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多禮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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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錤灃？”錤灃似乎陷入自己的幻想裏。手握着他的小鏟子，可是眼睛卻凝視着面前的虛空，若有所思似的。羊甯希望他是在思考保護遺址對抗匪徒的方法，又或者在估算稍早打電話求助的對象抵達的時間。

“灃。”羊甯的雙頰緋紅。這是他頭一次用這麼親膩的稱呼，暗暗期望他的愛人不會覺得他太冒昧而不高興。

“灃，你在想什麼？”錤灃眨眨眼睛，思緒拉回到現實裏來。促狹地睨了他一眼，説:“我在想啊，你穿短褲的樣子很誘人。我在回味昨天對你做的那些事。我幫你抹油，然後…”羊甯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燙。

“灃！”

“對不起，我不應該取笑你。”錤灃原本輕鬆的心情倏地嚴肅起來。

“其實我想的是，我們現在該怎麼做才好。”羊甯靠近探溝邊緣坐着。他想要更接近錤灃，渴望聞到他的味道，受他的體温。豔陽高照，愛人就在身旁，他做的那個有關愛芙羅黛蒂的夢──或者該説幻影──提醒他將有危險臨頭，此時顯得荒謬起來。

可是直覺卻又告訴他，凶兆是真的。突地他打了個顫。

“你想好計劃了嗎？”錤灃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扔給羊甯。

“嗯。

很簡單的。你去馬洛西，我留下來，等那幫壞蛋來。”羊甯接住鑰匙，在手中把玩着，眉頭卻緊緊皺起。

“這計劃似乎不怎麼理想呢。在我的夢裏有八名男人。一個對八個，贏的機率不高。我要留下來幫你。”

“兩個對八個也好不到哪兒去。”錤灃終於放棄漫不經心的挖掘動作，把小鏟子扔在收集盤旁邊的地上。爬出1a號探溝，拍拍收在掛肩槍套裏的槍。

“可至少我一個人就不用擔心開槍的時候會誤打中你了。”羊甯驚駭地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不能殺他們啊！”

“為什麼不能？”錤灃對他突然迸發的情緒覺得很訝異。

“只要我稍有不慎，他們可是會隨時逮住機會殺了我的。”

“這不成。我不能讓你傷害任何人。”羊甯站起來，把鑰匙收進口袋。

他不願去想錤灃殺匪徒這件事，可是心裏也明白他以前一定做過。羊甯在網站上已經讀過夠多的報導，愛人曾經遇上比目前還要更致命的危險──可卻又覺得很不真實，就像在看一場電影似的。然而這是真的。羊甯甩甩頭，讓腦子清晰一點。

“請不要殺人。”錤灃看着他。

“寶貝，他們曾經想傷害你呀。就算只是起了念，也是罪有應得。”説到這兒他稍作停頓，他能理解羊甯為何會到心煩，嘆了口氣。

“好吧，我不殺人。可是我總得保護自己──還有遺址──就算必須開槍打壞蛋的膝蓋，我也不會猶豫的。況且，到時候也不會只有我一個人。”

“因為我會陪着你。”

“不，”錤灃一字一頓地説:“你必須去馬洛西和寇斯塔·丹堤雷斯教授碰面。這裏給我跟警方就好。”羊甯總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原來他的愛人並不是單槍匹馬與匪徒對抗。

“你要設圈套。”

“沒錯。而我就是那個餌。”＊＊＊剛放鬆的心神，不由得又緊張起來。

“可他們預計我們倆都會在的。”錤灃湊上前拉住他的手腕，將他帶向自己，直望進他的眼睛。

“甯，昨天惹火他們的人是我。我打暈了他們兩個兄弟，還讓領頭的丟盡顏面。要是他們真的回來報仇，肯定是衝着我來。”被愛人熱切的措辭給打動了，羊甯只能含糊地反駁着。

“可他們其中一個看上了我。這一次我不會那麼懦弱了。我會準備好與他們搏鬥。我可以幫你的！我──”錤灃不莞爾，笑聲輕柔而，羊甯體內瞬間騰起一陣動。

“恕我直言，寶貝，你本手無縛雞之力，怎麼跟人家打架。”他放開羊甯的手腕，往後退一步，又換回一張嚴肅的臉。

“拜託你，別再跟我爭辯了──開着越野車去馬洛西吧。我已經替你安排好跟丹堤雷斯教授在takataka飯店碰頭。飯店就在大馬路上。你肯定找得到。他兩點會到。把多里斯和其他比較好的幾件古物帶去。”