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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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暗殺陽光下的刀刃閃耀着灼人的光芒，在四周的牆壁下透下班駁晃動的光影。兩個大漢目視前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四周的情況，這時如意書生身子微斜，持扇的右手忽然由白變為灰青，卻並未出手，而是微微搖動。

紫風心中暗驚，急忙向後望去，只見芙蓉仙子雙眼中出厲光，直盯向來人，全神戒備。而酒樓之上，黑羅煞也將酒杯放下，目光緊盯來人。三人正好盤踞首中尾三個位置，若要一起發難，來人必定無法逃。於是持劍右手也蓄勢待發，心想若是幾人同時發難，自己必要先取酒樓之上黑羅煞，因為如意書生和毒芙蓉兩人不過是引人目光而已，而最終的殺手必然是黑羅煞。

隊伍還在慢慢行着，持花籃的女孩揚手將花瓣向天空拋去，瞬時間落英繽紛，持刀大漢似乎也習慣了這種威勢下的平靜，只是雙眼中出攝人的厲光，怒視着四周的人。隊伍中心是一座淡粉的軟轎，外形十分古樸。粉轎兩側分列着四位身穿淡粉衣服的女孩，她們腳步輕盈，雙眼如寒星一般，顯然是修真高手。

紫風忽然暗叫一聲“糟糕”原來他忽然想起灰衣少年所説“黑白羅煞，焦不離孟”那麼白羅煞究竟在哪裏。

他向轎子右側望去，酒樓對面是一座服飾店，外面擺着一卷卷五顏六的絲綢，一位衣着白衫的女子正在與店鋪老闆商量着什麼，她的眼神卻時不時地向後望去。

“白羅煞”紫風暗叫道，若是此人是白羅煞，那麼黑羅煞便不再是最終的出手之人，而白羅煞和黑羅煞一上一下遙相呼應，毒芙蓉和如意書生一前一後相互補足，如佈下一張天羅地網，網中之人卻絲毫不知。那麼真正的殺手在哪裏？

紫風仔細望向來人，只見軟轎前方不遠處，在酒樓牆之下，蹲着一位樣貌極不起眼的老頭，正旁若無人地着旱煙，若非灰衣少年提醒，他又怎知這人竟然是蕭如龍，難道説他才是真正伏擊之人？

正當紫風思索的時候，隊伍已經走到“網”中。

兩個姑娘依舊不知四周情況，伸手從花籃裏取出一把花瓣，揚手向天上扔去，陽光下的花瓣顯得格外美麗。

就在此刻，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如意書生扇尖微動，數道光芒斜次裏飛出，他長袖一揮，合身撲上。坐在酒樓之上的黑羅煞與站在服飾店門口的白羅煞一上一下，同時出擊。黑羅煞手中是把古樸的長劍，黑如夜空，而白羅煞手中則是一柄較短的白劍，劍光如秋水一般；兩人相互應，劍尖顫抖着閃耀的劍光，如同一張巨大的劍網，蒙向隊伍。

隊伍中突逢此狀況，卻並不慌亂。背後跟隨之人反劍橫擊，仍然慢了一步，如意書生的扇光已經襲到，緊接着鐵扇橫移，背後數名大漢竟然在瞬間被割去頭顱，鮮血噴濺在空中。與此同時，轎旁四名女孩已經分別上黑白羅煞。黑羅煞手中黑劍幻化數道光影，如一條條噴着長信的毒蛇，瞬間將兩名女孩絞殺在地，兩名如花似玉般的姑娘落在地上，面漆黑如墨，顯然劍上有劇毒。

上白羅煞的兩名女孩正要施法，忽然發現眼前的中年婦女雙眼中透出一道妖冶的光，瞬間木立當場，白羅煞妖嬈一笑，短劍分別刺入兩人膛，她撤劍閃向側面，鮮血這才飆出來，染紅了門前的一卷雪白絲綢。她順勢將前面兩名抬轎之人也斬殺。

走在最前面的四人忽然顯出驚慌神，兩女孩嬌軀不住顫抖，兩名大漢則一把掀開前面的女孩，正要向前衝，忽然發現眼前落下兩朵鮮花，毒芙蓉也突然出手，手中揚起一團芙蓉花瓣，隱藏在花瓣內的是一團紅霧氣。兩名大漢停不住腳步，直衝到花團內的霧氣裏，這才慘叫起來，渾身上下被花瓣的邊緣割開無數道裂縫，而原本冷漠的臉上，已經變成烏黑，雙眼中滲出兩道黑血，狀極慘烈。

紫風雖然手持長劍，蓄勢待發，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等他想上前相救時，所有人都已倒在地上，四名殺手均離身後撤退，仍舊站在先前所在的地方，似乎在等着什麼。他正要衝向前時，忽然聽着身旁灰衣少年大喊一聲“小心”飛也般地撲了出去。

