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香香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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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
在人來去的縣城大街,武克文瞥見一人,這人身材發福,頭髮散亂,武克文乍見之下,差點笑出聲音,不是因為他的長相,而是他的裝扮太怪,怪得令人恕不住發笑。
在他的後,了一竹枝,竹枝頂端,綁了一塊一尺見方的灰布,布上橫寫六個字:“看相測字卜卦。”不但武克文好笑,連他的四個侍衞都忍不住笑起來。
不是嗎?這傢伙太懶了,人家看相的,再怎麼簡陋,也會個小竹杆,寫塊長招牌,拿在手中,邊走邊招攬客人,既大方又清楚,而這傢伙,卻連拿都懶得拿,竟把簡陋的竹枝,隨便往後一,連做為招牌的布條,也寒愴得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尺見方。隨着他走動,一尺布就在頭上晃啊晃,活像小孩子的布,説多怪異就有多怪異,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武克文和他的四個侍衞掩着嘴笑,笑着,笑着,忽然愕住了。
愣了半晌,武克文笑了,剛才他笑對方滑稽,這會兒,武克文笑的是自己。
他笑自己未免太好運了。
“看到沒有?”他樂得嘴都合不攏,對四個侍衞説:“這人是大師父,不空大師父。”武克文和八侍衞遠離王府,為尋覓不空蹤影,特地兵分三路,沿路覓尋,其中二侍衞往東走,二侍衞往北走,武克文則和四侍衞往南走,五人一邊遊山玩水,一邊尋覓不空,逍遙固然逍遙,卻也飽嘗辛苦,如今眼見不空眼前出現,豈能不令人欣喜若狂?
四侍衞先是瞪大雙眼,繼而眉開眼笑,旋即齊聲道:“恭喜世子,賀喜世子,找到大師父了!”武克文一聽發了火,輕斥道:“這時候還敢歡呼?把大師父驚跑了,你們擔待?”四侍衞面面相覷,何槍眼睛滴溜一轉,説:“世子的意思,是怕驚跑大師父?這好辦,我四人一擁而上,圍也把大師父圍住了!”武克文一聽,火上加惱:“蠢!大師父身手,你們四個人把他圍得住麼?”四人面面相覷,武克文眼睛一梭,道:“郝九,你附耳過來!”郝九忙近前兩步,武克文在他耳邊如此如此這般那般吩咐着,郝九點點頭,慢慢朝不空踱過去。
這不空走着走着,忽見有個便裝漢子,閒閒踱過來,眼睛直愣愣朝他看,不空覺對方眼,可又想不起哪裏見過?
郝九瞪他看了半晌,突然啊了一聲,問:“老人家替人看相測字卜卦麼?”不空應道:“不錯,只是你來得不巧,小老兒要收了。”
“收了?”
“不錯,小老兒剛才替人算過卦,夠喝酒,小老兒收了!”他順手拔掉背後竹枝,把一尺方布往懷中一放,説:“失陪了!”立即腳下加快,急急在街肆穿梭。
郝九急忙追趕,嘴裏疊聲叫:“老人家!老人家!”不空聽若不聞,郝九追得大汗小汗爭先恐後冒出,那不空穿梭一陣,越行越偏僻,終於走進/家酒坊裏。
這酒坊叫“香香酒坊”郝九鬆了一口氣,追了大半晌,這裏快近城外了。
郝九雖落後甚遠,總算趕上了,他稍稍一口氣,擦掉額上汗珠,得意暗笑,這回,不空跑不掉了。
他輕鬆轉頭一瞄,會意微笑,不錯,武克文等人也跟來了。
閒閒踱進酒坊,覺得愉快極了,何況酒香撲鼻,令人食慾大動,他迫不及待坐下來,準備大快朵頤一番!
他再張望一下,突然驚覺,不空已不見。
外面一串吆喝,店小二賓聲中,武克文寒着臉站眼前,問:“大師父呢?”郝九驚出一聲冷汗,急急起身,瞠目結舌。
你一路跟蹤進來,大師父哪裏去了?
郝九倉皇瀏覽,店內果然沒了不空影子,他忙張道:“我一進來,就盯着大門口,並未見大師父走出去。”武克文臉鐵青,氣得説不出話來,馬龍悄悄覷他一眼,不悦瞪住郝九:“我眾人八雙眼睛,老遠就盯着門口,直到進門,也未見大師父走出去!”郝九惶惶然往前衝,直衝至櫃枱,一個皮白細,五官姣好的婦少坐於櫃後,而對郝九突然的舉動,她驚恐瞪視,臉慘白,直到驚魂甫定,才問:“什麼事?”
“有沒有看到一個老…”猛然把未出口的“頭”字咽回去,説:“剛才有一個胖壯的老人家進來,可知他往哪裏去了?”突地啊了一聲,説:“你這酒坊,有沒有給人住宿的?”
“有。”郝九驚喜笑了:“想必剛才那老人家要了房間,準備宿夜了,如今他在哪間房?”
“沒有。”婦少淡淡説:“剛才那老人家,買了酒,切了,已經走了。”
“走了?”郝九急問:“往哪裏去了?”
“小女子櫃上忙着,並未留意。”説着,忙低下頭,那端店小二瞪眼看她,眼又冷又寒。
這才注意到店小二,也是如此,似非善類。
郝九暗覺奇怪,問婦少:“你是掌櫃?”婦少冷淡應是,再不肯搭理他。
武克文忽然揚聲問:“後院可有通路?”店小二臉微變,遲疑一下,回答:“有。”武克文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問:“通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