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閃流蛇五絕十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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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頭溝”這個地方,乃是處鎮甸的名稱,近千户人家聚集着,三街六市俱全,倒也相當熱鬧;“彩玉坊”乃是“虎頭溝”的一條巷子,座落在北邊的一片方場之側,場子頂頭是一座城隍廟,圍着廟,櫛比相連的住家便在四周排了開去“彩玉坊”那條巷子,卻算是附近最寬敞最有氣勢的了。
要找“五絕十刃”的住處,就和掛着招牌那樣容易法“彩玉坊”裏,最恢宏的一座屋宇便是他們的宅居,六級麻石階,黑漆油亮的大門,嵌着抹拭得淨亮的黃銅獸環,兩邊高挑的紅油紙燈籠上各寫着一個“義”字,門楣上橫懸着一塊黑底金字的大匾“盟結五心”;看排場,確是一方雄立的味道。
屠森大踏步上了麻石階,他不拍門,也不叩環,只見他猛的蹲身飛蹴,雙腳揚處,那麼厚重的黑漆木門居然在一聲“嘩啦啦”震響裏碎裂倒塌!
真是尋仇啓動的架勢,就只風度上欠缺優雅穩重,燕鐵衣嘆了口氣,百般無奈的拖着兩條腿走上了麻石階!
回頭向燕鐵衣看了看,屠森道:“我們進去!”點點頭,燕鐵衣道:“真省事,連等他們來開門的時間都不用。”屠森冷然道:“既然來此是為了豁命濺血,便犯不上那麼些客套,不如叫他們一眼就看明白的好!”説着,兩人走進了倒塌的大門裏,他們也只剛剛繞過內門牆,來到一處兩旁蒔花植草的院落中,左邊一排平房裏,已奔出來六七名勁裝大漢!
六七個人還隔着二十幾步遠,為首的一個黃臉漢子已厲聲吃喝起來:“站住,什麼人不經通報,亂往裏闖?”黃臉漢子身邊緊跟着的另一個環眼仁兄也大吼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們也不打聽打聽?都他孃的活膩味了?”於是,屠森與燕鐵衣全都停下卻步,燕鐵衣生恐屠森再次亂宰一通,因而他特地往前站了幾步,意思是方便阻着屠森向這些人下手。
屠森立不動,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那些大漢甫一來近,立時分散開將他們兩人圍在當中,黃臉仁兄雙手叉,瞪着一雙眼吆喝着:“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怎麼溜進來的?想趁我們不備之際偷偷摸摸搞什麼名堂?若是不説實話,休怪我們招呼上欠斯文!”環眼漢子也在一旁助威:“快説,你們別想推搪!”拱拱手,燕鐵衣笑道:“各位朋友,我們只是有點事,想要…”屠森冷冷的打斷了燕鐵衣的話:“去把你們的頭子‘五絕十刃’通通叫出來!”幾條大漢齊齊一楞,又互相覷視了一眼,黃臉漢子然大怒:“他孃的,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對我們五位哥如此出言不遜?叫我們五位大哥出來見你?你配不配?”屠森殘酷的笑了:“我若宰殺你們,只是污染了我的寶刀,在我尚未真正動怒之前,你們還是趕快把你們那五個主子叫出來的好,否則,恐怕你們就永遠沒有第二次後悔的機會了。”燕鐵衣忙接着道:“聽他的話,你們不要楞在這裏白搭上命。”黃臉大漢往前一,怪叫道:“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哇,你兩個是那裏來的牛頭馬面?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更不清楚這是什麼所在,居然跑來活神活現的擺威風?我們五位大哥兩個你不配見,只我們便多親近吧。”環眼朋友也怒喝道:“和這種熊貨二子沒什麼羅嗦的,放倒了抬出去才是正路!”其他幾名漢子也紛紛橫眉豎目的叫罵:“那來的白痴狂漢打出去再説。”
“擺平他們,再灌他一肚皮稀泥!”