紫風也提劍飛了出去，目標正是酒樓下着旱煙的蕭如龍。

瞬間，蕭如龍也出手了，他的法器似乎就是他那一燃着的煙袋和在飛速衝擊過程中帶出的點點火星。

紫風甚至沒有看清楚他究竟是怎麼出手的。一切都在一瞬間完成，只見一道人影閃過，漫天的火星就成了熊熊烈火，在淡紅的轎子上掀起一道沖天的火焰，蕭如龍一擊得手，毫不遲疑，轉身衝向屋頂，御空而去。

當他發現眼前已經成為一個虛影時，紫風這才停住身形，然而一切都太遲了，火焰噬了整個轎子，如同一條火龍，將所有的東西都燃燒成了灰燼。

“怎麼了？”赤煒也趕了過來，疑惑地問到。

紫風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猛然轉頭向後看去，然而所有的人都像幽靈一般消失了。毒芙蓉、黑白雙煞、蕭如龍、如意書生，他們似乎在同一時間出現，又在同一時間消失，留下的只是滿地的屍體和一座燃燒殆盡的轎子。

“太快了”紫風扭頭望着赤煒説到“他們必然是計劃好的”

“而且一定演練了幾百次”赤煒吃驚地望着地上的死屍，喃喃説到。

“是的，一定是預謀已久的，只是不清楚他們要對付的人是誰？”紫風回頭似乎在找什麼。

“太快了，本來不及，轎子已經燒成灰了”赤煒繼續説到。

空氣中漂浮着黑的煙霧，刺鼻的氣味很快瀰漫開來，驚慌失措的修真人似乎從未遇到這種奇特的現象，在他們的世界也許從來就沒有過暗殺，只有光明正大的決鬥和相互之間善意的切磋。

“那個灰衣少年呢？”紫風忽然問到。

“朝那去了”赤煒指了指服飾店上面。

“走”紫風説完忽然飄身上了屋頂，放眼望去，只見兩條人影在屋頂之上此起彼伏，瞬間便在不遠處的樹林中消失了身影。

“快點，我們必須追上他們…”話音剛落，紫風已經喚出飛雲梭，翻身跳了上去。

“為什…”赤煒的話剛説了一半，便被急速劃過得氣給憋了回去，他雙眼圓鼓地睜着，似乎極為不滿。然而紫風的目光已經盯着樹林，他的神識向四周蔓延開去，在樹林中搜索着兩人的行蹤。

飛雲梭如閃電般飛馳着，瞬間衝入樹林之內。

樹林之中枝椏橫生，飛雲梭已經沒了多大用處，兩人便下了飛雲梭，步行向前。

“大哥，他們到底要幹什麼？”赤煒隨手砍斷一枝擋住前路的樹叉，一邊問到。

“不清楚，不過…”紫風忽然住口，伸手向右方一指。

赤煒延着他的手指望去，觸目都是纏繞着樹身的藤蔓，參天巨樹和無數擁有着細而長葉片的荒草，接着就聽見微弱的打鬥聲。

“那邊”紫風忽然從草叢中躍起，向前掠過去。

大約數百步之後，他們忽然看到了一片開闊的林地。

參天巨樹被斬成無數條碎段，散落在地面之上，荒草也如同被收割過一般，伏倒在地。場地中央站着兩個人，灰衣少年手持一把形狀怪異的木杖，正站在白羅煞的對面。看來他們已經過手了，只是不知究竟誰佔了上風。

“白羅煞？”灰衣少年忽然張口問到。

對面的婦人將頭頂纏裹的青布取掉，烏黑長髮散落下來，披在肩膀上，她忽然嫣然一笑説到:“小兄弟，你是什麼人？”灰衣少年並不回答，而是反問到:“你為什麼要襲擊天下山莊裏的人？”

“天下山莊？”那白羅煞似乎出一點驚疑之，反而説到“我們要殺的竟然是天下山莊裏的人？”灰衣少年似乎也是一愣，他驚異地問到:“難道你不知道轎內之人正是天下山莊少夫人？”

“我不知道”白羅煞俏笑到“我也不想知道”她的眼睛裏出離的神，兩隻眼睛如同一汪清泉，在陽光下出誘人的波光，手中白短劍斜向下伸展，似乎表明她沒有什麼惡意。

灰衣少年的眼神開始變得離，原本的光也被隱藏在離的眼神之後。

“小心”紫風忽然想起白羅煞曾在對轎前兩個女孩下手之時，也曾這樣笑過。之後那女孩如同被人催眠一般，甚至沒有任何反映便被她一劍穿心。於是急忙抬起手來，一道白閃光自掌心發出，瞬間擊中那灰衣少年的肩膀，令得他跌伏在地。

“謝謝”灰衣少年站起身來，向紫風道了謝，這才持杖指着白羅煞到“白羅煞，你究竟想幹什麼？”白羅煞着才發現尚有人在樹後，眼光瞬時變得歹毒無比，她狠狠地説到:“我要做什麼，你無須知道。既然你想送死，那我便送你們一程。”説完短劍到右手之中，劍身上顯出幾道彎曲如蚯蚓般的青暗光。

“天令速撤”這時自不遠處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