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深夜説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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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氣的樂樂重重的踩到木頭台階上,在寂靜的夜裏,發出很大的聲響。
上了樓,樂樂一頭衝進姚雲龍的房間,三步並住兩步,站到牀前,用力去推睡成一團的姚雲龍,“醒醒,姚雲龍別睡了,醒一醒。”驚醒的姚雲龍立刻將手伸到枕頭下面,伸到一半,想清楚了來的人是誰,藉着月光看清楚樂樂的臉,不解的問道:“怎麼了?你怎麼…”看到他將被子輕輕的往上拽了拽,樂樂立刻頭大如鬥,“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對你沒興趣。”説完,覺得還是很噁心,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連着喝了兩杯後,才又衝回到牀邊,“告訴你,以後離温志新遠一點兒,更不準跟他學什麼武藝,你想學武,我再給你找個師父。”看着她怒氣衝衝的闖進來,怒氣衝衝的推醒自己,怒氣衝衝的説完話,最後又怒氣衝衝的離開,姚雲龍有些發懵,“哦”了一聲,從枕頭下面摸出懷錶。
藉着月光看了看,這還不到十一點,姚雲龍有些疑惑,這個時間她不是應該跟自己的師傅在樓下吃飯嗎?出什麼亂子了?
站在窗前往院子裏看去,果然不出意外,姚雲龍看到温志新站在院子裏,正抬頭仰望着二樓,目光應該是落在西邊的窗户上。
穿好衣裳,姚雲龍下了樓,站在温志新的身邊,藉着月光,看到他臉上依舊是那般的風輕雲淡,似乎這世間就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他覺為難和苦惱。
看看他,再想想樓上的樂樂,姚雲龍進廚房找了兩個杯子又拎着茶壺回到院子,坐在竹椅給先給温志新倒了一杯,接着又自己倒了杯,放下茶壺説道:“我娘説要給我找個師父,不準再跟你學武了。”雖然認識的時間真的不算長,温志新卻相信這事兒是她能幹出來的,就像她説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一樣,對於超出她掌控能力的事情,温志新確定她唯一的選擇便是捨棄,半點不會留念。
坐到姚雲龍對面,温志新也給自己倒了杯茶,思索半晌才輕聲問道:“雲龍,你説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娘嗎?怪人,也是個好人。”姚雲龍的嘴角微微上挑,掛着淺淺的笑意,接着又説道:“天底下就沒比她更好的人了,所以誰要是跟她做對,那就是…”看着姚雲龍的眼神,温志新鬱悶了,“這麼説你覺得都是我的錯?”説完又搖搖頭,無奈的苦笑道:“你知道什麼,我跟你説。”姚雲龍嘴角輕挑,自信滿滿的説道:“我知道的不多,卻也足夠了。”
“少年郎,説話不要太滿。”温志新不悦着,説完,再一次搖頭苦笑,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小孩子家家,我跟他説個什麼勁兒。”放下茶杯,姚雲龍看了温志新一眼,臉上的笑容有些古怪,“要説武藝我也許不如你,可論看人,你不如我。”小男孩充滿自信的話語,讓温志新暫時忘了心中的鬱悶,饒有興趣的看向温志新,“那你説説看,你都知道什麼?”兩個嘴角翹了翹,嘴巴在臉上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靠在竹椅上,姚雲龍輕輕的、慢慢的説道:“你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你假成真了。”温志新心中微驚,他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除了樂樂應該不會有什麼人看出來,怎麼會…,是自己這個徒弟還有他所不瞭解的本事,還是樂樂什麼話都跟他説。
臉上還是那個和煦的笑臉,温志新不動聲的問道:“還有什麼?”姚雲龍的臉一變,突然説道:“你活該。”
“嘶”了一聲,温志新心中有點不痛快,“我是你師父。”冷笑一聲,姚雲龍無所謂的説道:“明天就不是了。”沉默片刻,温志新也放下手中的茶杯,“拜師這件事情,要拜就拜最強的,而你找不到比我更強的師父。”
“那就不拜。”聽得出來,姚雲龍是真的不在乎。
雖然他的口氣是那種無所謂的,可從姚雲龍的眼神中,温志新看出一了股堅定的味道。
不管這小子是不是像他説的那麼厲害,温志新只需要知道一點兒,一個人只要有他想要保護的東西,就有了弱點,就可以加以利用。
再次倒了杯茶,樂樂説自己是個孕婦不能喝茶,姚雲龍和鳳兒是孩子也不能喝茶,來看病的病人們吃藥,茶解藥效還是不能喝茶,所以她家本就沒有茶葉這種東西,雖然是茶壺,可從那裏倒出來的卻只是涼白開。
就算是這樣,温志新也喝得津津有味兒,就像她説的那樣,涼白開也有味道,是那種淡淡的甜味兒。
喝了兩口,品嚐到了樂樂所説的淡淡的甜味兒,温志新輕輕的説道:“你想要保護她,沒有一身過人的武藝是行不通的。”姚雲龍低下頭,一言不發,好像是在品着淡淡甜味兒涼白開,實際上心裏卻在不停的盤算着。
