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慘案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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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馬明辰見陳諾不答話，又忍不住問道。

“在那次大爆炸中，飛碟本身損壞不大，但我也受到了暗物質的損害，還有爆炸時產生的巨大沖擊波，腦袋受到了強烈的刺，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恢復過來。從那之後，我就經常頭痛，有時甚至會失去記憶，就像得了失心瘋那樣，聲稱自己的腦袋裏有另一個靈魂什麼的，甚至還亂出手傷人，打傷了神龍集團實驗基地的好幾個人，然後逃走。”陳諾説到這裏，忽然問道:“馬書記，我是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被神龍集團的人利用了，等我一省悟過來就向你們來自首，這不算我犯罪吧？”

“不算！賣國的不是你，而是神龍集團。就算是與你有牽連，有我們在，也沒人敢追究你，畢竟你立了大功，功大於過。至於打傷神龍集團的人嘛，他們本來就是罪犯，你這就算不是立功，也絕不應該算作犯罪。”馬明辰毫不猶豫地表了個態。

“但我在身體被改造後，腦海裏的意識經常處於混亂狀態，而那次大爆炸後，更是有幾次神經失常，除了打傷神龍集團不少人之外，甚至還殺過他們一些人，這也能不追究法律責任嗎？”陳諾看了一眼正在錄像的設備，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其實陳諾早就知道答案，也還有後着，否則也絕對不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呃…殺人的話，就要看殺的是誰，還要看當時的具體情況。如果能確認你當時神經失常，也是可以不負法律責任的。”馬明辰撓了撓頭，臉上的神情略有些為難。

本來像這樣的大行動，馬明辰本不會在乎陳諾殺過幾個神龍集團的人，但一想到這傢伙曾在金沙市富貴嶺一戰中就幹掉幾十人，見多識廣的馬明辰心裏也有點發虛，不知道這小子還曾經幹過多少瘋狂的事情，因此也只有含糊一點地表態。畢竟，現在他説的每一句話，表的每一個態，都正由錄像設備錄製下來，雖説不會成為呈堂證供什麼的，但也關係到他的名聲甚至前途，不得不小心一點。

“是這樣的，因為我那次穿越回來之後，當時經過治療，神志恢復了清醒。在2029年的聖誕節前夕，我接到了一個任務，是與國安部的王芳有關。哦，對了，王芳有個代號，叫做甲子。”陳諾對馬明辰的回答還算滿意，於是繼續説道。

“國安部？怎麼扯上國安部了？”馬明辰驚訝地問道。

“是這樣，當時國安部和軍委也在聯手開展穿越時空的飛碟和蟲研究，並取得了決定的進展，‘神通三號’已經具備穿越時空的基本能，也正在尋找能在穿越蟲時抵抗破壞能的異能者。”陳諾點燃一煙，説道“神龍集團和他們的研究方向本來就是一樣的，也是偷買了他們的技術資料。不同的是，神龍集團最終找到了一批像我這樣的有異能血清因子的人，在成功地對我們那三十多人進行身體基因手術改造後，發掘出十三個異能者，其中我是能完全符合條件的，因此穿越試驗也成功了，掌握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穿越技術。可就在這時，他們聽説國安部在異能者方面也取得了重大進展，而這時離2030年2月的貨期還有一段時間，於是他們就着急了…”

“他們急什麼？”馬明辰問道。

“一旦國安部他們研究成功，神龍集團對這門技術的壟斷就不存在了。而且你也知道，我們有些部門的保密是比較差的，如果技術資料再次漏出來，被美國財團得到，他們就會以此為條件，大幅度降低合作協議上的金額。”陳諾解釋道。

“哦…”馬明辰嘆了口氣“唉，我們那些部門啊…”

“神龍集團瞭解到，國安部對異能者的開發不是採用基因改造手術，而是用一種異能血清活的方法，而且是由王辛田博士主持開發的。對了，王辛田就是甲子的父親。”陳諾吐出一個煙圈，緩緩説道“甲子的父母都是著名的科學家，很有創造力。那種異能血清是他們共同研製出來的高科技產品，可以讓普通的血清中產生異能因子，讓有異能因子的人喝下去後，就能產生異能。他們首先試製了含有催眠術異能因子的一些血清，並讓甲子喝下去，甲子身上的催眠異能因子便被成功活，不久就果真掌握了一種神奇的催眠術。王辛田夫婦深為鼓舞，立即彙報給了國安部，不料走漏了風聲，被神龍集團高價買到了情報…”

“又是密！”馬明辰憤怒地問道“這幾次密的人到底是誰？”

“我也不知道，這屬於神龍集團的核心機密，只有等你們以後去調查了。”陳諾答道。

“接着説！”馬明辰厲聲喝道，然後頓時醒悟過來，苦笑道“對不起，職業習慣，把你當成犯人了…”陳諾苦笑了一聲，接着説道:“神龍集團害怕國安部研究成功後，美國財團會轉而用高價收買這些技術資料用以壓價，或者產生別的意外，於是不擇手段要去破壞國安部的計劃，以保持壟斷，消滅競爭對手，所以派了我和另外三名異能者去甲子家搶奪這種異能血清。”

“啊？後來怎麼樣了？”馬明辰驚道“難怪這一年多都沒聽到王辛田夫婦的消息了，難道出了意外？”

“沒錯，他們確實出了意外。”陳諾點了點頭，説道“因為我從來沒有傷過人，更沒有殺過人，所以當時他們並沒有告訴我真正的目的，我只以為是去搶異能血清，算是他們騙我去金沙市的。到了那裏之後，按照分工，我去纏住甲子，讓他們三人去下手搶血清。因為我以前只搞實驗，沒有接手過這些任務，所以也不知該怎麼辦，乾脆就假裝成找甲子算命的人，直接闖到了她所在的書房裏，讓她給我算上一命。”

