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幾經風險脱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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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陽子和毒火井伽,也是棋逢敵手,難分上下,雲陽子早聞毒火之名,如讓他施展出毒火之技,今宵勢非要吃大虧,是以長劍一路緊迫急攻,不讓他騰出手來,施展毒火暗器。
宇文寒濤仰臉望望天已近四更時分,他別有用心而來,並未重視蕭翎,眼看雲陽子和展葉青都還有耐戰之力打下去,也非百招內可分勝敗,如不挑起一點熾烈的惡戰,今宵算是白跑一趟,約定之人,還不見到,心中漸不耐起來,目光一掃那三個銀灰勁裝的大漢,冷冷説道:“三位可也是為那‘宮之鑰’來的嗎?”他心知中州雙賈難纏,商八又老好巨猾,機智過人,説不定會巧成拙,不惹中州雙賈,卻找上了三個黑布掩面的勁裝大漢。
這三個銀灰勁裝之人,六道目光。一齊轉註到宇文寒濤的身上,那當先一人,冷冷説道:“是又怎樣?”宇文寒濤道:“既然敢來武當山,又闖過重重攔截,絕非無名之輩,這般藏頭尾,不覺着丟人嗎?”那當先大漢道:“我們兄弟的事,不勞多費閒心。”宇文寒濤笑道:“那不行,在下非得看看三位的真面不可。”右手一揚,快如電光石火,向當先一個大漢撲去,五指箕張,要扯他包頭黑布。
那大漢長劍一,刷的一招“簾卷西風”向上削去,出劍之快,大大的出了宇文寒濤的意料之外。
宇文寒濤懍然躍退,避過一劍。
那大漢仍然站在原地,不肯迫襲。
無為道長暗暗一皺眉頭,付道:這三人不知是何來路,單看這出手一劍,只怕武功不在那毒火井伽和三陰手刁全之下。
只聽宇文寒濤縱聲大笑,道:“好快的劍招,就衝你出手這一劍,兄弟也得領教領教了。”揚手一掌,劈了過去。
那大漢長劍疾舉,着掌風劈出。
掌風過處,飄起那大漢衣袂,但他人卻依然站在原地未動。
宇文寒濤只覺那大漢揮來一劍中,暴出一縷鋭風直過來,心中暗暗吃驚道,這小子竟然能把內力貫注在劍身之上。
心中在想,雙掌卻連環劈出,內勁山湧,直撞過去。
那大漢接下宇文寒濤一掌,表面雖然裝作若無其事,其實心神大為震盪,只覺此人掌力雄渾,乃生平僅遇的強敵,見他雙掌互劈出,心知難以硬擋,左掌一揚,着宇文寒濤的掌勢劈出,人卻急向旁側退去。
另外兩個銀灰勁裝人,一見同伴身子移動,似是已知他用心,但見兩人疾快的一轉,由三角形,排成一線,同時伸出左掌,抵在前面一人的背心之上。
原來,這三人施展上乘內功中傳力之法,合力硬接下宇文寒濤的掌勢。
兩股潛勁一接,霍然旋起一陣狂風。
宇文寒濤只覺一陣強大的反震之力,彈了回來,身不由己的退後了兩步。
就在四人硬拼掌力的同時,中州二賈也同時發動,商八一揮手中的金算盤,寶光閃閃的直向蕭翎撲去。
無為道長大袖一揮,怒聲喝道:“兩位當真未把我門武當派放在眼中嗎?”商八金算盤向前一推,但見寶光動,響起一陣劈劈啪啪之聲,口中卻哈哈笑道:“道長好雄厚的劈空掌力。”身子搖了一搖,硬把一掌接下。
冷麪鐵筆社九緊隨在商八身後,商八接下無為道長一擊,杜九卻借勢躍出,右手執筆護身,左手一抄,抱起蕭翎,翻身一躍,騰空而起,直向外面衝去。
無為道長怒喝一聲,大袖一揮,人如巨鶴,凌空而起。
忽見寶光耀目,商八一式“潛龍昇天”躍入空中,金算盤呼的一聲,直推過來。
無為道長盛怒之下,右手一擺“手揮五絃”直拍而出。
商八金算盤“逆水行舟”硬向無為掌上去。
但聞呼的一聲,商八連人帶算盤,橫飛出六七尺外,落着實地。
無為道長也在一招硬拼之下,真氣一懈,落在地上。
商八長嘆一聲,字:“武當掌門,功力果然非凡,兄弟不是敵手…”無為道長冷冷接道:“如若當真讓你們把人搶走,武當派還有何顏在江湖上立足。”喝叫聲中,人已撲近商八,右手五指箕張,抓了過去。
