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神刀縣令迷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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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對着冷家堡,連續打了七天七夜,冷家堡終於癱了。
原先從冷家堡出的炮火猛烈,如今炮口寂寂,火光星點俱無,冷家堡沉寂下來,似已人去樓空。
的確人去樓空,武宣總兵炮口下諦聽,不聞動靜。
冷家堡銅城鐵壁般厚牆,也被打得千瘡百孔,兩邊牆垣,被轟出兩個大,一左一右,活像人臉兩個大眼睛,窟窿之大,足以讓人鑽地鑽出。
武克文在旁,人人不敢懈怠,武宣總兵一馬當先,鑽進裏,武宣縣信梅一明爭先恐後,也領着捕頭等人奔進去。
除老弱婦孺,冷家堡壯的男丁們,早已不知去向。
冷家堡的冷嘯雲、冷傲雪、冷傲梅,更無人知道他們奔向何方了。
梅一明在縣衙廳設宴,款待不空、武克文師徒。
四大冷盤,四大熱炒,一壺香氣四溢,泛着氤氲的温酒,這一頓午餐看來極了,不過客人似乎不怎麼起勁,有一搭、沒一搭、温吃着,梅一明親自把盞,陪上笑臉道:“冷家堡之事已了,值得慶賀,世子、大師父請開懷暢飲。”不空一睨他,不以為然道:“什麼冷家堡之事已了,狡兔有三窟,冷嘯雲這老狐狸,只怕已在第二窟逍遙吶。”梅一明一聽來了氣,眼睛先瞧瞧武克文,又梭梭不空,皮笑不笑,説:“冷嘯雲那傢伙狡猾,咱們抓他不容易,大師父本領高強,咱們指望大師父賞個臉,多吃點,多喝點酒,好長點力氣,抓那老狐狸歸案。”梅一明語氣飽含譏諷,武克文眼目一瞪,不空卻不愠不火道:“不錯,梅知縣也多吃點,多喝點酒,免得冷嘯雲率眾攻來,打不過人家。”梅-明臉頓時發青,強笑道:“冷嘯雲給打得抱頭鼠竄,還有膽來?”
“有沒有膽打來,梅知縣以後便知。”武克文一沉,道:“大師父的話不會隨便説,梅知縣應有警覺才是。”梅一明只好回應:“世子説的是。”
“武宣縣可有存糧?”梅一明滿臉得:“此地富庶,存糧有餘,吃個三、五年不成問題。”武克文迅速與不空換眼,不空笑嘻嘻道:“好極了,吃個三、五年不成問題,存糧取之於民,應用之於民,梅知縣何不將一半糧放給百姓?”梅一明大愕:“此地並無災情,放什麼糧?”
“戰火連天,不是更大災情?先行放糧,必要時百姓逃難,可揣糧而走,一來免於飢餓,二來也替你梅知縣解決一樁大事。”梅一明頓時氣白臉:“豈有此理,何謂戰火連天,難不成宣縣會有刀兵之災?”
“不錯,是有刀兵之災?”
“你…”梅一明氣怒進:“你胡説八道,刀兵之災,本縣如何擔待得起?”
“擔待不起也得擔待。”不空笑嘻嘻道:“刀兵之災,沒什麼稀奇,小老兒看來,不就像小孩子打架?怕只怕梅知縣招架不住,腦袋給割下來。”梅一明臉轉青,青又轉白,氣急敗壞嘟嚷:“什麼話,莫非故意觸本縣黴頭,本縣…”武克文望他一眼,道:“大師父如此説必有道理,梅知縣請勿掉以輕心。大師父何不説個道理與梅知縣聽聽。”不空談談道:“梅知縣是一縣之主,小老兒觀梅知縣氣,武宣縣難免與人爭戰。”梅一明略一錯愕,隨即哈哈大笑:“大師父如此厲害,觀看本縣氣,即知武宣縣難免與人爭戰,究竟勝負如何?”不空似笑不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好,既與人有爭戰,究竟勝負如何?”不空看也不看梅一明一眼,説:“剛才要梅知縣放糧,梅知縣難道不覺奇怪嗎?”
“不錯,要本縣放糧,本縣的確大為奇怪。”
“梅知縣近若與人爭戰,大大不利。”梅一明愕然盯不空,大惑不解:“為何大大不利?”
“小老兒要梅知縣先行放糧,原因就在此,梅知縣公開好修行,將來事情有轉機,也説不定。”梅-明臉孔突脹得通紅,氣悶道:“本縣原本敬重大師父,大師父如此胡言亂語,本縣…”不空眼睛迅速在他臉上掃視,説:“梅知縣臉上有股黑氣,從印堂直上天庭,這是大禍臨頭之兆,梅知縣不聽勸,小老兒也沒辦法。”站起身,拱手道:“話不投機,這頓飯不吃也罷,小老兒這可就走了。”
“等等。”武克文急忙道:“大師父請留步。”不空朝他望一眼,説:“小老兒説真話,人家不愛聽,小老兒留此無益。”
“大師父不歡,不過就輩份而言,徒兒還得稱他一聲舅舅。”
“唷!”不空驚奇:“梅知縣還與你沾親帶故?”梅一明冷冷瞧不空,説:“本縣的妹子,在安南王府,人稱梅夫人,王爺對她敬愛有加。”
“唷,這麼説來,安南王還是你妹夫喔!”梅一明滿臉傲:“正是!”不空不解:“梅知縣既與安南王沾親帶故,理應更加效忠才是,為何任冷家堡從大?”梅一明不樂道:“冷家堡之事已了,大師父為何還提冷家堡?”
“冷家堡之事未了,剛才小老兒説梅知縣大禍臨頭,與冷家堡大有關係。”梅-明悻悻瞪住不空,説:“大師父一再説本縣大禍臨頭,不知大師父居心何在?”
“小老兒實話實説,還有什麼居心?”武克文連忙説:“大師父説話不中聽,梅知縣當然不痛快,梅知縣為何不請教大師父,有何避禍之法?”梅一明這才強捺火氣,氣悶悶問:“不錯,就算本縣大禍臨頭,大師父可有什麼了不得的避禍之法?”
“哈,梅知縣問對了,這避禍之法簡單,梅知縣可辭官而去,歸隱故里。”
“豈有此理,要本縣辭官而去,歸隱故里?”
“不錯,不但要辭官而去,歸隱故里,還要閤家披麻戴孝,星夜遠離武宣縣。”梅一明氣得渾身顫抖,疊聲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不空滿臉笑容:“辭官而去,歸隱故里,無非要梅知縣遠離是非,至於閤家披麻戴孝,無非瞞天過海之計,讓老天爺與那冷嘯雲誤以為梅知縣突然暴弊,梅知縣便可逃過一劫。”梅一明眼睛暴凸,寒光四盯住不空,氣得説不出話來。
武克文偏還要氣他,故意問:“依大師父意思,梅知縣若辭官,此非常時期,誰來接掌武宣縣?”
“簡單,世子身旁的幾個侍衞,馬龍可以,何槍可以,胡天、郝九都可以…”他突然笑呵呵道:“還有一個劍兒姑娘,她也念了不少書,文武雙全,做個女知縣,也沒有什麼不可以…”梅一明一聽,咬牙切齒,冷笑道:“大師父説話有如遊戲,大師父把本縣看成什麼?本縣偏不辭官,看大師父能把本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