“的,吊起來…”那把刀,就在這時出現了,然而,它的形狀仍只是一溜光,一溜冷冷的,森寒的,泛着藍銀眩目透瑩的光,它僅僅那麼一閃已從四周七個人的膛中戳進又拔出,當七聲悶嗥尚未響起,刀刃早已隱劍入鞘。
燕鐵衣的右手早已伸入襟內,但是他沒有動,他非常憤怒,又非常懊惱,他來得及救這幾個人的命,不過,如果他這樣做,就必須阻截那把刀,這樣一來,他就開罪了屠森,甚至反臉成仇也未敢言──他不能説這個“恩”怎生報得完美,至少,他尚不希望恩猶未報,先成了仇!
斜睨着燕鐵衣,屠森幽冷的一笑:“你這樣做是對的。”燕鐵衣怒道:“我什麼也沒做!”屠森雙目中光芒凜烈:“不錯,你什麼都沒做,這樣才算做對了;燕鐵衣,當我出手,便不要妄想攔阻,否則,我的刀可不長眼睛!”燕鐵衣寒着臉道:“你這是向我示威?”屠森大聲道:“如果你認為是,那就是!”注視着對方,燕鐵衣極其平穩的道:“屠森,你的刀法毒且快,我也見識過了,但有一樣錯誤你千萬犯不得,那就是──切莫認為我的雙劍比你的刀慢,或是比你的刀慈悲!”緩緩的,屠森道:“我會記住,燕鐵衣,我會記住的…”就在這時──大外門傳來一片驚呼與叫罵的喧囂聲,緊接着步履杳雜,十來個勁裝漢子迅速繞過內門牆奔了過來。
屠森目光一掃,不由得浮起了笑容──那是一絲陰酷的,殘忍的包含着極度怨恨的血淋淋笑容,他往上了幾步,卓然立。
奔過來的十幾個人也頓時站住了,為首的一個,年紀不大,約莫三旬上下,白淨淨的一張臉,五官端正,身材適中,就只那雙眼的眼角有些傲氣的朝上挑着;他才同屠森打了個照面,已不由驀地怔住,十分吃驚的往後倒退了一步!
屠森凝視着那人,漠然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活潑。”那人的一張白臉更白,他深深呼,強持鎮定:“是你,屠森!”屠森慢的道:“不錯,是我。”年輕人的目光四巡,驚怒加:“這七個人,全是你殺的?”屠森淡淡的道:“除了我,還會有誰?”雙眉一揚,他又接着道:“怎麼?楊斌,你莫非還嫌這個見面禮太輕了?如果你嫌輕的話,沒關係,離‘虎頭溝’二十里外那家路邊酒館裏,尚有你手下五個人等着你去替他們收屍!”楊斌──這位“五絕十刃”中的老麼,此時不憤恨至極,他厲聲道:“屠森,兩年以前,你已受到莫大的教訓,你就該以為戒惕,收斂兇,豈知你在兩年之後,仍然積習不改,殘酷如昔,你這般嗜殺逞暴,必遭報應!”屠森優閒閒的道:“提到兩年之前,楊斌,很好,我就是為了兩年之前的那件事專程而來的,我要看看,究竟我們誰會遭到報應!”面孔因為過度的動而扭曲着,楊斌咬牙道:“我們不會含糊你,屠森,兩年之前不會,兩年之後就更不會!”點點頭,屠森道:“有志氣──楊斌,兩年前,你們合六人之眾圍鬥於我,乃造成了那樣的結果,今天,你們也有六個人,而我只請了一位幫手,你六我二,你們仍佔優勢,彼此不妨再戰一次,看看是否亦同兩年前的結果一樣?”楊斌目光如火,昂烈的道:“屠森,你已是到了不可救藥的惡地步了,今天你既是自己送上門來,我們拚着再大的犧牲,也不會容你生出此門一步。”屠森冷峭的道:“光用嘴巴説是不能算數的,楊斌,試試看,怎麼樣把我放倒於此?