幕的劃過,曾經的一切美好,或許都將成為過眼雲煙,都將一併隨着自己的婚姻一起葬送。
“什麼時候開始的?”
“四月底。”
“那次我走的時候,你跟我説你不想讓我走,好像也是四月底。”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輕輕的説。
“嗯,就是那次你走了之後…”米雪心中悲涼,她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但當真的發生,她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的無助。
“喔。”
“你還愛我麼?”他輕輕嘆了口氣,慢慢問道,聲音更加低沉,面萎靡,好像瞬間老了幾歲。
米雪心疼之極,她走到他的身邊,也不管地上可能留下的碎玻璃,輕輕的跪在他腿邊,伸手撫着他的臉,淚滿面的點着頭:“愛,我一直都愛你,從來都沒變過!”
“你想怎樣都行,我只求你你別這樣,我…我不值得你這樣!”米雪哽咽着説完話,哭着跑回了卧室,這一夜,米雪哭了很久,她恨自己的蕩,恨自己的輕賤,更恨自己當初不該贊成讓他去國外…
等到她從糊中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微亮,她走出卧室,看到餐桌上擺着做好的早餐,客廳茶几上的煙灰缸裏,滿是煙頭,咖啡壺敞開着放在那,只留下一點點的殘渣。
米雪在餐桌旁坐下,拿起桌子上的一張紙,只見上面寫着:“給我點兒時間,一切等我回來再説。”米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只是雙眼已經沒了淚水…***連續五天,米雪都是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中度過的,她很少出門,每天也不怎麼吃東西,或者窩在沙發裏雙眼空的看着電視,或者躺在牀上靜靜地盯着天花板。
在她決定和健身教練發生關係的時候,她雖然預料到了今天這樣的情境,也設想過自己這時的痛苦,但她沒想到,當痛苦來臨的時候,是這般的難以承受。她不敢去想,如果老公決定離開她,她該怎麼辦。
也不敢去想過去和老公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幸福的瞬間,那些美好的笑臉,只要一想到這些,她就從心裏害怕。她預料到了自己會失去,但她沒想到失去竟然是如此的痛苦!
她不想出門,她害怕一旦離開,自己就再也不能回來了,於是就只能窩在家裏,但在家裏,目光所及都是曾經幸福生活的點點滴滴,都有老公的印跡,又讓她不得不想。
安安和阿雅找過她很多次,也來看過她,雖然不放心她,卻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只能給米雪做些吃的,然後就被她趕了出來,她們試圖聯繫米雪的老公。
但本地手機一直是關機的,越洋電話又不知道,只能是乾着急。第六天的早晨,米雪勉強起牀,她不想再等下去了,或許結局早已經註定,只是自己不肯承認罷了,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裝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就準備離開這個讓她無法割捨卻又給她帶來無盡痛苦和折磨的家了。
“叮鈴鈴!”她鎖上門,轉身離去的瞬間,電話響了起來,隔着一道門,仍舊聽得很清楚,她猶豫了一下,會不會…家裏的電話很少有人打,只有家裏的長輩才打座機,還有就是老公的越洋電話,因為每次都聊很久,他害怕她用手機會頭痛…
想到這裏,米雪的心動了一下,突然而來的痛楚讓她窒息。
“還是接一下吧!”米雪不想讓長輩們擔心,她這樣對自己説着,她不敢去想,這是不是老公的越洋電話。她打開門,不敢去看來電顯示,只是輕輕拿起話筒:“喂,哪位?”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對方才説道:“小雪,是我。”米雪驀地癱坐到沙發上,手顫抖着,似乎都拿不住話筒了,她輕輕地小聲説道:“我…我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話未説完,她已經噎了起來。
心中的委屈和悲傷一下子迸發起來,這些天來,她一滴淚水都沒有下,似乎她已經麻木了,直到這一刻,她僵死的心才舒緩過來,六天來一直淤積的淚水猛地了出來。
“老婆,我明天早上到,我回來了,別哭了,好嗎?”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米雪卻從來沒有如今這麼為他的聲音這麼幸福過“他還叫我老婆,他還肯叫我老婆!”米雪在心中興奮的叫着,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