不知道寶寶的父親到底是誰沒關係,看那架勢就知道一定來頭兒不小,那麼,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被人找回去,雖然他不瞭解大家族裏的生活,可是就從他聽説的也知道那子不會好過,有族規家規壓着,還有上上下下那麼多人看着,以樂樂對自由的嚮往和熱愛,子一定不會太平了。
另一條路,是他們就這樣一直自由下去,可是因為那金針之術,也不會太平了,偷窺這神技的人一定不少,明的暗的,讓人防不勝防,一樣不太平。
看着姚雲龍臉上神情變化,雖然不明顯,温志新也知道自己説到點子上了,又等了半晌,在他臉上剛剛出一絲困惑的表情時,温志新説道:“你現在正在打底子,你的底子打得有多好,將來的成就就有多大。”説罷,喝了口水,接着又道:“不用我説你也知道,如果換個師父,一定會受到影響,師父,師父,而且一為師終生為父,沒有哪個真有本事的人願意教你這種二次拜師的人。”從街上一個人人都能欺負的小乞兒,到現在吃飽穿暖,還能學醫,關鍵是妹妹也平平安安的,不會再有人打他們兄妹倆兒的主意,姚雲龍對樂樂的絕對不是温志新可以想象的,他可以為樂樂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付出自己的命都可以。
同時,又因為他小小怎麼辦就嚐遍世間種種苦,慢慢養成不動則以,一動驚人,隱忍、堅毅的格。
姚雲龍沉默很久,久到温志新都已經有些沒了耐心時,才聽到他輕聲問道:“你會傷害她嗎?”他的聲音很輕很輕,温志新相信如果不是自己耳力過人,本就不會清,甚至是聽到,雖然那聲音輕飄飄的,就像是羽一樣在空中飄蕩,可温志新卻是知道這其中所包含的力量。
面對這個嚴肅的男孩子,温志新忍不住去想自己像他這麼大時在幹什麼,想來想去都是漫山遍野上躥下跳的野猴子。
站在温志新的角度上,他是絕對不相信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能做什麼,只是,這個男孩子是他和樂樂現在僅存的紐帶,如果跟他斷開,自己跟像遠在北疆跟胡人作戰的男人一樣,永遠都會失去她。
收起和煦的假面,温志新嚴肅的看着姚雲龍,堅定而認真的説道:“永遠都不會,而且我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我可以發誓。”
“不必了,我娘説過,誓言就是用來破壞的。”説完,姚雲龍身體突然往前探,越過桌子,緊盯着温志新的眼睛,“不過,你也給我聽好了,你要記住了,如果你敢傷她半分,哪怕是走遍天涯海腳,哪怕是賠上我自己的命,我也要為她報仇。”好像是第一次見面一般,温志新認真的打量着姚雲龍,在心中對他表現出來的氣勢由衷的叫了一聲好,很少有人面對自己時,能擁有這份膽量,只憑着這一點兒,温志新就覺得自己收這個徒弟撿了大便宜,點點頭,“好,我記住了。”見他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姚雲龍心生疑惑,是不是條件要低了?
瞥見温志新袍子上的黑泥印,姚雲龍又想起剛才樂樂叫醒自己時的樣子,心裏有些後悔,看那温志新越看越覺得不順眼,最終忍不住又一次貼了上去,壓低聲説道:“還有,像今晚這樣不顧她的意願,強行親她的嘴,如果再有一次的話,你別怪我不客氣。”坐回到竹椅上,再看温志新還是那麼的不順眼,尤其是看他一臉的震驚,心中更是不痛快,姚雲龍一拍桌子,叫囂道:“看什麼看,不需要她告訴我,我也是長眼睛的。”
“你,你小小年紀怎麼會…”温志新不解的問。
盯着他看了很長時間,姚雲龍的小臉上浮現出與他年齡極為不符的苦笑,那種滄桑讓温志新看了都覺得心疼,姚雲龍摸着自己的下巴,輕聲問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兄妹是從哪裏來的?”
“你們以前在海城行乞。”温志新遲疑的説。
“在那之前呢?”姚雲龍接着問。
之前?温志新臉上有些尷尬,摸摸鼻子説道:“沒有查到。”因為他的目標只有一個樂樂,而且他也十分清楚姚雲龍兄妹倆兒是她離家出走後才認識的,温志新並沒有將重點放在這對小兄妹的身上,最多讓手下簡單瞭解一下他們的習慣,以方便自己更好的融入到樂樂的生活中。
得了命令,温志新的手下很快就將姚雲龍兄妹倆在海城的一切查得清楚明白,卻發現他們能查的僅此而已,再往前這小兄妹倆是從哪裏來的,本姓是什麼,都做過什麼一無所知。
報到温志新這裏,雖然覺得有些意外和奇怪,可他也沒有上心,只是隨便派了一個人接着查,其他人去做其他事情。
“你當然不會查到。”姚雲龍的臉上有自豪還有苦澀,很怪異的組合,“我遇過的人比你想象的多,我做過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多,我知道的事情同樣比你想象的多,論武藝你是我的師父,可論怎麼哄人,怎麼讓人消氣、開心,我是你師父。”今天晚上的姚雲龍算是豁出去了,什麼尊師重道,一邊兒去,給樂樂出氣才是最重要的。
“你會哄女人開心?”温志新差點笑出來,從今晚的表現來看,自己是不會哄女人,可這小子牛皮吹大了吧。
姚雲龍也不生氣,只是點點頭,乾脆的説道:“按下你教我武藝,做我師父這件事情不提,單説我娘,我幫你哄我娘,你負責保證她和我妹妹的人身安全,保證任何人都不會傷到她們,包括你,這筆易你接受嗎?”6088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閲,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