我要領教,這兩年餘來,你們賢昆仲又學得什麼高招絕活?”楊斌大吼:“姓屠的,你冷血殘暴至此,今天就是你要償付代價的子!”哼了哼,屠森不屑的道:“我不認為這兩年來,你除了原有的那幾下子之外,就只學得‘叫囂’這一樁本領,楊斌,拿出點真功夫來叫我看!”院子那頭的前廳裏,生硬的飄過來一個聲音:“你會看到的,屠森!”燕鐵衣轉臉望去,廳門中,五個人緩步行出,最前面的一位,長得高頭大馬,面如重棗,雙目光閃閃,形態威武,第二個,卻是一副五短身材,頭如巴斗,眼睛點子卻又細又小,只佔住面孔的中間部分,宛若擠成一堆了,這個人,卻是殘缺的,只剩下一條左臂!、第三個人,瘦長宛似竹竿,尖尖的腦袋,死眉死眼,走起路來“冬”
“冬”連聲一拐一拐的,敢情也僅剩下了一條右腿,另一條左腿齊脛斷去,乃是套着一鐵在走路。
緊跟着這缺腿的人,是個門板似的身軀,又橫又厚,又又壯,活似頭黑猩猩一般,這人的腦袋很怪,頭頂削平,頭蓋骨與頭皮黏合,結成了一片黃臘似的硬疤,尚可隱見筋絡浮實──燕鐵衣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那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什麼鋒利的刀刃之類削斬後的結果!
最後一位,不高不矮的身材上穿着一襲赤勁裝,外罩同長袍,眉豎如刀,星目隆準,嘴上還蓄了一排小胡,神情在堅毅冷靜中,更透出一股強悍的意味!
這五個人裏,居然有兩個是殘廢,一個是破了相的!
燕鐵衣心裏有數,這必然都是屠森在兩年之前的傑作──尚有一個業已死在屠森刀下的“黑雕毒爪”谷青,他卻無緣一睹了。
此刻,屠森的雙頰肌在不住搐,左右“太陽”也“突”
“突”鼓跳,額頭上掙出青筋,兩隻眼,毒得宛若閃縮的蛇信!
仇人見面,自來是分外眼紅的,可不是?
了口氣,屠森陰沉的開了口:“古從浩、田佩、譚奕、康坤──很好,加上楊斌,‘五絕十刃’算到齊了,那一位,想是兩湖怪傑‘閃蛇’韋無名?”着赤紅罩袍的那人凜烈的道:“不錯,我是韋無名!”上下打量着對方,屠森冷冷的道:“我早就知道你長住在此,幫姓古的兄弟五個護場子!”韋無名大聲道:“你的消息倒頗靈通。”屠森聲平板的道:“韋無名,你還有機會做最後的考慮──這灣混水,我勸你不淌的好,你拿命來抗,姓古的兄弟五個給了你什麼好處?”韋無名緩緩的道:“沒有什麼好處,屠森,只是我與‘五絕十刃’之間的道義同情而已,我來這裏已經很久,主要便是幫他們來應付你的,我並不惜用生命做陪襯,這,恐怕是你所不能瞭解的吧?”屠森壓制着自己,蕭索的道:“韋無名,你將後悔莫及!”冷寞的一笑,韋無名道:“我不會後悔的,因為我在做此決定之前,已經覺悟這是怎麼一回事,士為知己者死,屠森,在你這個獨斷專行,自以為是,孤僻怪誕又狂妄涼薄的人來説,你是永不會相信人間世上會有這樣的友誼存在的!”屠森僵窒了半晌,狠毒的道:“韋無名,我就叫你死給他們看。”韋無名冷沉的道:“只要你有此手段,我便毫無怨言。”差一點,燕鐵衣便要喝起彩來,他心中對韋無名讚揚不已,這位兩湖一帶的怪傑,果然是一條鐵錚錚的硬漢。
