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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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少宇受她的不安和緊張,於是緊緊地摟着她、撫着她冰冷的手隱蔽的村子愈走愈近、愈近愈清晰…只見平坦的山谷裏錯落建着幾十間矮小簡陋的房子,放眼望去,隱約有人畜活動的影像。
雪兒的眼淚再也管不住得了下來。她心中一直有種覺,自己和這片土地千真萬確有着某種牽繫。
她彷彿又看到自己在羊腸小徑上奔跑、在小溪中捕魚戲水,還有她的父母在田地裏忙着農事的景象。
走近了,也有人看見這一羣陌生的訪客,像看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那人丟下手中的東西、怪叫着跑開。接着,從各户屋子裏慢慢、陸續有人探頭探腦或走出來看個究竟。
大家下了馬,梁少宇向一個最靠近的人詢問道:“請問你們這裏管事的是誰?”既然有村落,就有帶頭作決定的人,找到頭,才好打聽他們要問的事。梁少宇剛問完,人羣中已走出一個看似健壯卻頭髮花白的男子。他看了來訪的眾人一眼,才對着梁少宇説:“我是這個村裏的執事,請問諸位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他以為梁少宇等人是路的獵人,可是,打獵怎麼還跟着一個女子?他懷疑的看向緊跟在梁少宇身邊的女子,滿腹疑雲。
着中年男子的眼光,雪兒的心猛跳了一下。這個中年人的樣子讓她有種説不出來的悉覺,好像自己已經認識他很久。因為心情的動,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梁少宇覺到了,於是伸手握着她的手。
“這位大叔,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人?”中年男子皺眉,更加不解這裏怎會有他們要找的人。他再看向那蚌女子,為什麼她的表情看起來這麼動?這樣想着,他忽然覺得她的眉眼之間有種似曾相識的覺。
“事情是這樣的,七、八年前我到離此不遠的山裏打獵,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年紀約十歲左右、穿着一身紅襖子。”中年男子聽到梁少宇的形容不心神一震、睜大了眼睛看着他。
“十歲左右、一身紅衣?”他的思緒回到七年多以前,那時候村裏信着用小孩祭拜天神的傳説。那一年,選中了他唯一的女兒婉兒;那時她十一歲、快滿十二歲了,也穿着一身紅襖子,她母親幫她縫的紅襖子。
兩年以後,因為村人在山裏遇見了山谷外的人,偶爾帶回一些外面世界的聽聞,這才知道山谷裏異常的氣候變換及蟲害是大自然中的正常現象;以往信以為真的傳説,原來是一個訛傳,而大家卻平白無故的犧牲了這麼多小孩。大家後來推想,這些被當做祭品的小孩不是凍死、就是被野獸吃了。這種結果教許多失去小孩的家庭難以承受。而她的子,也因為傷心過度,生了一場重病、最後不治。
他一直相信他的婉兒早已不在人世了…
可是他卻聽見梁少宇繼續説着:“後來我把那個發着燒的女孩帶回家治病,但是因為生病,她失去了記憶、忘了所有關於身世的事情。一直到最近,她才記起自己叫做婉兒…”聽到“婉兒”二字,中年男子如雷貫耳、呆楞原地。
“你説…婉兒?她叫…婉兒?”然後轉向那個女子,他顫抖的走向前,眼睛已經模糊。
“你就是婉兒?”雪兒看到中年人的反應,一種父女骨的相連已讓她確定眼前就是她久別的親人,她動的跑出梁少宇的身邊,卻被腳下的雪絆了一下。梁少宇眼明手快的扶住她。
“爹…”雪兒硬嚥着,幾乎又沒有聲音了。
“婉兒,我的婉兒…”抱着女兒,中年人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背後的村人們指指點點着這出意外且難得的父女相認,也有人跟着掉眼淚。
梁少宇看着雪兒終於找到自己親人,心中也是滿懷觸。他一方面為雪兒高興,一方面又不擔心雪兒還會不會跟他回去…
知道母親以為失去女兒而傷心過度以致生病不治,雪兒心理有着無法挽回的遺憾和悲傷。不過,經歷了這麼久,總算找到了困惑着自己七年的答案,得知身世,讓她心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案女兩人相互詢問了這七年來的生活狀況,皆是慨萬千;尤其對雪兒能死裏逃生且得到梁家的悉心照顧,雪兒的父親更不由得謝起上天的乞憐和眷顧。
“梁公子,我和我那死去的子真不知要如何謝你和你的家人;要不是當年你無意間救了我們婉兒,今天我也無法見到她。”梁少宇忙起身道:“您千萬別這麼説,婉兒能遇救那是她自己的福分。她是一個好人,好人自然能逢凶化吉、長命百歲的。”
“當初婉兒她娘也是這麼認為,可惜她見不到婉兒現在的樣子。”執事説着説着又紅了眼睛。
雪兒動的握着父親的手,跟着淚。