“算命？”馬明辰皺了皺眉。

“甲子的算命術是比較有名的，聶無雙以前也找她算過，實際上她是用催眠術探聽別人的情況，經過分析後得出結論，所以算得很準。”陳諾苦笑道“不過甲子的催眠術對我無效，於是她就亂説一通，給我算出了一個兇相，説我是災星，是孤苦之命，靠近我的人都將倒黴，而且24小時之內必有血光之災。我知道她是扯淡，於是大笑了一通，還誇她算得好，而就在這裏，客廳裏忽然傳來了她父母的慘叫聲…”説到這裏，陳諾臉黯然。甲子曾經給他説過這段經歷，陳諾卻覺得太過離奇，加上甲子本身也神神秘秘的，所以他一直覺得甲子是在騙自己。而現在錢火越的記憶忽然恢復後，他才發現甲子並沒有説假話，那晚慘烈的局面，也一一浮現在腦海裏。

甲子被國安部的領導帶走之前，把那管從自己身上提取的異能血清的下落告訴了陳諾，讓陳諾恢復了速度異能，從而在富貴嶺上力斃眾敵，救回了陳怡佳。一想到這一點，陳諾就對甲子異常。

“後來呢？”馬明辰問道。

“和我一起去的三個人，一個男的叫野牛，另一個男的叫青蛙，還有個女的叫竹葉青。當時他們三人把甲子的父母抓起來嚴刑拷打，他們出那管血清，但王辛田夫婦的骨頭很硬，被打得滿身是血，仍然始終不肯説，場面很慘烈。”陳諾閉了閉眼，想起了當時的場面，臉上有些不忍。

馬明辰默然不語。

“再後來，他們用槍着王博士，用要殺甲子來威脅他，但他還是説不知道，於是野牛便忽然開槍，一槍把王博士打死了。”

“啊？”馬明辰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當時我的反應也和你一樣，我以為只是搶血清而已，就算搶不到，也是把王辛田博士綁架回我們的實驗基地，沒想到野牛直接就開槍殺人了。”陳諾苦笑道“當時我的腦海裏一片空白，不知該怎麼辦，我…在這之前沒見過殺人。”‘理解。”馬明辰沉重地點了點頭。

“之後他們故伎重施，又用槍指着甲子的媽媽，問血清在哪，甲子和她媽媽都説不知道，於是青蛙把甲子的媽媽也一槍打死了，同樣是爆頭，腦漿濺了一地。”馬明辰深了一口氣，沒有説話。

“這時我終於反應過來，憤怒地質問他們。野牛卻説，甲子的父母是出了名的硬骨頭，龍王本就沒指望他們能出血清，所以龍王還特別待過，無論他們肯不肯出血清，都要殺了他們全家，讓血清不失出去，同時也讓這門製造異能血清的技術從此失傳。説到最後，野牛他們還讓我去殺甲子，以表示對神龍集團效忠，永不會背叛，並説這也是龍王的安排。”陳諾説着説着，語氣裏便滿是陰冷和憤怒，彷彿又回到了當時的場景。

“那你怎麼做的？”一旁的李嘉清不打了個寒顫。

“當時我阻攔他們，讓他們不要殺甲子，但他們卻用組織紀律和龍王來壓我。我知道，如果我不殺個人，神龍集團就還是對我不放心，怕我背叛。當時我看着甲子父母的屍體，再看到才十五歲、一臉單純的甲子，心中很矛盾，也很痛苦，這時腦袋忽然失去了意識，無比的恍惚…”陳諾深了一口氣，説道。

“然後他們就殺了甲子？”李嘉清驚道。

“他們不想這麼快放過甲子，還想折磨她一番，野牛和青蛙把甲子按倒在地上，把她的衣服都撕爛了，打算輪了她。殺慣了人的殺手，總是有些心理變態的。”陳諾的眼變得更冷，淡淡説道“那時由於接連受到這種強烈的官刺，我的腦袋就像要炸了，於是不知不覺地出手，用速度異能把他們都給殺死了，救下了甲子，並帶着她逃離金沙市，幫她買了火車票，送她去了京城，她最後自己找到了國安部，並進入國安部工作…”

“殺得好！”馬明辰咬了咬牙，説道“我明白你剛才的擔心了，放心，你這是正當防衞，幫助別人也叫正當防衞，不是犯罪！”

“那我就放心了。”陳諾看了一眼錄像設備，鬆了口氣，説道“這些情況，國安部的甲子都可以證明，你們可以問她。對了，她的領導叫丁亮，前幾個月來過金沙市，後來把甲子帶走了，市公安局的肖煥和趙宏當時也在場。”其實他在第一次被公檢法陷害時，就專門研究過法律，知道自己確實是正當防衞，但這件事得儘快説清，因為這是龍王要挾他的把柄之一。而整個事件只有甲子可以作證，如果甲子哪天出點意外，他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正因為如此，陳諾才急着把這件事説出來，讓馬明辰他們去找甲子核實真偽。

當然，陳諾還有件事是沒有説清的，那就是他救甲子的部分真相。

錢火越是比較冷血的，當時並不準備救甲子，但目睹着這麼悲慘的一幕，陳諾的靈魂和意識突然覺醒。

陳諾前世是個善良的外科醫生，習慣了救人，當然對這種殺人事件看不下去，於是他的意識忽然上升，和錢火越的意識展開了烈的爭奪，並最終暫時取得了支配權，支配着錢火越的身體殺死了三名同伴，救下了甲子。

只是副作用也隨之而來，在那之後，陳諾的意識經常會冒出來，和錢火越的意識進行烈爭奪，導致錢火越先生時而癲狂，時而清醒，也導致了之後的一系列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