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毀你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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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聽到了“死”字，籠子裏關着的人一瞬間有了活力，用充滿希冀的眼神看向蘇小沫和孟水凡，出他們對死亡的渴望。

孟水凡還是不敢看向籠子的方向，偏着頭艱難地道:“殺人是犯法的。”卡瑞娜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做間諜難道不是犯法的？差不了這點罪名。”見卡瑞娜心意已決，孟水凡求救似的看向蘇小沫。

蘇小沫鎮定地點點頭，冷漠地道:“好，我們做。”聽到蘇小沫的話，孟水凡瞪圓了眼睛看着她，但理智告訴自己，除此之外她們別無他法，只是內心還存在着一點不切實際的幻想，想要掙扎一下而已。

卡瑞娜讚賞地對着蘇小沫點了點頭，指了指籠子的入口，有些遺憾地道:“從那裏進去就好，可惜上面規定了不能使用武器和異能，不過他們現在也沒什麼反抗的力氣了，你們直接用手就行了。”聽到要用手，就連蘇小沫也忍不住皺了眉，帝國的人真是不遺餘力的想給她們留下強烈的恐懼啊。

見卡瑞娜退到一邊，抱着雙臂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蘇小沫攙着全身都在抗拒的孟水凡向籠子走去。

孟水凡靠在蘇小沫的肩上，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努力暗示自己那些都已經不是人了，但是想到自己有可能也會落得這個下場，心裏還是止不住的噁心。

走進籠子裏，新鮮的血腥味、腐爛的人味，混着人類排物的味道，形成了一股難以描述的氣味，刺着兩人的大腦。

蘇小沫沒有耽擱，輕輕推開孟水凡，動作迅速地出手收割着眼前的生命，一手一個，毫不拖泥帶水。

眨眼間，死去的人已經過半，而蘇小沫的手卻沒有絲毫停頓，左右她都已經動手了，多殺點也讓孟水凡一會輕鬆點。

蘇小沫之所以會進行得如此順利，也跟地上的人毫無反抗之力有關，或者説，跟他們毫無反抗之心有關。與其痛苦且無望的活着，還不如干脆的死去，這點從他們安詳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

見蘇小沫已經殺了大半，按這個趨勢下去她一個人就將那些被囚的人殺光了，卡瑞娜出聲制止道:“蘇小沫，你可以出來了，剩下的就讓孟水凡解決吧。”收回一塵不染的手，蘇小沫安的拍了拍孟水凡的背，沒説什麼，直接走了出去。

孟水凡咬咬牙，抬起頭看向地上的人，眼中一片堅毅，忽略那些人悲傷又期待的眼神和手上柔軟的觸，動作迅速的將剩下的幾人也全部解決掉，然後飛一般地逃出了籠子，對着地板乾嘔起來。

卡瑞娜看了看時間，滿意地拍了拍手，微笑着道:“不錯，沒有費時間，恭喜你們通過第一輪的考驗，我想我們會相處得很愉快的。”蘇小沫伸出手，微笑着道:“我也覺得。”卡瑞娜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突然想起蘇小沫剛才就是用的這隻手來殺那些人的，不由得有些不自在，只是輕輕握了下就放開了。

蘇小沫好笑地看了眼變換了神的卡瑞娜，收回手，擦了擦上面不存在的“血跡”上前攙住吐得差不多了的孟水凡。

事情已經做完了，吐也吐完了，孟水凡的心情平靜了許多，放開了蘇小沫攙着的手，穩穩地站在她旁邊，只是臉還是一片鐵青，想來這件事會成為她好長一段時間裏的心理陰影。

卡瑞娜見狀點了點頭，一邊向外走一邊揮手示意她們跟上，今天她們的任務可不只是這麼簡單，殺掉自己的同胞不過是摧毀她們的底線的手段而已。

帶着兩人七拐八拐地走到一間小房間中，裏面已經有一人在等候了。

小房間裏面有兩張單人的桌子和椅子，並排放着，倒有點像在教室裏面一樣了。

卡瑞娜側移一步，出蘇小沫和孟水凡的身影，微笑着對那個人道:“亞倫，她們兩個就給你了。”一臉花白鬍子的亞倫哈哈大笑道:“放心吧，卡瑞娜，保管給她們教得服服帖帖的。”等卡瑞娜一出房門，亞倫就沉了臉，指着那兩張椅子對兩人道:“去坐下。”蘇小沫跟孟水凡兩人乖乖坐下，面對未知的好奇已經將之前的噁心和不適給蓋了下去，不知道接下來她們又會遭遇什麼。

所幸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她們鬆了口氣，之間亞倫打開了投影，開始講述星際史，甚至於他是從公元紀的末尾開始講起的。