商八着大腹,身軀肥胖,但動起手來,卻是靈活異常,身子一轉,避開無為道長一擊,説道:“咱們兄弟血本有關,因此不得不動點心眼了,道長右手之上,已然中了劇毒,如着勉強運氣動手,不出十招,毒即將發作。”無為道長呼的一掌迫得商八退了兩步,抬起右手一看,果見掌心五指之上,有着無數黑點。
金算盤商八接道:“兄弟早知道道長的武功高強,內力深厚,那尋常的暗器毒物,絕難傷得道長,因此,不惜工本,在算盤之內暗藏了化血金針,此物出自西域天山一門,用千年寒鐵製成,細如牛,浸有奇毒,鋭利可穿鐵石,縱然是金剛之軀,也難抵受得住,道長想必是早已聽説的了。”無為道長低頭看去,果見手掌之上,一片紫黑,逐漸向手腕之上蔓延,連忙止住右臂行血,左手連揮,自點了幾處字,冷冷説道:“貧道可以斷去這隻右臂,決不受你們中州二賈的威脅。”商八回目一顧,只見杜九左手抱着蕭翎,右手鐵筆飛舞,左衝右突,身外劍光重重,密如光幕,已陷入武當名震天下的五行劍陣之中,不暗暗叫苦。
他久走江湖閲歷豐富,心中雖急、表面上仍能保持鎮靜,微微一笑、道:“貴派名門大派,武當三元觀天下皆知,縱然今宵你留下蕭翎,但此後登山的武林人物,必然是絡繹不絕,不像我們兄弟,可以隱秘行蹤,天涯,何況那‘宮之鑰’並不在蕭翎身上,我們兄弟只不過是答應了嶽小釵,保護這蕭翎的安全,讓他們姊弟相見,一言如山,不容損壞招牌。江湖上以訛傳訛,好像是誰要帶去蕭翎,就可輕易取得那‘宮之鑰’。試想那嶽小釵既落入我們兄弟手中,這蕭翎豈能真有大用不成,道長請三思兄弟之言,是否有理。”無為道長冷冷説道:“話雖不錯,但貧字已答允相護蕭翎,豈肯為一身之生死,有違承諾之言。”商八突然收斂起嘻笑之容,肅然説道:“道長,咱們兄弟只不過有些愛財,其實,我們積斂的財寶、古玩,雖深宮內苑,也是難以及得,這些身外之物,生帶不來,死帶不去,咱們兄弟一旦死去,這些東西還不是一樣的輾轉失。論説是早該收山,只是一點貪念,甚難遏止,再加上一點好名之心,情不自的又接下這筆生意。我兄弟做買賣雖然施展心機,迫人就範,但卻從沒有強搶豪奪之事,在下兄弟一生中,亦從無毀約棄諾之事,兄弟今宵願向道長許下一個諾言,那‘宮之鑰’如若是在中州雙賈手中揭開,定當算你道長一份。”無為道長冷然一笑,道:“貧道豈能是屈服在威迫利誘之下的人。”商八正容説道:“咱們兄弟,只不過是貪財,但還有要命的人物…”突聞一聲慘叫,傳了過來,三陰手刁全突然倒拖蛇頭枴杖,疾躍而去。
毒火井伽聽得刁全慘叫之聲,心中一寒,疾攻兩招,一擋雲陽子的劍勢,騰身而起,一躍三丈,伸手去拉背後青銅管子。
雲陽子知那銅管之中,藏着井伽賴以揚名的毒火,此火惡毒無比,如若被他施放出來,勢必有人遭殃、心中大急之下,厲聲喝道:“鼠輩敢施毒火。”一提真氣,連人帶劍直飛過去。
他舉動雖快,但仍是晚了一步,那毒火井伽,已取下了背上的青銅管子。
就在於鈞一髮之間,一股暗勁悄然湧至,井伽悶哼一聲,打兩個跟蹌,手中那青銅管子,跌在地上,他想伸手去撿,但云陽子已連人帶劍飛奔而至,劍光幻出朵朵銀花,當頭罩落。
毒火井伽來不及再撿地上青銅管子,倏然飄退七尺。
耳際間響起三陰手刁全的陰沉之聲,道:“留得青山在,不伯沒柴燒,咱們走。”一箇中年道人,長劍一擺,斜裏衝了過來,卻被五尺外的刁全揚手一記陰風掌擊中,那道人只覺全身一寒,身子搖顫,向廳退去。
雲陽子左腳一抬,挑起地上的青銅管子,左手接過,張口咬住長劍,騰出右手,扶住那搖搖倒的中年字人,低聲説道:“快些坐下,運氣療傷。”抬頭看時,毒火井伽和刁全已藉機遁走,隱入夜之中不見。