那身材偉岸,面加重棗的人物,便是“五絕十刃”中的大哥古從浩,他以灰黯的眼神看着屠森,十分沉重的道:“今天你來,是要再一次搏命染血?”屠森斷然道:“廢話!”古從浩緩慢又陰晦的道:“兩年前的那場慘烈血戰,莫非你已淡忘?那還不夠使你有所省悟?屠森,殺人與被殺,對你而言,有什麼益處?”屠森強橫的道:“不要來這一套,古從浩,我與你們之間,仇深如海,恨比天齊,我所的血不是白的,我所受的辱更不能白受,你們曾給了我什麼,我就要你們十倍百倍償付,用你們所有的一切償付!”搖搖頭,古從浩傷的道:“在兩年以前,屠森,你仗着你那一身本領,那一把‘巨蘆’快刀,於隴西隘口劫奪了‘英義鏢局’所保的六萬五千兩鏢銀,你劫鏢不説,更當場斬殺護鏢的鏢師七人,夥友及夫子十一人,四名歷劫餘生的殘存者,尚有兩個帶了重傷,你這種暴無道的行為,試問合乎那一條武林傳規,那一樁江湖道義?事後,‘英義鏢局’的總鏢頭韓英千里追尋於你,苦苦相求,人命血債一筆勾消,只盼你退還那筆鏢銀,以免他再無餘力撫卹難屬,更免他半生事業冰消土崩,但你的反應如何?你竟再次刀傷了韓英!”屠森似是異常滿足,又異常得意的咧開了嘴,出森森白齒:“我不認為我有絲毫錯誤,古從浩,我一向對付像韓英那樣的無膽懦夫即是如此,他有骨氣,自可找我報仇雪恨,低三下四,軟弱無能的人,除了挨刀,我不會有第二種答覆!”古從浩“格登”咬牙,悲憤莫名的道:“韓英並非懦弱,更非無能──即使他明知敵不過你,他之所以如此忍氣聲,委曲求全,只是為了要對託鏢的東家有所待,為了繼續能養活鏢局子裏那些夥伴,但是…但是你竟毫無憐憫之心,毫無情道義的反過來重傷了他!”屠森冷酷的道:“正如韋無名所説──我不瞭解這些,我只知道照我的想法去做,依我的目的去做,過程中的一切枝節俱不考慮,一切阻礙全須剷除,不管是人倫道義也好,情分是非亦罷,通通不在斟酌之列。”韋無名怒喝:“你冷血!”陰沉的笑了,屠森道:“如果你把我的個稱為冷血,也沒有什麼不好,韋無名,希望我們即將看到你是怎麼個熱血法。”韋無名剛烈的道:“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點點頭,屠森道:“你會有機會的,韋無名,我允諾你!”古從浩沉痛的道:“屠森,你已沒有是非之分了,你就從不為你的行徑到慚愧,到不安?你刀傷了韓英,他的師父谷青亦在忍無可忍的情形下邀了兄弟五人找你談判,以論公道,但你卻橫不講理,盛氣凌人,半點妥協的餘地也不我們給…不錯,最後是廝殺起來,因為對你只有訴諸暴力一途你方才能以接受,結果谷青死在你的刀下,我們兄弟五個也有兩人成殘,一人重傷,你已經夠本了,屠森,我們沒有再尋你報復,你竟然仍不甘心,反過來猶要趕盡殺絕?你,你到底是一種什麼人?是一副什麼心腸?”屠森冷厲的道:“古從浩,你不必羅哩羅嗦把那本陳年老帳拿出來翻,前因後果全無須再提,我當時在你們那‘星織網’的陣勢下掛了彩,得我只有突圍而去,古從浩,我的血乃是經你們之手,我當場未能將你們盡殲即為恥辱,你們曾以眾人之勢傷害過我,我若不把你們一一誅絕,便永生難安!”古從浩動的大吼:“但谷青的一條命怎麼説?我們的折損你又如何算?”冷冷一哼,屠森輕蔑的道:“你們的傷亡是你們的事,我受的創傷卻不能白了,説穿了吧!