原來真的是上課啊？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笑意，這可比想象中的要輕鬆多了。

亞倫口中的星際史大部分與她們記憶中的星際史一樣，只有小部分不一樣，不過現在他才説到最開始的地方，可以預見到這一點小小的不一樣在後面會颳起多大的風暴了。

孟水凡剛開始還聽得昏昏睡，但後來聽到了幾個關鍵的不同點時，提起了興趣，開始認真聽起來。

至於蘇小沫，她從一開始就聽得津津有味的，那部分歷史是她沒有參與的，就算她在星盟曾經翻躍過相關的資料，但是能從帝國人的口中聽到不一樣的歷史還是相當有趣的。

而且因為她是個局外人，所以在聽到兩邊口徑不一樣的地方時會以更加客觀的態度去看待，而不是一子打死，覺得對方的肯定是錯的，自己的就是對的。

亞倫本來都想好了在她們反駁或者抗議時要做些什麼懲罰，結果一看，一人聽得津津有味，另一人雖然緊皺着眉頭，但是卻一聲不吭，一副在思索的樣子，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和諧的畫面，差點讓亞倫以為自己是在給帝國的孩子上課了。

想着現在的內容還沒有顛覆的不同，所以亞倫也就釋然了，等到他説到帝國和星盟的分裂時，這兩人肯定會提出抗議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聽到了跟星盟那邊所説的截然相反的分裂原因時，孟水凡只是緊握着拳頭，皺緊了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卻還是忍着沒有説出任何的話來反駁，而蘇小沫更是才微微張大了眼睛表達了她的驚訝而已。

讓亞倫覺無比和諧又無比鬱悶的一個上午過去了，蘇小沫跟孟水凡被告知可以回到房間中去吃午餐和午休，下午兩點繼續未完成的課程，兩人離開時甚至還對亞倫説了聲“辛苦了”讓亞倫有種在風中凌亂的覺。

回到房間，孟水凡壓低聲音問道:“他們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蘇小沫鬆了鬆緊張的筋骨，無所謂地道:“毀你底線，毀你信念，毀你三觀，然後你就重生了。”孟水凡琢磨了一會上午所發生的事情，發現蘇小沫説的沒錯，殺同胞是毀底線，如果現在讓她去殺一個星盟的人，她的負疚就不會那麼深了，畢竟已經殺過那麼多了，而且還可以安自己，不去殺別人的話，自己就會生不如死。

聽對方講述的星際史是毀信念，一直以來她們所深信不疑的星際史是否是真的？會不會有些事情並不像她們想象的那樣？不過世仇就是世仇，雖然聽了對方的星際史後會產生一點動搖，但是骨子裏對帝國的仇恨是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消散的，不過想來對方也不會想着只靠這點來動搖她們的信念，肯定還會有後招的。

還好這個後招暫時還沒出現，下午她們還是繼續聽亞倫講述帝國的星際史，只不過比起上午，他所講述的內容讓孟水凡眉頭皺得更緊了而已，雖説是存在着立場的差異，所以雙方才會有不一樣的看法，但是這不一樣的看法太多，以至於蘇小沫懷疑星盟人跟帝國人的腦回路本就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不過一旦接受了兩邊的腦回路不一樣的設定，蘇小沫覺得帝國這邊的説法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後，讓人神經緊張的一天終於結束，亞倫最終還是沒有用上他準備好了的懲罰，臭着臉離開了。

只不過在離開前，他佈置了一個任務，要求兩人必須將帝國星際史中一些關鍵的事件給記住，他會隨時考查，如果沒有記住的話，後果自負。

不用想都知道那所謂的“後果”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蘇小沫跟孟水凡兩人回到房間後就開始努力記憶着帝國發生的大事件，背好了之後互相查，倒是有點在學校的時候期末‮試考‬臨近的覺。

只不過揹着揹着，孟水凡突然對蘇小沫説:“我突然覺得他們的星際史好像也不完全是假的。”蘇小沫笑了笑“歷史本來就沒有真假之説，看的角度不同，得出來的結論自然不同。”這一説法把孟水凡震住了，她驚訝地道:“那他們的那些侵略行為還有理了？”蘇小沫搖搖頭“我只是説關於歷史，兩邊有兩邊的看法，至於侵略行為，不管是哪邊，我都不覺得是有理的。”孟水凡皺着眉道:“可是那本來就是我們的土地啊，而且統一才是制止戰爭的唯一辦法。”蘇小沫將雙手放在頸後，愜意地道:“是啊，他們也是那樣想的，所以…”雖然蘇小沫沒有把話説完，但是孟水凡還是體會到了她的未盡之意，摸了摸頭，有些混亂。

見她一副糾結的樣子，蘇小沫哈哈一笑“這下信念真的產生動搖了吧，我開始期待明天會發生什麼了。”孟水凡有些赧然，拍掉腦海中的雜念，閉上眼睛開始默默背誦帝國的星際史，如果沒有蘇小沫在這，她可能早就沉不住氣了，還好蘇小沫一直都會在一邊提醒她，不至於讓她真的產生一些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只要把這些事當成是一個任務，似乎也就不那麼難以接受了，不過任務的話…也不知道那邊有沒有發現她們被帝國的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