梁少宇心疼的看着傷心淚的雪兒,又説:“説起來,少宇該向您老人家請罪。我沒有經過您的同意就娶了婉兒…”梁少宇看了雪兒一眼,雖然她還想不起來,但是她千真萬確是他心愛的子。
聽到他的話,雪兒想起了昨晚與他的温柔纏綿,如果她不是他的子,為什麼她和他之間的每個親密動作都是那麼的悉和自然?為什昨天晚上她和他所做的事彷彿已經有過很多次?為什麼他們之間是如此的合?望着梁少宇深情温柔的眼睛,她的口忽然充滿了源源不絕的甜與動。是的!這個男人一定也是自己深深愛着的人!雖然她尚未想起和他曾發生過的每一件事,但是她相信自己會和他一起攜手走完未來的每一個子。
執事看看梁少宇再看向女兒。不管自己和子如何傷痛絕過,今天的婉兒是幸運的。看得出來梁少宇對她用情之深,也看得出來婉兒現在過得很好,既然如此,人生還有什麼可求?面對着梁少宇的愧疚,他安的笑着説:“少宇,我很高興婉兒嫁給了你,説起來,我該謝謝你才對。不過,既然我們已成為一家人,就不要再如此見外了。以後,婉兒還要麻煩你多多照顧她。”他拍拍雪兒的手,並將她給梁少宇。
“爹…”雪兒已泣不成聲。
看見雪兒的父親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梁少宇寬心的緊握着雪兒的手,慎重的答應:“爹,我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所託,這輩子一定會好好照顧婉兒、待她為唯一的子。”雪兒的父親並沒有答應和她一起走。
好不容易找到了父親,卻還是不能在一起生活,雪兒心中猶豫不捨。她求助的看着梁少宇,希望他能幫自己勸勸父親一起下山。
梁少宇當然明白她的心意。
“爹,婉兒和你分開了這麼久,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後能對您盡一份孝心,您就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今天能見到原以為死了多年的女兒,已經是上天對我的厚愛。我在這裏生活了四、五十年,也只適合生活在這裏。我的身體還壯得很,還要為村子裏的人多做點事,你和少宇去過自己的生活吧!”執事用糙的手擦掉女兒臉上不捨的淚水,又説:“婉兒,過去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我看得出來你的丈夫是真心愛你的,你要好好珍惜他、好好侍奉公婆,知道嗎?”當梁少宇把整件事情告訴佑真時,信真簡直難以置信。
“難道沒有一個人知道這種事本是無稽之談嗎?竟然用無辜的生命當成祭品,這實在是太荒謬了!”佑真貴為太子,從小餅着養尊處優的生活,本不知道天下之大、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過着衣食無缺的子。今聽梁少宇説來,心中有了些許觸。
“少宇,我是不是該為這些人做一些事情?”他想盡力卻不知從何處着手。
聽見他的話,梁少宇面喜。
“佑真,你説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些人也是我的子民,我怎能任他們像孤兒一樣遺居世外?”年紀輕輕的佑真第一次正經八百的做起正經事來,難怪梁少宇要到意外。
為了減少因為民智未開而繼續引起悲劇,佑真決定派人到那個村落去教導孩童唸書。
“有知識才有力量。此後他們便有能力應付所有的狀況,而不致再犧牲無辜的命了。”當梁少宇將信真的決定轉告雪兒時,雪兒開心得下眼淚。
“謝謝你。”近來她説的話很清晰、音調也更正確了,讓人很難想像她曾經有七年的時間無法説話。
“小傻瓜!謝我什麼?你該謝謝佑真,決定派先生去幫你們村人的是他。”他輕輕擦掉雪兒臉上的淚珠,滿心愛憐的看着她。
找到父親之後,因為了了一樁心頭大事,雪兒破除了心中的封咒;她不再按眉頭深鎖,和所有人之間不再像之前一般陌生疏遠,同時也努力學習成為一個好子、好媳婦,梁府上上下下又回覆了以往的熱鬧。梁少宇對她的疼愛呵護不減,而她除了漸漸找回對他的認識之外也更加的眷戀他、依賴他。
兩人之間如膠似漆的恩愛看在梁夫人眼裏,每每讓她開心得紅了眼睛。
“你是怎麼啦?媳婦失憶你難過,現在她好了你還傷心。”梁守山瞥見子暗自拭淚,不取笑她的多愁善。梁夫人瞪了丈夫一眼。
“誰説我傷心來着?我是動!
看到他們小倆口終於能恢復正常,你説我能不開心嗎?”
“應該,當然應該開心。我還聽説我們就快當祖父母了,你説我會不開心嗎?”梁守山本想讓兒子和媳婦親口告訴子,但等不及的説漏了嘴。
“祖父母?”梁夫人一時意會不過“你是説…”梁夫人轉眼看向和兒子站在花園中賞花的雪兒,她的身形依然苗條纖細得看不出一點改變。
“我也是今天早上無意間聽來的。你就先裝作不知情,享受一下聽到好消息的驚喜吧!”梁守山話剛説完,便看見子匆匆奪門而出、奔向花園。看到梁少字和雪兒一臉驚訝的望着面奔來的人,他不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