我的一滴血要你們用十鬥血來抵,我的一處傷便要你們賠上百條命,這樣你夠清楚了麼?”古從浩氣得混身發抖:“狂徒,你也太囂張了。”屠森無動於衷的道:“古從浩,你們當初膽敢幫助谷青同我為敵,就不只囂張,更且愚蠢之極!”站在古從浩身邊的田佩,不由切齒大叫:“你算是什麼東西?”屠森鄙夷的道:“你那條斷臂大概不覺得痛了,田佩。”一張大臉掙成赤紅,田佩嘶啞的吼:“我們不會放過你,我們絕不會放過你,你這冷血寡絕的劊子手。”屠森冷寞的道:“相信我們彼此間的心意全無二致。”韋無名強悍的道:“來吧!屠森,我先領教你的‘巨蘆刀’!”陰鷙的一笑,屠森道:“只你一個?”韋無名怒道:“不要太把你自己估高了。”屠森傲然道:“如若你想面子好看點,死得慢些,韋無名,我勸你不要一個人上來冒險!”韋無名暴烈的道:“試一試,屠森。”伸手一攔,古從浩沉聲道:“無名,穩着點,姓屠的今天既然來此,便沒安着善心,我們不能叫他逐個擊破,好歹,也得撈他個夠本,就算不為我們自己,也是替天下蒼生除一大害!”屠森冷笑道:“講得多麼詞嚴義正,就好像你們一個個,都是替天行道的豪俠義士一般,其實説穿了半文不值,滿口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呸!”韋無名大吼:“你才是冷血兇徒,暴狂夫,自私自利,橫行霸道的孽障,妖物。”屠森古井不波的道:“我等着看你回這些話,韋無名。”動的,韋無名叫道:“屠森,用你的‘巨蘆刀’來我呀!”攔着他,古從浩急道:“不要衝動,無名,穩着點,穩着點!”一邊,譚奕也陰沉的道:“無名,你只要一浮躁,就正合姓屠的心意,中了他的圈套!”望了一直默立那邊的燕鐵衣一眼,他又充滿敵意的道:“況且,姓屠的這個幫手,還虎視眈眈,等着伺機打我們的後背!”怒視燕鐵衣,韋無名憤恨的叱喝:“你是那座山,那條道上的?難道説,你也和屠森一樣是個罔顧仁義、滅絕天良的冷血野獸、兇殘殺胚?”燕鐵衣十分尷尬的道:“韋無名,你且慢急躁,我站在這邊廂,半句話也沒説過,你又何苦衝着我叫囂?這未免略嫌不夠友善。”狂笑一聲,韋無名道:“友善?你和屠森這雙手染血、冷酷殘暴的魔星在一起,明擺着同他沆瀣一氣、狼狽為的態勢而來,你這也叫‘友善’麼?”燕鐵衣苦笑道:“我和他在一起,並不一定便是‘沆瀣一氣’、‘狼狽為’,我們另有一段淵源,而我,實有隱情難以盡言。”譚奕怨毒的接上了口:“朋友,不要再玩這一套花樣了,你分明和屠森是一丘之貉,幫着他來行其血腥報復的,大家何妨把話説開?畏首畏尾,算不得是條漢子!”古從浩緩緩的,悒悒的道:“這位老弟,屠森行為怪誕,手段酷毒,心更是寡絕涼薄無比,你或是年紀太輕,入世未深,或是識人不清,受他欺矇,現下回頭,猶算及時,否則,不論你今是否助紂為,將來必遭其害,後悔莫及!
“燕鐵衣窘迫的道:“這個,我不是不明白,但我確有苦衷,今天與他相偕而來,實在──“屠森神一冷,寒着臉道:“怎麼啦?在這個節骨眼上卻冒出這麼一番話,莫非你也想學那‘蜂狐’一樣,來個‘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