金算盤商八目光一掠場中變化,探手人懷,摸出一粒丹丸,道:“此藥可解那化血之毒,道長快請服下,再用氣迫住毒針,施用磁鐵出,以道長的功力,休養上一兩天,大概就可以復元了。你剛才那一記內家上乘無形掌力,擊落了毒火井伽的青銅管子,但只怕也將使那化血之毒,趁機浸過你封閉的道。”話至此處,聲音突然轉低,道:“謹防那宇文寒濤,道長雖然不在江湖上走動、但卻巧成拙,因他這份神秘,更增加了你的重任,道長任重道遠,且不可輕賤生命,在下言盡於此,我要走了。”一揮手中金算盤,直向五行劍陣之中衝去。
雲陽子長劍一振,挾一陣道袍飄風之聲,衝了過來,寒芒一閃,直點商八背心。
商八回手一掄,寶光閃動,響起了一聲金鐵嗚,擋開雲陽子手中長劍。
雲陽子只覺右臂微微一麻,心頭暗暗吃驚,付道:中州二賈之名,果不虛傳,功力尤在那毒火井伽之上,心中在想,手中的劍勢未停,剎那之間,連續刺出三劍。
商八掄動手中金算盤,劈劈啪啪聲中,硬接下雲陽子的劍勢。
無為道長手中託着商八來的藥丸,沉思片刻,突然仰臉下,沉聲説道:“師弟,散開五行劍陣,放他們走。”雲陽子怔了一怔,長劍領動,化解開五行劍陣。
商八低聲説道:“有勞道兄。”揮動金算盤,當先開道,衝出圍困,轉眼間,消失於夜之中。
三元觀中,雖仍有重重攔截,但兩人武功高強,武當弟子又早奉令諭,不可死拼,不到頓飯工人,兩人已闖出了三元觀。
冷麪鐵筆杜九回首望着三元觀,長長吁一口氣,道:“牛鼻子老道那五行劍陣,果然是利害的很。”商八無限慨地長嘆一聲,道:“老二,做完了這筆買賣,咱們也該洗手歸隱了。”起長衫,放好金算盤,當先大步而行。
兩人放腿一陣疾奔,天黎明時分,已到武當山下。
商八霍然停下腳,回頭問道,“老二,那娃兒怎麼了,聽不到一點聲息”杜九道:“我點了他的道。”原來蕭翎被杜九抱起,不停揮動手腳掙扎,在強敵環攻之下,杜九隻好點了他的道。
商八舉手連揮,推活了蕭翎的道。
只聽蕭翎長吁一口氣,睜開了雙目。
這時,天已亮,晨曦中,景物清晰可見。
蕭翎轉動一下大眼,望了兩人一眼,冷冷他説道:“可是你們兩人帶我出來的?”言詞之間,不大客氣。
杜九道:“難道那幾個牛鼻子老道,還能真的攔住我們兄弟不成?”蕭翎道:“你們帶我到哪裏去?”商八道:“去見你那嶽姊姊。”蕭翎道:“你們的武功很好,竟然能在三元觀中,把我搶了出來…”杜九道:“中州雙賈,數十年來的金字招牌,豈是容易闖得的嗎?”蕭翎道:“你們兩人武功雖然高強,但作事霸道,為人險惡,我所不喜…”杜九怒道:“小鬼頭,你敢罵人。”舉手一掌,拍了過去。
商八橫出一臂,架開杜九掌勢,笑道:“小娃兒,你的膽子不小…”蕭翎一,道:“打什麼緊,頂多不過是一個死字。”商八怔了一怔,道:“好倔強的孩子。”杜九道:“你可嘗試過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蕭翎道:“那有什麼?殺一刀是死,殺上千刀百刀也是死,我不怕死,還怕你殺我幾刀嗎?”他幼小誦讀雜學,中記下了甚多一知半解的故事,這幾句話説來,竟是昂、首,大有視死如歸的豪氣。
杜九目中寒光一閃,冷冷説字:“好啊!今要不讓你吃點苦頭,你這娃兒當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舉手一指,點了過去,手指將要觸及蕭翎,突然又收了回來,長嘆一,聲,道:“我杜九要和你這個小娃兒一般見識,那還能在江湖之上混嗎?”商八哈哈一笑,道:“小娃兒,咱們毫無加害之心,我揹着你趕路吧!”蕭翎雙目圓睜,道:“我有兩隻腳,自己會走。”大步向前行去。
杜九右手一伸,抓向蕭翎右臂,卻被商八攔住,笑道:“讓他自己走吧!”蕭翎憑着鋭氣,竟然一口氣走出了七八里路,但他身體虛弱,豈能久支,行來大是不易,只累得滿臉汗滾如雨,衣褲盡濕,兩腿一軟,栽倒地上。
商八伸手一把抓起蕭翎,笑道,“孩子,累了吧?”蕭翎舉袖一抹臉上汗水,掙扎着叫道:“放開我!”杜九一皺眉頭,道:“老大,這娃兒個倔強,我瞧還是點了他道帶他走吧!”也不容商八答話,伸手點了蕭翎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